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窄窄的光带。林小凡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如同梦游般飘进教室，瘫倒在座位上。昨晚与那黑雾狗的惊魂追逐战耗尽了他本就贫瘠的精力，后半夜更是因为恐惧和兴奋交织，几乎没合眼。
“凡哥，咋了？通宵肝游戏了？”同桌凑过来，看着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好奇地问。
“比那刺激…”林小凡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声音沙哑，“昨晚…夜跑，遇到条恶犬，追了我八条街…”
“嚯！这么猛？啥品种的啊？藏獒？”同桌来了兴趣。
“品种…未知。大概叫‘黑雾牌’恶犬，附带酸性口水喷雾和暗影潜行的那种…”林小凡眼神空洞地描述。
同桌：“…凡哥你游戏玩魔怔了吧？”
林小凡苦笑一下，没法解释。他揉着发酸的后腰（昨晚摔的）和还在隐隐作痛的手掌（抓单杠磨的），心里把那破核心和黑雾狗骂了一百遍。
这“充电”之路，比他想象的要艰难和危险无数倍。城市里确实散落着能量点，但也潜伏着更强大的守护者（或者说竞争者？）。以他现在的战五渣实力，别说大规模搜集能量，能在那黑狗嘴下捡回条命都算走运了。
“难道真要去抱柳如烟或者艾丽莎的大腿？”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柳如烟那边解释不清，艾丽莎那边…他怕圣光直接把核心给超度了。
一整天，他都有些心神不宁。上课时目光时不时飘向窗外，仿佛在搜寻着什么，又像是在警惕着什么。老师点了两次名，他才恍然回神，引来一片窃笑。
课间休息，他正对着窗外发呆，犹豫着晚上要不要换个区域“碰碰运气”，一股熟悉的、冰冷的、存在感极强的气息悄然出现在他身后。
林小凡浑身一僵，如同被针扎了一下，慢吞吞地转过身。
柳如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课桌旁，依旧是那身一丝不苟的制服，表情淡漠，手里拿着她那块万能的数据板。
“林小凡同学。”她开口，声音平稳无波，“关于昨晚旧体育馆事件的报告，你写完了吗？”
林小凡心里咯噔一下。他光顾着琢磨能量和黑狗，把写检讨…啊不，写报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
“呃…快了快了！就差个结尾！下午一定交！”他赶紧挤出笑容，试图萌混过关。
柳如烟看着他，没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数据板屏幕转向他。
屏幕上显示的并非文档界面，而是一张有些模糊的、似乎是夜间红外热成像图。
图像背景能看出是街道和建筑的轮廓。而在一个标注为“街心公园”的区域边缘，有两个醒目的热源信号。
一个较小的热源信号，正呈现急速运动的状态，从公园内部冲向街道方向。
而在这个小热源后方不远处，公园的树丛阴影里，有另一个更大、更亮、形状不规则的热源，其热成像轮廓…隐约能看出是某种四肢着地的生物！它似乎处于一种短暂的停滞或迟疑状态。
图像的右下角，显示着拍摄时间——正是昨晚他遭遇黑雾狗的时间段！
林小凡的瞳孔骤然收缩，后背瞬间冒出一层白毛汗(.;゜；:益:;゜；.)
龙组的监控…居然覆盖到了那里？！他们拍到了？！虽然看不清细节，但这动态…这时间…这地点…只要不傻，都能猜到跑的那个是他林小凡！
柳如烟的目光如同手术刀，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瞬间的脸色变化和瞳孔反应。她收回数据板，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
“解释一下。”
“昨晚22点47分，你为何会出现在距离旧体育馆三公里外的第七街区街心公园？”
“以及，你遭遇了什么？”
“根据热信号特征分析，与你发生接触的未知生物，其能量频谱与旧体育馆的黑雾衍生物存在高度相似性。”
林小凡的大脑cpU再次濒临烧毁！
他该怎么解释？说我去找充电桩结果遇到了保安犬？说我跟它切磋了一下脚法还提到了迪迦？
他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发干，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就在这空气几乎要凝固的时刻，一个轻快的身影如同小太阳般挤了过来。
“林同学！柳如烟同学！你们在讨论光明对抗黑暗的心得吗？”艾丽莎·琼斯带着灿烂的笑容插入两人之间，很自然地将林小凡护在了身后一点的位置。
她看了一眼柳如烟手中的数据板，虽然看不懂那些复杂的图像和数据，但能感觉到气氛紧张。她立刻对柳如烟说道：“柳如烟同学，请不要过于苛责林同学。他一定是在进行某种…嗯…夜间实战灵感采集！为了更深刻地理解黑暗，从而创作出更能鼓舞人心、驱散阴暗的作品！这是一种非常勇敢且富有献身精神的行为！”
她又转向一脸懵逼的林小凡，鼓励道：“林同学，虽然你的方式可能有些…冒险，但你的初衷是好的！圣光会庇佑每一位向黑暗冲锋的勇士！下次如果再有这样的‘灵感采集’计划，或许可以叫上我，我能提供更安全的光明庇护！”( ^_^)\/(t_t )
林小凡：“…” 虽然理由又被脑补得奇奇怪怪，但…谢谢你啊艾丽莎！你真是我的救命稻草！
柳如烟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尤其是艾丽莎那无比真诚、坚信不疑的眼神，她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看了看数据板上那清晰的热信号证据，又看了看林小凡那写满“我是无辜我只是个艺术家”的脸（强行伪装），再看了看艾丽莎这个“权威人士”的背书…
她似乎在进行某种复杂的逻辑运算和风险评估。
最终，她再次选择了…存档。
“**夜间‘灵感采集’。”**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单纯陈述，“注意安全。”
“报告，下午放学前交到我办公室。”
她深深地看了林小凡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暂且记下”，然后转身离开。
林小凡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又在鬼门关前晃了一圈。
艾丽莎则高兴地对林小凡比了个鼓励的手势：“加油，林同学！期待你的新作品！”ヾ(*＞?＜*)(ノ?｀●)?
等到艾丽莎也离开，林小凡瘫回座位，感觉身心俱疲。
柳如烟的监控无孔不入，这大大限制了他“夜间活动”的自由度。这次勉强糊弄过去，下次呢？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教室窗外。
就在这时，他猛地一愣。
窗外楼下，是学校的小花园。而此刻，花园的长椅旁，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刚刚离开的柳如烟。
另一个，则是一个穿着灰色风衣、身形高瘦、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十分斯文的中年男人。柳如烟正站在他面前，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汇报着什么，态度是林小凡从未见过的…恭敬？
那男人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听着柳如烟的汇报，偶尔点点头。他的目光似乎随意地扫过教学楼。
就在那一瞬间，林小凡感觉那道目光…仿佛穿透了玻璃窗，精准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被彻底看穿的寒意，瞬间席卷了他！
那男人对着柳如烟又说了句什么，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不紧不慢地离开了。
柳如烟站在原地，目送男人离开后，也转身走向另一栋办公楼。
林小凡却僵在窗边，心脏狂跳。
那个男人是谁？
柳如烟的上司？
他刚才…是不是看到我了？
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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