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易愣了下,没想到程记还没有放弃修路。
但是用村里的名义修路,确实不打眼了。
随从继续道:“好像听说是用程记跟咱们柳记的名义一起捐赠的修路钱。”
柳易沉默了一会儿道:“以后不论是店里还是家里,只用程记的东西。”
中午的时候,一群人坐在树荫底下休息,顺便吃饭。
“以后再有这样挣钱的机会,我还来。”学子们一个个都很兴奋,又能挣钱,又能出外踏青,放松心情,还能缓解课业的压力。
程满庭用力咬了一口手上的油饼:“我听先生说,今天是春闱之前最后一次放假了,要是想再挣钱,就得等春闱以后。”
几个学子想到即将到来的考试就紧张的咬手上的大饼,好像这样能化解紧张似的。
“过不过拼一把,不枉费咱们三年的等待。”
“就是就是,今年不过大不了再等三年,咱们现在能挣钱了,能一边挣钱,一边读书,不用担心给家里添负担了。”
想到这里,学子们心态又放松了。
这都要多谢程记,要不然他们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坚持不到春闱,又有多少人能坚持到,又过不了,从此放弃读书。
“赶紧吃,吃完不歇着了,咱们去远一些的地方摘花,这边的花都要被妇人摘光了。”
“我知道一处地方的野花特别好看,就在我家附近,距离这里不远,你们去不去?”
“去啊,干嘛不去,多挣一些钱不好吗?”
“昨天我还给家里一两银子,让家里人每人做一件新衣裳呢。”
“你接下来的学费都攒够了吗?”
“够了,你的没攒够?”
“我的也差不多了,但是我没有你手快,我也想给家里人添置一些东西。”
学子们那边叽叽喳喳,妇人女娘们这边同样叽叽喳喳。
“过年的时候,都要愁死了。这个让我干活,那个嫌弃我做的不好,一看我闲下来,恨不能把家里的活都给我干。”
“你们家还算是好的,你干活的时候,没人让你干家里的活吧。”
“这倒也是,他们有手有脚的,又不是不能干。”
“还是得自己能挣钱,才能不被人拿捏。”
“告诉你们,过年的时候,我小姑子又到我家胡说八道,直接让我给打出去了,每年过年的时候,就回家挑我毛病,在我们家挑事。”
“你婆婆跟你男人没说你啊?”
“说什么,他们要是敢说,我就躺在家里不挣钱了。以前我不挣钱,没底气,他们愿意说就说,现在我都能挣钱了,他们要是还敢说,就让他们家儿子自己一个人挣,累死他们儿子吧。”
裴母:“我是给我儿子攒钱娶媳妇,我可不糊涂,以后谁要是嫁到我们家,我就把家里的钱都给我儿媳妇管,对我儿媳妇跟亲女儿一样好,我儿媳妇说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我儿媳让我追猫,我绝对不去撵鸡。”
“嚯……”
妇人们发出一声长长的惊呼,惹得学子们全都歪着头向那边看。
只有程满月一个人抽抽嘴角。
裴大娘,不愧是裴大娘。
时时刻刻把她儿子包装成六边形的花孔雀,无时无刻的向家里有未婚女娘的人家展示资本,括弧,开屏展示。
也不知道亲儿子裴去疾知不知道?
要是他知道自己阿娘这样,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都是儿媳妇孝顺婆婆,你倒好,跟孝顺儿媳妇似的。”
“谁要是嫁给你儿子,可是享福了。”
裴母一脸骄傲:“那是,你们不知道,我儿子还有很多优点,他以后肯定舍得花钱给媳妇买零嘴吃。”
程满月觉得坐的位置有些烫屁股了,赶紧挪地方。
不能再听下去了,再听她都要替裴去疾尴尬的脚趾头抠地了。
春风拂面,一簇簇野花摇晃,天蓝蓝,谈笑声中气十足。
还有,阿娘烙的大饼也很好吃。
下午听见消息来的人更多了,不止如此,榆树村的程记小商品交易市场送货上门的人更多。
“三表哥,你在市场里盯着吧,我赶车回去。”
刘青木可不放心。
“可别,不要说你一次都没有赶过车,就是你会,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这边忙一些就忙一些吧,我尽快回来就是了。”
程满月还想坚持一下,三表哥直接要把程满月留下。
“那就听你的,三表哥,没看出来,你还那么犟呢。”
刘青木不是犟,是不敢,要是让大舅知道他放家里的宝贝疙瘩赶骡车,还不得拿抽骡子的鞭子抽他呀。
最终还是把程母跟程大姐程三姐送去了交易市场。
一天下来,三亩地的地方,就给占了一半。
以坡地为中心的野花遍地,也成了雁过拔毛,放眼一看,只剩下一片青绿。
程母:“野花长得快,再过几天,还能再来摘一茬。”
程父跟程二姑夫直到关城门都没有回来,好在之前走的时候留下的有话。
要是天黑之前没回来,就第二天再回来。
程母不放心,等了许久,直到真的确定不回来了,这才去休息。
晚上的时候,程家人刚躺下,敲门声响起。
程母开门一看是裴去疾。
“大人,有事吗?”
裴去疾身上背着包袱,道:“婶子,我找满月,有事要麻烦她。”
程母赶紧去叫。
“满月,裴大人来了,找你帮忙。”
不会是又找她分析案情吧?她能不去吗?
心里这么想,还是七手八脚快些穿好了衣裳。
“大人,你找我有事?”
裴去疾:“伸手。”
干什么呀?
她慢悠悠伸手,然后手里就被塞了一把钥匙。
“我要出门几天,我阿娘就拜托你了。”
程满月无语的看着手里的钥匙。
“你就不怕我把你家给偷了?”
裴去疾:“你偷,随便你偷。”他说完,转身就走。
程满月赶紧追出去。
“你小心一点…”
裴去疾转过身看了一眼,朦朦胧胧的,她那双带着担忧的眼睛,却清晰可见。
“知道了。”
程满月躺在床上,懊恼的翻来覆去。
真是见了鬼了,她追出去怎么没有把钥匙扔出去,反而还嘱咐他要注意安全。
把钥匙给她算怎么回事啊?
程满月胡乱把钥匙一丢,用被子蒙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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