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坤!你含沙射影!”大b暴起直指其面。
“你门下马仔前脚去油麻地插旗,后脚就惹来报复。太子地盘与油麻地一街之隔,怎不见和联胜去碰?偏偏盯死你铜锣湾?”靓坤翘着二郎腿,鞋尖轻晃。
“胡扯!阿南为那事折了两个兄弟,我可曾找苏昊讨过说法?”大b目眦欲裂,指节捏得发白。
靓坤倾身叩桌,语带讥诮:“江湖规矩,有错认罚,挨打立正。你马仔插旗被斩是自找,如今人家携势报复也是天经地义。但你们私怨累及全帮,要各堂口抛下生意出人出力,这算什么?”
诛心之言如冷水泼面,方才主战的众人皆露踌躇。大b面色铁青,牙缝里迸出杀气:“信不信我现在就斩了你?”
那人说着就要跳上桌子去打靓坤。
周围的人见状,赶忙上前拉住他。
西环的基哥这时开口:“我说句公道话,靓坤讲得也有道理。苏昊在慈云山那边就够疯的了,飞鸿明明答应给他三十万汤药费,结果他还是当场收了人家一只手。现在的年轻人,早就不讲什么规矩了。”
基哥在洪兴里是出了名的墙头草,最在乎的当然是自己的利益。
被靓坤这么一说,他自然不想再帮大b,更不愿意耽误自己的生意。
“基哥说得对,现在一旦动手,就等于跟和联胜彻底翻脸。两大社团真打起来,只会两败俱伤,等打完了还有没有生意做都难说。”
北角的黎胖子一边搓着脚趾,一边阴阳怪气地插话。
他这一番话,让原本还在犹豫的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蒋天生看着吵吵嚷嚷的众人,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目光落在靓坤身上,若有所思地问:“靓坤,那你说该怎么办?”
靓坤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你是坐馆,干嘛问我?”
但他马上话锋一转:“如果非要我说,不如大家先坐下来谈谈,真要谈不拢再动手也不迟。”
基哥立刻附和:“是啊蒋先生,我看还是先约出来谈吧,再这么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妈的!你脑子坏掉了?现在人家都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了,还有什么好谈的!”恐龙指着基哥的鼻子骂。
“恐龙,我好歹是你长辈,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
“本来也是大b的小弟有错在先,苏昊来找回场子也正常。我这是为洪兴着想,难道你非要看两大社团拼个你死我活才高兴?”
基哥一脸正气,仿佛全是为大家考虑。
“就是!你以为港岛就我们两家?多少人等着我们打起来好捡便宜?别的不说,东兴和号码帮早就虎视眈眈了。”
黎胖子用教训的口气说着,脸上满是不屑。
他这话表面是骂恐龙,其实是在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
“好!这事我自己搞定,不用社团出面!”
大b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火气直冲头顶,转头对蒋天生说:“蒋先生你放心,我绝不会给社团丢脸,现在我就带人去扫平油麻地!”
说完就要往外走。
蒋天生看他这么冲动,皱着眉摆了摆手:“我老爸当年创立洪兴,就是为了让兄弟们团结,不管谁有事,大家都要一起出头。”
“既然大家意见不一,那就投票决定——同意先找和联胜谈的,举手。”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表态。
靓坤率先举手,左右环顾道:“我是为社团着想,谁都不想最后和和联胜闹得两败俱伤吧。”
黎胖子和基哥随即缓缓举手,观塘区、柴湾区、九龙区的扛把子也陆续举手。
除去未到场的太子,十一位堂主中已有六人赞成。
大b猛拍桌子,指着靓坤怒道:“ ** 是不是收了苏昊好处,吃里扒外帮他说话?”
靓坤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嘴巴放干净点!哪只眼睛看见我收他钱了?”
大b冷哼:“前两天你不是去了油麻地找苏昊?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要搞垮洪兴!”
举过手的几人闻言一惊,纷纷看向靓坤,黎胖子和基哥更面露慌色。
靓坤猛地站起吼道:“老子是去找过他,但那是去收数!那混蛋一分钱都没给我!”
基哥急忙追问:“收数?你什么时候借过他钱?”
“巴闭之前跟我拿了两千万,现在他死了,苏昊接了他的位,我不该去要钱吗?”靓坤没好气地回道。
众人神情微妙——这事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不该,但发生在靓坤身上,反倒合理。
基哥赶紧打圆场:“两千万不是小数目,巴闭死了,债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黎胖子也附和:“就是,苏昊以前跟巴闭的,现在当了老大,替大哥还点钱也正常。”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
他与靓坤如今已是利益共同体,合伙经营的小电影生意正风生水起,自然不愿看到对方陷入麻烦之中。
蒋天生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心头怒意暗涌,脸上却仍挂着淡然笑意。
上午大b曾来提醒,怀疑苏昊踏足铜锣湾另有图谋。虽然尚不清楚他真正的意图,但这已威胁到洪兴的利益。蒋天生本打算召集各堂口人马,一举解决苏昊。
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他的意料。
尤其是靓坤,表面上句句为社团利益着想,却仿佛句句都在替苏昊说话。
这让他不禁怀疑:两人是否早已私下达成某种协议?
