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她侧过头看向金叹,唇角勾起一抹冰碴儿似的笑:“金叹,好久不见。听说今天是灿荣和宝娜的好日子,怎么没见你的‘暴发户小女友’?上次在学校你可是拍着胸脯跟大家说,她家里是做连锁酒店生意的,随手就能送你限量款手表,怎么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倒躲着不出来了?”
金叹握着杯子的手指猛地收紧,苏打水的冰块碰撞杯壁,发出“哐当”一声轻响:“Rachel,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Rachel端过酒保递来的Negroni,猩红的唇瓣在杯口印下一道痕迹,“只是觉得奇怪罢了。上次你为了让车恩尚融进我们的圈子,特意跟赵明秀他们说,她是刚从纽约回来的富家女,连她背的那个仿款托特包,你都说是‘家族定制款’——怎么,现在不敢让她出来见人了?怕她露馅?”
她的声音不算高,却恰好飘进正在拆爆米花袋子的赵明秀耳朵里。
赵明秀手里的袋子“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爆米花撒了一地:“Rachel,你这话什么意思?恩尚不是那种撒谎的人!”
“是不是撒谎,等会儿不就知道了?”
Rachel放下酒杯,目光扫过卡座区的所有人,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我订了点咖啡,等送咖啡的人来了,大家就都清楚了——毕竟,‘爆发户’总不会穿着外送服,给我们倒咖啡吧?”
这话让空气瞬间僵了。宝娜皱着眉拉了拉尹灿荣的袖子,小声说:“灿荣,Rachel是不是故意的啊?”尹灿荣还没来得及回答,酒吧门口的风铃就“叮铃”响了——一阵带着冷意的风裹着一个蓝色身影闯了进来,是车恩尚。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外送服,胸前的“星选外送”工牌别得歪歪扭扭,帆布运动鞋上沾了圈雨天的泥点,怀里抱着一个印着咖啡logo的白色泡沫箱,箱子缝隙里冒出来的热气,把她额前的碎发都熏得微微卷曲。
她站在门口,眼神里满是慌乱,手指紧紧攥着泡沫箱的提手,指节泛白:“请、请问……这里是雾隐酒吧吗?我来送热美式,备注收货人是车恩尚。”
她的声音带着点颤——平台说这是加急单,拒绝会扣三天工资,她根本没看清备注里的“倒咖啡”,只当是普通外送。
外送服的衣角扫过门口的地毯,与周围人身上的精致穿搭比起来,显得格外扎眼。
鎏金吊灯的暖光不是泼洒,而是像融化的陈年蜂蜜般,顺着水晶棱面缓缓淌下,漫过卡座区丝绒沙发的酒红色肌理——那些丝绒纤维在光里泛着细腻的光泽,连沙发缝隙里都藏着妥帖的精致。
前一秒,这里还浸在恰到好处的喧嚣里:水晶杯沿碰撞的脆响像碎冰落在银盘上,男人指间雪茄的火点明灭间,裹着木质香气的烟丝轻燃声若有若无;
萨克斯手正吹到《Autumn Leaves》的即兴段,黄铜管里泄出的长音绕着复古黄铜栏杆打转,尾端还沾着钢琴键敲出的温润余韵,轻轻蹭过邻座女士耳垂上的珍珠耳环,让那颗珍珠都似要跟着颤起来。
可这一切,都在恩尚推开玻璃门的瞬间,骤然凝固了。
不是渐弱,是硬生生掐断的停滞——萨克斯的长音悬在半空中,像被冻住的蛛丝,连带着钢琴键的余温都瞬间消散;
侍应生托盘里的香槟杯晃了晃,酒液在杯壁划出的弧痕突然顿住,连他握着托盘的指节都下意识收紧;
穿定制西装的男人刚要将雪茄送进唇边,手指却僵在半空,火点的红光在寂静里显得格外扎眼。
整个卡座区静得诡异,先前那些细碎的声响全被抽走,只剩空调出风口的微弱风声,像谁藏在暗处的呼吸,一下下拂过每个人的耳廓,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
所有人的目光,像是被无形的磁石猛地吸住,齐刷刷地、带着重量地砸向门口的恩尚。
穿酒红色丝绸长裙的女人正举着咖啡勺往唇边送,勺沿沾着的奶泡突然抖落,落在骨瓷杯里溅起细小的涟漪——她的眼睛倏地瞪圆,下颌线绷得发紧,原本松弛的肩线瞬间挺直,像见了什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异物,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半拍。
斜对面卡座里,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刚要跟身边伙伴说笑,嘴角扬起的弧度猛地凝住,他指尖下意识地扶了扶镜架,冰凉的金属边框蹭过鼻梁,视线却在恩尚身上钉了足有三秒:从她洗得发白、裤脚还带着点磨边的牛仔裤,扫到灰色卫衣袖口起的毛球——那些毛球在暖光里格外明显,像粘在精致绸缎上的棉絮,他的眉峰一点点皱起来,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
“欸?那是谁啊?”靠窗边的年轻女孩最先按捺不住,手肘轻轻捅了捅身边闺蜜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浸了水的棉线,悄无声息地飘到邻座。
她的指尖捏着粉白色的手机壳,屏幕亮着,解锁界面停在相机图标上——显然是刚要点开镜头,又怕太张扬,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往恩尚那边瞟,连指尖都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白。
“你没认出来?”闺蜜的声音更细,却裹着点恍然大悟的尖锐,像细针戳破了平静,“就是上次跟金叹一起来的那个女生啊!上个月在楼下露台,她穿的还是件洗得泛黄的牛仔外套,袖口都磨出毛边了,怎么今天……”她故意顿了顿,目光像带着钩子,慢悠悠地扫过恩尚脚上的帆布鞋——那鞋帮边缘沾着点不易察觉的泥点,鞋带也不是新的,鞋舌歪歪斜斜地塌着,她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连说话的语调都带了点轻飘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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