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威胁像藤蔓缠上脖颈，他喉结滚了滚，最终还是松了拳头，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我知道了。”
杰森同意莱克斯的安排，进入了他的公司。
莱克斯安排了一个宴会。
宴会这天，卢瑟科技顶楼的宴会厅被水晶灯照得像浸在碎钻里，香槟塔折射出冷光，爵士乐队的旋律在空气中绕着圈。
艾尔烟站在宴会厅门口，米白色吊带裙衬得她肩颈线条愈发纤细，耳后别着一朵新鲜的白玫瑰。
是克拉克出门前在自家花园摘的，他指尖轻轻替她理了理裙摆，指腹蹭过她腰侧时，艾尔烟忍不住弯了弯眼：
“你今天领带歪了。”
克拉克笑着低头，任由她踮脚替自己调整。
“介绍下，”
莱克斯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他伸手把躲在罗马柱后的杰森拉到身前，后者衬衫领口皱着，眼神躲闪，
“卢瑟科技新成员，杰森，负责寻找稀有矿石项目。”
艾尔烟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心脏像被细针狠狠扎了下。
她记得去年杰森不告而别那天，最后只等来缇可带着嘲讽的电话。
此刻她攥着克拉克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西装面料，却故意扬起下巴，语气里裹着冰碴：
“巴黎珠宝公司的小公子怎么来了？斯莫维尔的乡下空气，比香榭丽舍大道的咖啡还好闻？”
杰森猛地抬头，喉结动了动，眼神里满是委屈：
“艾尔烟，在你心里，我就是只会享受的人吗？”
“不然呢？”
艾尔烟的眼眶悄悄泛红，却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不辞而别，让缇可来羞辱我——你要是想分手，直说就好，我艾尔烟还没那么缠人。”
“我是被我妈强行带走的！”
杰森往前跨了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周围宾客的目光瞬间聚过来，
“我跟她大吵一架，跑回来找你，却看见你靠在莱克斯怀中巧笑嫣然！”
“是你先走的！”
艾尔烟的声音也带了颤。
“是你先移情别恋！”
克拉克连忙伸手揽住艾尔烟的肩，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艾尔烟，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莱克斯却端着两杯香槟走过来，递一杯给艾尔烟时，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挑拨：
“艾尔烟，年轻人难免有误会，但有些人的离开，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回来。”
他这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艾尔烟的火气，她刚要开口，杰森却突然泄了气，声音低得像哀求：
“对不起，艾尔烟，是我的错……你能原谅我吗？”
“对啊，”
莱克斯跟着帮腔，语气里满是“诚恳”，
“年轻人谁没犯过错，艾尔烟你就……”
“晚了。”
艾尔烟打断他，目光落在克拉克身上时，瞬间软了下来，
“杰森，我曾经是喜欢你，但现在，我爱的是克拉克。”
“我和莱克斯在一起是被他催眠了，杰森，你只看表面，根本不关心我真实的处境！”
杰森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宴会厅。
莱克斯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随即又恢复了从容，端起香槟抿了一口，仿佛刚才的争吵与他无关。
克拉克带着艾尔烟走到甜品区，柜台上里摆着她最爱的芒果慕斯和草莓挞。
他记得她不吃坚果，特意用小叉子挑掉挞上的杏仁碎，递到她嘴边：
“尝尝，刚做的。”
艾尔烟咬了一口，甜意漫进心里，刚才的委屈渐渐散了。
两人手牵手走进舞池，克拉克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音乐慢下来时，他低头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低沉又温柔：
“哈尼，杰森是你的初恋……他回来了，你会不会……”
艾尔烟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故意逗他：
“前男友而已，难道你没有前女友？”
她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
“我知道，你以前暗恋拉娜很久——要是她现在答应你的追求，你会离开我吗？”
克拉克的眼神瞬间变得认真，他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
“不会。”
他的鼻尖蹭过她的额头，
“我心里只有你，从来都只有你。”
“我也是。”
艾尔烟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香槟的甜、慕斯的香，还有他身上阳光的味道，都混在这个吻里。
不远处，莱克斯握着酒杯的手指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而宴会厅的角落，布兰顿攥着拳头，指节泛白。
他躲在阴影里，看着舞池中央的两人，笔记本上画满了艾尔烟的侧影，那些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偏执。
布兰顿在学校里一直是个小透明。
艾尔烟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开学典礼上作为新生代表发言时，阳光落在她发梢，连风都绕着她转。
而他永远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作业被老师忽略，连买咖啡时都会被收银员忘记点单。
直到半个月前的流星雨夜，他在天台看流星时，一道光突然钻进他的手心，再睁眼时，他发现自己能让周围的时间变慢，甚至制造出重复的空间。
从那天起，他的笔记本里多了一页：
“要让艾尔烟看到我，要让所有人都记住我。”
一整个学期过得平静。
艾尔烟忙着大一的专业课，克拉克每天中午都会绕路去她的教学楼送午餐。
露易丝泡在报社实习，偶尔会拉着克洛伊去咖啡馆聊独家新闻。
拉娜忙着毕业项目，偶尔会跟克拉克在图书馆碰到，只淡淡打个招呼。
毕业季来得很快。
克拉克、露易丝、拉娜和莱克斯穿着学士服拍毕业照那天，艾尔烟抱着一束向日葵跑过去，踮脚把花递给克拉克：
“毕业快乐，克拉克学长。”
克拉克笑着接过，低头在她额头印了个吻，惹得周围同学一阵起哄。
艾尔烟才大一，原本毕业舞会没她什么事情，但是克拉克希望她参加自己的毕业舞会，艾尔烟欣然同意。
舞会前夕，布兰顿站在学校礼堂的走廊里，眼神变得异样明亮。
他伸出手，掌心泛起淡淡的空间波纹，那些波纹像水纹一样扩散开来，正在布置礼堂的同学突然停下动作，然后又机械地重复起刚才的动作。
挂彩带的人一次次踮脚，摆桌椅的人反复把椅子挪到同一个位置，连乐队的鼓手都在重复敲击同一个鼓点。
艾尔烟是第一个发现不对的。她刚走进礼堂，就看见克拉克在反复整理领带，动作一模一样，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化。
她刚要走过去，布兰顿突然从身后叫住她：
“艾尔烟。”
他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西装，头发梳得整齐，手里攥着一朵蔫掉的玫瑰，眼神里满是偏执的光芒：
“从高一第一次在操场看见你，我就记住你了。现在要毕业了，我必须告诉你——我爱你。”
艾尔烟皱起眉，往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
布兰顿突然笑了，笑容扭曲，
“没关系，只要把你冰冻起来，带回我的房间，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他抬手，艾尔烟周围瞬间凝结出冰棱，寒气裹着她的四肢，让她动弹不得。
艾尔烟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掌心突然燃起一团红色火焰，业火红莲。
火焰瞬间冲破了冰棱，碎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布莱顿一看不对马上逃跑，艾尔烟捡起一根棍子追上去对着布兰顿的额头狠狠敲了下去。
布兰顿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像个傻子一样喃喃自语。
周围的空间波纹渐渐消失，同学们停下重复的动作，疑惑地看着四周：
“刚才怎么了？”
“彩带怎么还没挂好？”
克拉克走到艾尔烟身边，握住她的手：
“艾尔烟，你没事吧？
”艾尔烟摇摇头，看着布兰顿被保安带走，又看了看克拉克，轻轻笑了：
“没事，我们去跳舞吧。”
礼堂里的音乐重新响起，克拉克牵着艾尔烟走进舞池。
没人记得刚才被囚禁在重复时空里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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