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到了放寒假的时候。
十二月的风裹着碎雪粒子,刮在脸上像小刀子。
校园里的香樟树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戳在铅灰色的天上,寒假的气息一天天浓起来。
艾尔烟揣着口袋里皱巴巴的兼职传单,站在商业街的路口,手冻得发红。
明明随身秘境里收藏了丰厚的宝藏,可她得维持“穷学生”的人设,只能任由冷风往袖口灌。
传单一张张递出去,有人接过就随手丢在地上,她弯腰去捡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撞进耳朵。
她抬头,看见艾丽西亚疯了似的从街角跑过来,浅棕色的头发乱得像枯草,脸上挂着没擦干的眼泪,羽绒服的拉链滑到腰间,露出里面皱巴巴的毛衣。
“艾丽西亚?”
艾尔烟连忙叫住她,伸手拦住她的胳膊,
“你怎么了?哭成这样。”
艾丽西亚一看见她,眼泪就更凶了,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羽绒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克拉克……克拉克他不信我!”
她抓住艾尔烟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
“拉娜在浴室被人袭击,就因为拉娜说怀疑我,克拉克居然也跟着不信!我跟他解释了那么多次,他连一句‘我相信你’都不肯说!”
她吸了吸鼻子,眼底满是委屈和绝望:
“我喜欢他那么久,从第一次见他就喜欢……可他眼里只有拉娜,连一点信任都不肯给我。我觉得……我再也不会爱了。”
艾尔烟拍了拍她的背,叹了口气。
她知道艾丽西亚对克拉克的心思,也知道克拉克那股子“护着拉娜”的轴劲。
“感情这事本来就勉强不来。”
她斟酌着语气,想逗艾丽西亚开心,
“要不咱们去酒吧?点两瓶酒,再叫两个男模陪聊,保准你喝完就把克拉克忘到后脑勺去。”
“我不要!”
艾丽西亚立刻摇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眼神却透着执拗,
“在我心里,克拉克就是最好的男人……就算他不信我,我也不想找别人。”
艾尔烟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
“行,听你的。咱们只喝酒,不点男模,把不开心都灌进酒里。”
艾丽西亚吸了吸鼻子,含泪点头。
艾尔烟加快速度发完最后一叠传单,接过老板递来的五十块现金——指尖捏着薄薄的纸币,心里暗笑这“人间疾苦”演得还挺像。
两人揣着钱,钻进街角一家暖烘烘的小酒吧,点了两瓶威士忌,就着花生米喝了起来。琥珀色的酒液滑进喉咙,烧得人胃里发暖,艾丽西亚越喝越激动,话也多了起来,从第一次见克拉克的心动,说到刚才被怀疑的委屈,最后趴在吧台上,醉得哼唧起来。
艾尔烟也喝了不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第二天艾尔烟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头痛得像要炸开。
她摸索着接起电话,克拉克焦急的声音立刻冲了出来:
“艾尔烟!我需要你的帮助,艾丽西亚不见了!”
“不见了?”
艾尔烟揉着太阳穴,脑子还昏沉沉的,
“她昨天跟我在酒吧喝酒,喝到后半夜才走……会不会是还在气头上,故意躲着你?”
“不是!”
克拉克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我打了她十几通电话,都打不通,她住的地方也没人!”
艾尔烟心里“咯噔”一下,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她坐起身,指尖泛起淡紫色的微光,光芒顺着指尖蔓延,像细密的蛛网缠上空气。
几秒钟后,光芒猛地一顿,指向了克拉克家的方向。
“克拉克,你家谷仓……”
艾尔烟的声音有些发紧,“艾丽西亚在你家谷仓里!”
“吱呀”一声,门轴的声响在寂静的雪天里格外刺耳。
谷仓里弥漫着干草和灰尘的味道,光线昏暗,艾尔烟一眼就看见角落里蜷缩的身影是艾丽西亚。
克拉克冲过去,蹲下身想扶她,手刚碰到她的肩膀,就僵住了。
艾尔烟走过去,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光,看见艾丽西亚的脸色苍白得像纸,胸口插着一把生锈的镰刀,鲜血浸透了她的羽绒服,在干草上洇开一大片暗红。
她已经没了呼吸,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还带着没消散的委屈。
“艾丽西亚!”
克拉克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伸手想去碰她的脸,却又怕碰碎了什么,最后只能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眼底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
“我一定要找到凶手!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艾尔烟的指尖泛着冷光,她仔细检查了谷仓里的痕迹,除了他们两人的脚印,还有一串模糊的、像是被刻意抹去的印记。
“是隐形异能者。”
她肯定地说,
“只有隐形人能在留下痕迹后,又悄悄抹去。”
两人顺着痕迹追查,最后在小镇边缘的废弃工厂里,找到了提姆。
他穿着一件黑色卫衣,手里把玩着一把弹簧刀,看见克拉克和艾尔烟,脸上露出变态的笑容。
“是我袭击了拉娜,也是我杀了艾丽西亚。”
他毫不掩饰,语气里满是挑衅,
“我就是想看看,克拉克·肯特,你会不会为了她,暴露你那些‘特殊能力’。”
“你找死!”
