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指尖，带着一丝微弱的能量荧光，轻轻触碰到那悬浮在空中的、由系统生成的虚拟契约卷轴签名处。就在接触的瞬间，整个卷轴光芒大盛，那些原本略显滑稽的颜文字边框和歪扭字体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道道流光，分成两股，一股迅速没入零的指尖，另一股则绕了个圈，钻进了林小凡的眉心。
“嗡——”
一声轻微的、仿佛来自灵魂层面的共鸣响起。林小凡感觉脑袋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小团温暖的，有点懵，又有点奇妙的舒适感，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指向对面那个银发紫瞳的少女。同时，他感觉自身那原本有些飘忽的“梗能量”似乎凝实了一丝丝，运转起来更加顺畅。
【叮！临时友好互助契约（沙雕版）签订成功！契约方：林小凡 & 零（初号机？）。契约状态：微弱连接（可提升）。当前效果：情绪能量轻微共鸣，恶意感知（初级），能量稳定辅助（对零）已激活。恭喜宿主成功拐带……呃，是成功招募一位潜力股！(≧?≦)?】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快（和口误）。
“喂！你刚才说了‘拐带’对吧？绝对说了吧！(╯‵□′)╯︵┻━┻” 林小凡内心咆哮，但表面上还得维持着“靠谱成年男性”的形象，虽然这个形象在队友看来已经岌岌可危。
零在契约光芒没入体内后，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那双紫色的眼眸中数据流飞速闪烁了片刻，随即恢复了平静。她微微歪头，感受着体内那股原本如同野马般奔腾、现在却被一股微弱但奇特的“规则之力”稍稍安抚的能量，以及脑海中多出的那道指向林小凡的、带着些许“零食”和“友善”标签的微弱连接。她似乎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连接……建立。” 零用她特有的平淡语调确认道，然后再次看向林小凡，目光落在了他那个仿佛连接着异次元零食库的小包上，“……甜食。”
林小凡：“……” 得，这位大小姐看来是认准零食了。他赶紧又掏出一颗蜜饯递过去，心里琢磨着回去得找涂山小雅大量进货，这简直是战略储备物资啊！
趁着零安静享用“契约福利”的功夫，林小凡觉得是时候提出那个关键性的、关乎未来是继续冒险还是回去写报告的提议了。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堆起自认为最具亲和力（实则有点像房产中介）的笑容，搓着手对零说：
“那个……零啊，你看，咱们契约也签了，就是自己人了哈！俗话说得好，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呃，不对，应该是，相逢即是有缘！你看你现在，记忆也没恢复，家也回不去（实验室算家吗？），一个人在这破神殿里待着多危险啊，外面还有坏蛋（指西方神系）可能对你不利！”
零一边小口咬着蜜饯，一边安静地听着，紫色的眼眸像是最精密的传感器，分析着林小凡话语里的逻辑和意图。
林小凡见她没有反感，胆子更大了，开始画大饼：“所以啊，不如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那儿，条件可好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道：
“首先，包吃！” 他重点强调，晃了晃零食包，“像这种蜜饯，管够！而且还有各种好吃的，火锅、烧烤、小龙虾……哦你可能不知道是啥，反正就是比蜜饯还好吃一百倍的东西！”（他选择性忽略了玄煌界的食物和现实世界的差异，以及自己的钱包厚度。）
“其次，包住！” 他指了指虽然残破但依稀能看出昔日宏伟的神殿，“我们那有比这还大的房子！哦不，是学院！单人单间，采光好，通风佳，冬暖夏凉！（大概吧）” 他开始无限美化起学院宿舍的条件。
“最重要的是——” 林小凡压低声音，仿佛在透露什么惊天秘密，同时掏出自己的（经过玄煌界魔改的）智能手机晃了晃，“包wifi！ 高速无线网络，覆盖全院！可以上网冲浪，看剧，刷视频，打游戏！你知道《王者荣耀》吗？哦你可能不知道，就是那种很多人一起在线竞技，特别好玩特别刺激的游戏！我可以教你啊！”
“wifi……游戏？” 零重复着这两个陌生的词汇，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困惑。她对“吃”和“住”似乎有基础概念，但“wifi”和“游戏”显然超出了她目前受损的数据库理解范围。
“对对对！” 林小凡见引起了她的好奇，赶紧趁热打铁，“就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比吃蜜饯还上头！可以让你忘记烦恼，体验不一样的人生！你看她——” 他指了指旁边正在用个人终端快速分析神殿结构的柳如烟，“她就在用！还有他——” 又指了指正在偷偷用手机刷美食图片的索尔，“他也在用！可好玩了！”
柳如烟面无表情地瞥了林小凡一眼，懒得理他。索尔则被发现后尴尬地咳嗽一声，收起了手机。
零的视线随着林小凡的手指移动，看了看柳如烟的终端，又看了看索尔藏起来的手机，最后回到林小凡脸上。她似乎在努力理解“wifi”和“游戏”与“享受”、“忘记烦恼”之间的逻辑关系。这对一个记忆严重缺失、情感模块可能都未完全激活的人造生命体来说，难度有点高。
但她捕捉到了关键词——“很多人一起”、“好玩”、“刺激”。这些词汇似乎与她底层逻辑中某种关于“交互”、“学习”、“优化”的模块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林小凡看着零陷入（看似）沉思的呆萌样子，心里七上八下：“大哥，给点反应啊！我这包吃包住包wifi，还包教打游戏，这待遇搁哪个穿越者身上不是顶配了？(；′Д`)”
【宿主，目标似乎在尝试理解过于复杂的概念。建议简化表述，突出核心利益点。】 系统提醒道。
林小凡恍然大悟，换了一种说法：“总之，跟我们一起走，有好吃的，有舒服的地方待着，还有很多好玩的新东西可以学可以体验！比一个人留在这里面对石头和风暴强多了！而且我们是一伙的，可以互相照应，帮你找回记忆，怎么样？”
这一次，零似乎听懂了。她的目光从林小凡脸上，缓缓扫过苏婉清、艾丽莎、柳如烟、索尔，以及还在疯狂记录的奥西里斯·陈。这些“个体”，能量属性各异，行为模式不同，但似乎……并不带有实验室那种冰冷的、束缚的感觉。尤其是那个一直给她“甜食”的个体（林小凡），以及那个和她有着相似代号的个体（梵天·零），让她产生了一种微弱的、难以言喻的……“趋向性”。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小凡都觉得快要冷场了，她才终于抬起头，看着林小凡，用她那依旧平淡但似乎多了点什么的语调，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跟你们走……然后……做什么？”
林小凡一愣，随即精神大振！问做什么，就是有戏啊！
他挺起胸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可靠一些（虽然效果一般），用尽可能不那么沙雕的语气（但依旧带着点中二）回答道：
“当然是……一起去探索这个有趣又危险的世界，寻找真相，解决麻烦（比如那个黑雾），顺便……嗯……找点乐子！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呃，是搞清楚一切，然后开心地活下去！”
这个目标，听起来宏大又空洞，但莫名地，似乎契合了零内心深处某种“逃离束缚”、“寻求未知”的原始冲动。
她再次看了看手中的蜜饯包装纸，又看了看林小凡那双充满期待（和一丝紧张）的眼睛，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
一个字，轻飘飘的，却让林小凡悬着的心彻底落了下来，脸上露出了灿烂（且傻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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