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岂会不知贾母的心思?贾家素来依附太上皇,而贾颜却投靠了当今圣上。若将他送到太上皇面前,必会引起太上皇的注意,甚至可能借此惩治他。
若贾颜未娶秦可卿,贾敬或许会顺水推舟。可如今,他巴不得太上皇永远别注意到贾颜。待他除掉贾颜,再将秦可卿许配给自己的儿子,那时再让太上皇知晓也不迟。
若此时送贾颜入宫,太上皇一旦追查,秦可卿的身世便会暴露。倘若太上皇得知她是自己的亲孙女,又怎会再为难贾颜?
贾敬不耐地打断赖大:“够了!老太太未免想得太简单。为太上皇祈福乃道观职责,岂是我能随意安排的?你回去告诉她,此事我无能为力。她若真疼她那宝贝孙子,就自己想法子,别来烦我!”
说罢,他端起茶盏,示意送客。
赖大心知无法说服,只得告退。
待赖大离去,贾敬眉头紧锁:“看来计划得加快了,否则恐生变故……”
与此同时,进山的贾宝玉一行人遭遇意外。
贾宝玉等人入山寻觅祥瑞,却迷失方向。行至悬崖边,竟发现二十具 !
众人何曾见过这般场面?当即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逃下山去。
他们未回京城,直奔附近县衙报案,随后仓皇返回神京。
几乎同一时刻,王子腾派出的探子也匆匆回城。
原来,王子腾早命人在城门守候,本欲接应二十名死士,不料竟见贾颜安然归来。
探子速报王子腾,王子腾顿觉不妙,急遣人查探。若死士真遭不测,必须尽快善后,绝不能留下痕迹。
这些训练有素的死士出现在京畿重地,必然会引起皇帝的警觉。若因此被朝廷盯上,在这神京城里便寸步难行了。
王子腾当即遣人出城善后,不料带回的消息令他心头一紧。
全数殒命?还落入了官府手中?
正是。等我们赶到时,尸首已被官差押送进京,说是涉及重大案情。属下等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撤回。
做得对。既已惊动官府,再插手只会引火烧身。传令下去,所有人蛰伏待机,近期莫要招惹锦衣卫的耳目。
他揉着太阳穴,怎么也没料到二十名精锐竟全军覆没。更意外的是贾颜不仅安然无恙,还将 悉数移交官府——这小子分明是要借朝廷之力追查幕后主使。
倒是我小觑了他。王子腾冷笑,带着九个护卫就能 二十死士,事后还敢大张旗鼓报官,好深的心机......
老爷容禀,暗卫统领突然打断,此事恐怕另有蹊跷。
据十余位目击者证言,死者皆是被一指洞穿眉心,颅骨完好却脑浆尽碎。这般隔山打牛的功夫,非数十年苦修不能成。
统领的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点:贾公子虽天生神力,但这等精妙手法绝非蛮力可及。依属下看,他们怕是撞上了某位隐世高手。
王子腾怔住了。自己精心栽培的死士,竟在任务途中因冒犯他人而遭灭口?这荒谬的结论偏又无懈可击——贾颜确实不具备这等 于无形的本事。
窗外暮色渐沉,茶盏里的热气散尽,凝成一片冰凉的琥珀色。
王子腾麾下不乏能人异士,但这些高手大多空有一身蛮力,真正精通武学技巧的,唯有那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前辈。
你确定他们是遭武林高手毒手?
千真万确。我们特意请来一位仵作验尸,发现死者脑浆尽碎,若非隔山打牛这等高深功夫,绝不可能造成如此伤势。
这么说,不是我们的人实力不济,只是时运不济?
虽然难以启齿,但据属下推断,确实如此,老爷。
王子腾长叹一声。
培养一名暗卫所耗费的资源何其巨大。如今两队精锐尚未触及目标,便全军覆没,这口气叫他如何咽得下?
怎会如此倒霉?莫非情报有误?
暗卫统领坚定摇头:所有消息都经过反复核实。依属下之见,定是遭遇了武林高人。老爷细想,二十对十,纵使不敌,也该让对方付出代价才是。可结果呢?我方全军覆没,贾颜那边却毫发无损,足见双方根本未曾交手。
这番话让王子腾若有所思。他深知自家暗卫的实力,即便面对顶尖高手,二十人联手也有一战之力。如今竟折在一个力大无穷的贾颜和九名普通护卫手中,实在蹊跷。
暗卫统领见状,趁热打铁道:还有更关键的证据。二十具 皆被弃于荒野,若真是贾颜所为,他大可借此追查幕后主使,何必如此处置?
王子腾突然皱眉:你方才不是说 已被官府收殓?
回老爷,是路过的百姓发现后报官,等我们赶到为时已晚,属下办事不力,请老爷责罚。
王子腾心中暗恼。若再迟些时日,野兽自会处理干净,偏生节外生枝。他忽然灵光一闪:会不会是贾颜 后,故意让人发现 ,好引蛇出洞?