克拉克怒吼一声,冲上去一拳砸在提姆脸上。
提姆早有准备,身体瞬间变得透明,躲过了这一拳,又从背后偷袭克拉克。
艾尔烟看得怒火中烧。
艾丽西亚的委屈、惨死的模样在眼前闪过,她抬手,一道淡紫色的光刃劈向提姆的方向。
提姆的隐形被光刃打破,显出身形,克拉克趁机抓住他的胳膊,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肋骨上。
“砰”的一声,提姆倒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艾尔烟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声音冷静得可怕:
“喂,警察吗?废弃工厂里有凶手,袭击他人还故意杀人。”
挂了电话,她看着地上的提姆,眼里没有丝毫怜悯。
这个人草菅人命,根本不配被原谅。
克拉克一把揪住提姆的衣领,拳头还想往下砸,艾尔烟拦住了他:
“别打死他,留着他,但不能让他乱说话。”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提姆知道克拉克的秘密,绝不能让他说出去。
克拉克松开手,转而用尽全力,一掌劈在提姆的后颈。
艾尔烟则指尖凝出一丝暗光,刺入提姆的太阳穴。
提姆闷哼一声,眼神瞬间变得涣散,再开口时,说话结结巴巴,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彻底成了个傻子。
警察来的时候,只看到傻愣愣的提姆和艾丽西亚的尸体。
法医检查后,在艾丽西亚的衣服上找到了提姆的指纹,那是刚才打斗时,克拉克故意让提姆碰上去的。
最后,警方给出结论:提姆因精神失常,突发暴力倾向,袭击拉娜后又杀害了艾丽西亚。
艾丽西亚的葬礼办得很简单。克拉克亲手把她的骨灰埋在小镇的墓园里,墓碑上没有照片,只刻着“艾丽西亚”几个字。葬礼结束后,他独自去了小河边。
那是艾丽西亚以前常跟他来的地方,冬天的河水结了薄冰,岸边的枯草上落着雪。
克拉克坐在河边的石头上,从日出到日落,一动不动。
拉娜来送过热水,克洛伊来劝过他,露易丝甚至骂过他“别跟个木头似的”,可他都没反应,只是盯着结冰的河面,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愧疚。
月黑风高,四下无人,艾尔烟飞过来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雪落在两人的肩膀上,很快积了薄薄一层。
“我也有责任。”
她轻声说,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发飘,
“昨天我不该拉着她喝酒,我们都喝得醉醺醺的,我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记不清……如果我送她回去,也许就不会出事。”
克拉克缓缓摇头,声音嘶哑:
“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不该怀疑她。我对她一点信任都没有,她到死都在生我的气,都在等我一句‘对不起’。”
“我们就算有超能力,也留不住想走的人。”
艾尔烟叹了口气:
“人死不能复生,很多事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两人就这么坐着,互相叹气。
沉默了很久,克拉克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艾尔烟,你没去找杰森吗?你们以前……不是挺好的吗?”
艾尔烟的指尖顿了顿,她抬头看着月亮,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他家里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她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我去找他又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要他跟家里决裂,跟着我过苦日子?”
话音刚落,她眼睛一眨,掌心突然出现一瓶金色的香槟,瓶身还带着冷意,标签上印着复杂的花纹。
她拔掉软木塞,“啵”的一声轻响,香槟的气泡冒了出来。
她仰头,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金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雪地上,很快结成了小冰晶。
“这世上,没人能一直陪着谁。”
她抹了抹嘴角,语气里带着几分洒脱,
“我们能做的,不过是自己照顾好自己。”
克拉克看着她手里的香槟,喉咙动了动。
他很少喝酒,可今天,他突然想醉一场。
“你的异能……还能变酒?”
他问,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能不能再变一瓶?我也想喝。”
“当然能。”
艾尔烟笑了笑,指尖又是一闪,一罐深棕色的小麦酒出现在她手里。
她把小麦酒递给克拉克,自己又举起香槟,轻轻碰了碰他的罐子。
“干杯。”
克拉克打开拉环,“嗤”的一声,麦香混着酒精的味道飘了出来。
他仰头喝了一大口,小麦酒的醇厚在嘴里散开,烧得喉咙发暖,也烧得眼睛发酸。
他很少在别人面前示弱,可今天,在艾尔烟面前,在这满天星光下,他终于卸下了防备。
两人就坐在雪地里,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克拉克开始断断续续地说。
说他对艾丽西亚的愧疚,说他对自己超能力的迷茫,说他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
艾尔烟安静地听着,偶尔喝一口香槟,偶尔帮他把罐子里的酒倒满。
不知不觉,克拉克手里的小麦酒空了好几罐,他靠在石头上,眼神开始涣散,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最后彻底醉得不省人事。
艾尔烟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皮肤温热,带着酒精的暖意。
就在这时,克拉克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声音轻得像梦呓:
“艾丽西亚……对不起……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只是太怕拉娜出事了……”
艾尔烟看着克拉克熟睡的脸,看着他脖子上跳动的血管,那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带着氪星人的力量,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存在。
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要是动用吸血鬼的技能,吸一点他的血,会不会……能获得他的超能力?
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瞬间在她心里扎了根。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克拉克的脖子,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触,温热的气息透过皮肤传过来。
她的獠牙在口腔里隐隐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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