不过,既然六位堂主已投票决定谈判,他也不便再多言。
“那就按投票结果办。”蒋天生语气平静。
他转向身旁的白纸扇陈耀,吩咐道:“明天约吹鸡带上苏昊出来谈,地点定在鸿记酒楼。”
这家酒楼位于两派势力之间,对双方而言都算安全。
“明白,蒋先生。”陈耀点头应下。
蒋天生目光沉沉地看了靓坤一眼,又补充道:“记住,如果谈不拢,立刻召集洪兴所有人马,去油麻地跟苏昊算总账。”
他语气渐冷,这话看似说给陈耀,实则是讲给靓坤听的。
意思很明白:若谈判破裂,靓坤再敢插手,他绝不手软。
油麻地办公室里,苏昊正静候消息。
他已得知洪兴召集各堂主在总部商议。一旦有结果,他必须第一时间掌握洪兴动向。
若对方调集人手,他得立即应对。
“昊哥!有消息了!”
吉米匆匆跑进来,飞机紧随其后。
“洪兴那边怎么样?”苏昊收回思绪,正色问道。
“没动静,开完会各堂主都散了。”
散了?
苏昊眼神一动,明白是靓坤暂时稳住了局面。
但他清楚,洪兴绝不会就此罢休。料想不久后,对方便会约他谈判。
“对了昊哥,还有一件事。”吉米忽然开口。
“什么事?”苏昊抬眼问道。
铜锣湾东边的店铺是巢皮带人抢占的,他是陈浩南的手下,但在冲突当中被我们的人砍死了。吉米语气里带着忧虑。
陈浩南是大b最得力的手下,现在他底下的人出了事,恐怕这件事难以善了。
苏昊先是略显诧异,随后淡淡一笑:“死了就死了,打打杀杀哪有不丢命的。”
话刚说完,四眼明快步走进来。
“昊哥,鸡哥请你过去一趟。”
如今苏昊已是油麻地的话事人,虽然仍跟吹鸡,但论辈分还是得喊一声大哥。
“知道了,你在外面等我一下。”苏昊语气平静。
“鸡哥催得紧,昊哥你尽快。”四眼明说完就转身离开。
苏昊望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
出了这么大的事,吹鸡肯定要找他过去。
但过了两小时才来通知,看来那帮老家伙一定在背后商量过什么。
“你们通知所有兄弟,今天都别走,等我回来。”
听苏昊这么说,飞机和吉米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他们明白,苏昊留人在这里,是防备吹鸡那边突然翻脸。
“昊哥,要不要让天虹跟你一起去?”吉米仍不放心。
“不用,你们都留在这里,谁也不准跟来。”
苏昊交代完,起身朝门外走去。
四眼明见他出来,急忙催促:“昊哥,鸡哥那边已经等急了。”
苏昊摆摆手打断他:“走吧。”
两人随即下楼,乘车迅速离开。
……
和联胜总部里气氛凝重。
邓伯坐在主位,闭着双眼,看不出情绪。
吹鸡愁容满面地坐在一旁,双手紧握,心事重重。
大d叼着雪茄,眼神游移不定;林怀乐也收起了往日的笑容,脸色阴沉。
其他元老们个个神情沉重,唉声叹气。
“吹鸡,当初就不该让他做油麻地老大。”串爆语气不满地指责,“慈云山那事我就看出,这小子就是个麻烦精!现在倒好,带几百人杀进洪兴地盘,还砍死他们几个人。”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
“是啊,事情闹这么大,怎么收场?难道要为他一个人,跟洪兴撕破脸?”肥华元老叹气说道。
“得罪洪兴?别开玩笑了!要我说,就让他自生自灭。有本事惹事,就自己扛,别拖我们下水!”
火牛一脸忿忿地开口。
这些社团元老,虽被称作二路元帅,手中并无实权,只能依附社团生存。
如今苏昊惹出这么大的 ** ,严重损害了他们的利益,自然没人愿意替他说话。
吹鸡听罢,叹了口气道:“当初是他自称知晓杀害巴闭的凶手,我才答应让他做油麻地老大。”
“这件事我也向邓伯汇报过,他老人家也是同意的。至于苏昊插旗洪兴的事该如何处置,待他稍后过来解释清楚,我们再作决定。”
他这话一出,众元老顿时安静下来。
毕竟吹鸡连邓伯都搬了出来,谁也不敢再多话。
林怀乐见状,开口打圆场:“鸡哥当初也是为了找回龙头棍,才让苏昊坐上这位子,谁料他竟如此莽撞。”
眼下苏昊捅出这么大的娄子,林怀乐自然不会替他说话——除非他能立刻交出龙头棍,或提供确切的线索。
但林怀乐一开口,反倒让元老们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双番东立即埋怨道:“阿乐,当初在慈云山你和大d就不该帮他!让他吃点苦头,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地步。”
龙根也斜眼瞟向他们,语带不满:“我听说你们又送车又送房,出手可真大方。”
林怀乐眉头一皱,深深看了龙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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