暗卫统领神色古怪,斩钉截铁道:绝无可能。
何以这般笃定?
统领欲言又止,最终小心翼翼道:因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谨慎地观察着主人的脸色。
“据探子回报,咱们的人是被荣国府宝二爷领着贾家旁支护卫撞见的。他们出城寻祥瑞未果,反倒把咱们的人押送官府了。”
王子腾眉头紧锁,似是不信:“你说谁?荣国府的宝二爷?贾宝玉?”
“正是。”
“贾宝玉出城找祥瑞,撞破了咱们的人?”
“正是!”
“还把人送官了?”
“千真万确!”
“我——”王子腾喉头一哽,险些背过气去。
贾宝玉,你可真是我的克星!
这贾宝玉一年到头难得踏出城门,偏生今日心血来潮,一出门就截了我的棋子。若非念在王夫人面上,王子腾此刻恨不得破口大骂。
这简直是往自家舅舅心窝里捅刀!
转念一想,他倒也明白——贾宝玉断不可能与贾颜串通。纯属巧合,却害得自己折了暗桩。
他正郁结难舒,暗卫首领适时进言:“老爷,眼下人被官府羁押,不日将押解进京。按您吩咐,为免暴露暗卫,近期不宜对贾颜下手。只是……废他的计划怕要耽搁了。”
这番话果然让王子腾冷静下来。
贾宝玉这混账,打不得骂不得——王夫人护着,贾母宠着,自己更仰仗贾家荫庇。这哑巴亏,不吃也得吃!
不过……贾颜既已回城,明的不行,自有暗招。
“谁说没法子?”王子腾冷笑,“城里动手不便,却能让他身败名裂。你且候着。”
他转身入内室,半晌捧出个青瓷小瓶。
“此乃‘惊心水’,服下后心脉剧震,脏腑出血。运气好的苟活残生,运气差的当场毙命。”他将药瓶掷给暗卫首领,“派人混入他饮食。若死了,一了百了;若活下来,也是个废人,休想再入行伍!”
暗卫首领双手接过:“此法稳妥,属下必办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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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东院。
贾颜沐浴更衣后,与秦可卿对坐用膳。
饭毕,见妻子几番欲言又止,他搁下茶盏笑道:“可是有话要说?”
秦可卿轻咬下唇,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贾颜忍俊不禁。
可儿,有话直说便是,这般扭捏作态可不像你。
秦可卿闻言展颜一笑:爷既这般说,妾身便斗胆了。听闻爷近日随敬大老爷修习道法,妾身心中好奇...
贾颜眸光微闪。按说秦可卿本是太虚幻境中人,向往仙道倒也寻常。只是近来诸多变故,已与记忆中的红楼大相径庭。那癞头和尚非但未加阻拦,反倒出手相助,更教人捉摸不透这方天地的玄机。
思及此,他忽生一念:若引秦可卿入道,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波澜?如今修为渐长,倒不如放手一试,看看这方天地究竟藏着何等奥秘。
敬大伯所谓修道,不过是避居玄真观的托词罢了。贾颜说着取出一卷帛书,这才是正经的修行法门,我已熟记于心,你且拿去参详。以你的资质,或可窥得门径。
秦可卿怔怔接过帛书,指尖微微发颤:爷莫不是在说笑?
贾颜屈指轻弹她光洁的额头:这等事岂能儿戏?我如今气力大增,正是修炼有成之故。你若能入门,往后咱们便是神仙眷侣;若不成也无妨,左右有我护着你。
秦可卿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我信得过爷,这就去修炼。
话音未落,她已快步奔向房间。
贾颜急忙劝阻:
何必急于一时?好好歇息,明日再练也不迟。
不成,我也要修仙。爷自己安歇吧。
贾颜哑然失笑。
好不容易归家,妻子竟不愿相伴。
不忍拂了秦可卿的兴致,他转身去了书房,打算打坐修行一日,试试这百倍修炼之效。
就在他静心修炼之际,贾宝玉与赖大终于返回荣国府。
贾母整日在家中翘首以盼。
她期盼着宝玉能寻得祥瑞,从此平步青云;更希望赖大带回好消息,告知贾敬那边已安排妥当,能将那小子送到太上皇跟前。
在她殷切等待中,赖大先行归来,却带来坏消息——贾敬并未依计行事。
怎会如此?
赖大回禀:
老祖宗,回来的路上我已思量过。敬大老爷虽名义上在玄真观出家,实则不过是借住罢了。
因银钱给得多,才能在玄真观占得一席之地。可那玄真观是为太上皇祈福的所在,稍有差池恐生变故。
这等事,敬大老爷确实难以插手。
贾母细想,确有此理。如此一来,便无法借太上皇之手惩治那小子了。
既无太上皇出面,想要毁掉这小子或褫夺其爵位,谈何容易?
念及赖大乃心腹之人,又知晓内情,贾母索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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