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给我听好了！”
苏九离的声音如雷贯耳，强行将林陌即将消散的意识重新锚定。
林陌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这一声“笨蛋”，怎么听起来带着一丝颤抖？
“就是现在！在你的世界开天辟地之时，本宫就告诉你那个关于我们宇宙的，最大的秘密……”
苏九离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那是悲伤。
那是愤怒。
还有……深深的绝望。
林陌感受着神魂被反复撕裂重组的剧痛，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异样。
这个一向高傲到骨子里的女神，此刻竟然在害怕什么？
“九离姐，你……”
“闭嘴！听着！”
苏九离打断了他，但声音中的强硬却掩饰不住那一丝脆弱。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为接下来的话做准备。
“我的故乡，名为归墟神庭。”
仅仅是这一句话，就让林陌的心脏狠狠一跳。
归墟神庭？
听起来就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
“那是一个超神级文明。”
苏九离的声音带着一种追忆的颤抖，仿佛在述说一个早已埋葬的梦境。
“每一位神明都掌握着完整的法则之力。”
“星河为棋盘，时空为棋子，创造与毁灭不过是我们的日常消遣。”
卧槽！
林陌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星河为棋盘？
这特么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他现在能操控一艘飞船就已经觉得很牛逼了，结果人家直接拿星系当玩具？
“而我，曾是神庭的万星之主。”
苏九离的眼中闪过一丝骄傲，但很快就被更深的痛苦所掩埋。
“掌管着三千六百个星系的生死轮回，麾下有十二万神将，亿万星灵……”
林陌听得头皮发麻。
三千六百个星系？
十二万神将？
这特么是什么概念？
他现在连一个完整的星球都没见过，结果苏九离曾经统治着三千多个星系？
“但这一切，都在到来的那一天，化为了虚无。”
苏九离的声音忽然一顿，金色的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
林陌心头狂震。
能让苏九离这样的存在如此恐惧，甚至流泪的，到底是什么？
“噬星者。”
苏九离吐出三个字，声音中带着刻骨的仇恨。
林陌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光是这个名字，就让他产生了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它们不是文明，是宇宙的癌细胞。”
苏九离的声音越来越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跨越维度壁垒，专门寻找繁荣的宇宙进行……清洗。”
“清洗？”
林陌强忍着体内神殿的剧烈变化，艰难地问道。
“将一切物质、能量、法则，甚至是概念本身，全部吞噬殆尽。”
苏九离闭上眼，声音带着绝望。
“它们经过的地方，不是死寂，而是比死寂更可怕的——。”
“连虚无都不存在的。”
林陌的呼吸都停滞了。
这已经超越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什么叫“连虚无都不存在”？
“神庭与它们的战争，持续了三个纪元。”
苏九离的声音开始颤抖，那种绝望和愤怒让林陌的心脏都在抽痛。
“神明陨落如雨，星系被成片吞噬，法则被逐一磨灭。”
林陌感受着前所未有的震撼。
三个纪元的战争？
神明陨落如雨？
这特么是什么级别的毁灭？
“我们动用了一切手段，燃烧了整个文明的根基，也只是让它们的推进速度稍微放缓。”
苏九离睁开眼，看向林陌，眼中的痛苦让他心如刀绞。
“败局已定的时候，神庭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她抬起手，掌心中浮现出一团微弱却坚韧的光芒。
“将所有的知识、基因、法则碎片，炼化为文明火种。”
“而我，被选中成为执火者。”
林陌瞳孔猛缩。
执火者？
“这就是你在神国中看到的那些残片的真相。”
苏九离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
“它们不是我力量的源泉，而是……整个归墟神庭最后的遗产。”
轰！
林陌感觉自己的大脑被雷劈了。
原来苏九离身上背负着的，是整个文明的重量？
“所以，你的仇人，是一个文明？”
“它们不是文明。”
苏九离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厌恶。
“它们是宇宙的终结者。”
她看着林陌，金色的竖瞳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我们的目标，将是……杀死一个宇宙。”
林陌的心脏狂跳不止。
杀死一个宇宙？
这特么已经不是复仇，而是一场关乎存亡的圣战！
“但现在，我们还太弱了。”
苏九离看着林陌体内正在进行的蜕变，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噬星者的先遣队，早晚会找到这个宇宙。到那时……”
她没有说下去，但林陌已经明白了。
到那时，就是第二次归墟神庭的覆灭。
而地球，包括整个银河系，都会变成“无”。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林陌在剧痛中咬牙问道。
“因为你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目标，来支撑你完成这次进化。”
苏九离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但更多的是决绝。
“普通的复仇，配不上你即将获得的力量。”
“但拯救宇宙……”
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复杂的弧度。
“这个目标，足够让你的神域进化出最完美的形态。”
林陌感受着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
拯救宇宙？
听起来确实很带劲！
但随即，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九离姐，你确定我这小身板能扛得住这种级别的使命？”
他苦笑着说道，“我现在连地球都回不去，就要考虑拯救宇宙了？”
“笨蛋。”
苏九离伸手轻抚他的脸颊，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宠溺。
“你以为本宫会选择一个废物做伴侣？”
林陌心头一暖。
即使在这种末日般的压力下，这个傲娇的女神还在用她独特的方式安慰自己。
“但是……”
苏九离忽然话锋一转，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深意。
“我刚才说的，只是故事的一半。”
林陌心头一跳。
还有一半？
“噬星者的入侵，从来不是随机的。”
苏九离的声音变得无比凝重。
“它们有着精确的筛选标准，专门寻找那些……具备的宇宙。”
“什么潜质？”
“能够诞生超脱者的潜质。”
苏九离深深看了林陌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而你所在的地球，或许就是我无意中为神庭选中的……新的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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