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科亚战区回来，米蕾娜没有重新接手由徐哥代班的班级。
送沈霖等人回学院后她便不见踪影，似乎正在负责排查学院内的问题人员。
考核中道崩殂，不过齐黎非常乐意先一步接手沈霖三人。
至于全程像是吉祥物似的阿发斯和维特，齐黎同样没有拒绝，他的班级本就不全是拥有强者潜力的人。
“本来今天想为你们介绍下新班级的同学，”
天色未变，时间却已经来到傍晚，宿舍楼前，齐黎遗憾感叹。
“但现在这个时候，那群小家伙们估计早就跑得没影了。”
维特向来自来熟，“他们和我们同一栋宿舍楼吗？”
“大多数人和你们都在同一栋，”见维特似乎还有问题，齐黎干脆和他们一起走进宿舍楼。
完全错过科亚战区关键剧情，维特状态相当放松，“所以我们学校到底是怎么分划班级的？”
齐黎解释，“每周都会有一批新的异能者来到学院，所以学院采取的是每四个月划分为一个年级，每个年级有二十个班级。”
这些事本应该在考核前的最后一节课上告知学生，但提前考核来得太突然，维特等人对此一知半解。
“我们这一个月也划在四个月里？”
“是的，最开始一个月算是简单的基础培训，直面过一次战区战争，就能真正成为一年级生。”
宿舍楼大厅旁就是公共休息室，此时学生寥寥，正好适合谈话。
学院物资远比恶渊其他地方丰富，知道他们没有胃口吃晚饭，齐黎特意买了些零食放到桌上。
“还有想要问的吗？”
维特点头，“几乎每周都有新生，课程进度不同，怎么能在一个班？”
他总觉得这样的模式不像学院，更像是最开始祁南所说的新兵训练营，不断轮替考核，进入不同的部队。
“很好的问题，”齐黎将唯一的甜食推到沈霖眼前。
“其实一年级的课程只有一个，就是教会你们如何在低级恶魔的包围群下活下去。”
“所谓的四个月也不过是个大致概念，每一阶段，只要你们能提前完成考核便能直接进入下一年级。”
“每个月都会有考核，”齐黎看向目光灼灼的林亦笑了下。
“如果你们愿意，可以直接申请参加这个月的考核，如果能脱颖而出，那么你们就会直接成为二年级生。”
抛出诱惑，齐黎又故意浇灭林亦涌生的念头，“当然，即便你们申请考核，因为一些事，目前所有的考核都被迫暂停。”
深知自己弱小，维特并不在意这句话，他还是好奇，“如果已经待满了三个月还没有通过考核呢？”
“留级。”
齐黎食指轻敲桌面，“不过学院只会照顾他们一年时间，如果整整一年他们仍未完成考核。”
“他们会被直接分配到科亚战区，那里算是恶渊最安全的战区之一。”
这句话就像是在说科亚战区的异能者很多都是学院时期就被淘汰的废物。
维特兴奋了，在科亚战区两天，即便直面理索斯异化，被意外卷入格米异能溢出事件。
他仍觉得科亚战区比想象中更加安宁。
在这之前他需要得到另一个确切的答案。
“齐老师，之后我们可以更换小队队员吗？”
齐黎似笑非笑，“如果你能找到新队员的话，当然可以，毕竟队员间的关系也关乎到各自的性命。”
简短的谈话并未持续多久。
沦陷一事再紧急也与这群刚来到恶渊不到一个月的孩子无关，见没有人再有疑问，齐黎便匆匆离开。
他还有其他工作需要处理。
齐黎走后，阿发斯和维特像是约好似地立马起身离开休息室，徒留沈霖三人。
休息室并不安静，但坐在角落的三人周围空荡，没有人靠近。
“说吧，想问我什么？”被林亦和铭瑄盯了一路，沈霖再迟钝也该知道他们有话要说。
铭瑄观察着沈霖，见他脸色不似刚从医院回来时那样惨白，他小心翼翼问道。
“沈霖，你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什么都没能查出来，”沈霖拨弄着手中过于柔软的，“检查室的医生说他无法看清我的大脑，有什么屏蔽了他的异能。”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有些许勉强，“或许是那群人为我的大脑上了锁。”
这一片角落陡然无声，铭瑄再三张口，一时无法找到合适的词句。
无论什么样的安慰在这时都显得不合时宜。
没事的？不用担心？没关系？
这样的话语更像是冷眼旁观的怜悯，冷漠又无情。
比起安慰，林亦更多的是想要找到解决办法，他眼中杀意逐步蔓延。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他们，杀了对你动手脚的异能者。”
“他死后，你脑中的禁制就能解除。”
没有思考过科技手段，林亦下意识将沈霖脑中屏蔽异能的事物当作是异能者构建的禁制。
铭瑄连忙点头，不觉得林亦的话有任何问题。
在他看来，会对沈霖做出这种事的人和恶魔无异。
“嗯，”沈霖含着有些甜过头的，模糊不清道，“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这股甜味太过深刻，夜晚，沈霖又一次梦到了“齐黎”的记忆。
从恶魔潮中救下他，将他带回学院后，齐黎同样给了他一包。
齐黎坚定地认为食物是能安抚人心最好的道具，他告诉沈霖。
“不要抗拒排斥你的异能，那是给他人带来的能力，因为拥有者是你，所以我想这会是象征美好幸福的异能。”
“沈霖，如果我死时尸体依然完整，那么请不要抛弃我的尸体，它会保护你。”
“我是你的老师，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通过齐黎视角，沈霖看到了听到这些话的自己。
他是震惊的，也是迷茫的。
看上去像是根本不理解齐黎在说什么，脸上没有丝毫动容，有的只是麻木，以及微不可察的恐惧。
好像在恐惧齐黎过于沉重的话语。
原来那时的他是这副模样。
果然不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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