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县令王守仁是个捐官出身的人物。此人胸无点墨,却善于钻营,靠着巴结上司和盘剥百姓,居然也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三年。这日,他正在后堂与师爷对弈,忽听门外喧哗。
“何事吵闹?”王县令不悦地放下棋子。
衙役忙报:“回大人,是张家米铺又在施粥济贫,引来许多百姓排队。”
王县令皱眉:“哪个张家?”
师爷接口:“就是那个靠卖荞麦发家的张诚。听说如今购置了许多田产,还开了绸布庄,家业越发大了。”
王县令眼中闪过贪婪之色:“本官记得去年旱灾时,他家靠囤积荞麦发了一笔横财?这等为富不仁之徒,该好生查查才是。”
师爷凑近低声道:“大人明鉴。不过这张诚倒是古怪,发家后不时周济贫苦,在百姓中名声颇好。若无正当理由,恐怕不好动手。”
王县令冷笑:“这世上哪有干净的发家史?仔细查查,总能找到错处。”说罢又道,“不过本官倒是好奇,这张诚有何本事,能在短短时间内重振家业?”
师爷道:“听说娶了个能干的妻子,纺织手艺堪称一绝。他家绸布庄的生意,多半靠这位夫人支撑。”
正说着,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王县令透过窗隙望去,但见一个身着淡青衣裙的女子正在施粥棚前指挥下人,那女子身姿婀娜,侧脸如玉,在阳光下仿佛泛着光晕。
王县令顿时看呆了:“这女子是...”
师爷道:“这就是张诚的妻子柳氏。听说不仅手艺好,容貌更是出色。”
王县令眼中闪过淫邪之色:“难怪张诚能发家,原来是得了这么个宝贝...”他摸着下巴沉吟片刻,“你说,若是请这位柳夫人来衙门指导女红,可好?”
师爷会意,谄笑道:“大人高明!属下这就去安排。”
三日后,县衙果然派人来请柳云,说是县令夫人想请教纺织技艺。柳云本欲推辞,但想着不宜与官府结怨,只得前往。
谁知到了县衙,并无县令夫人,只有王县令一人在花厅等候。见柳云来了,王县令满脸堆笑:“柳夫人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柳云警觉道:“听闻夫人想请教女红,不知...”
王县令笑道:“夫人莫急,内人临时有事外出,很快就回。先请用茶。”说着亲手奉上一杯茶。
柳云瞥见茶色有异,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大人美意。只是民妇家中还有要事,改日再拜会夫人吧。”说罢便要起身。
王县令急忙拦住:“夫人何必着急?本官还有要事相商。”他压低声音,“有人举报张家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本官正在查办。若是夫人肯...肯与本官行个方便,或可网开一面。”
柳云面色一冷:“大人此言差矣。张家行事光明磊落,从未做过违法之事。若是有人举报,尽可查证。”
王县令见她不吃硬的,又换作软语:“夫人何必动怒?本官也是爱才之人。见夫人技艺超群,不忍明珠蒙尘...”说着竟要动手动脚。
柳云闪身避开,正色道:“大人请自重!民妇虽是一介女流,也知礼义廉耻。若是大人再无礼,休怪民妇不客气了!”
王县令恼羞成怒:“好个不识抬举的妇人!本官好意相待,你竟如此无礼!来人啊!”
但奇怪的是,任凭他如何叫喊,门外竟无一人应答。王县令心中发慌,只见柳云冷冷地看着他,眼中仿佛有幽光闪过。
“你...你究竟是人是妖?”王县令吓得连连后退。
柳云冷笑:“大人心中有鬼,看什么都像妖。民妇告退了!”说罢拂袖而去。
王县令呆立良久,方才回过神来。回想方才情形,既后怕又不甘心。他王守仁在梅花县作威作福多年,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好个张诚,好个柳氏!”王县令咬牙切齿,“本官定要你们好看!”
此后数日,县衙差役不时上门找茬,一会儿查税,一会儿验契,弄得张家鸡犬不宁。张诚百思不得其解:“往日与县衙从无过节,为何突然这般刁难?”
柳云心知肚明,却不好明说,只道:“或许是看我家业渐大,想要些好处罢。”
张诚叹道:“若是要钱,打点些也无妨。明日我备些礼物,去县衙走一趟。”
柳云急忙阻止:“不可!这等人贪得无厌,一旦示弱,后患无穷。”
果然,王县令见刁难无效,竟想出了更毒辣的手段。这日,他召来师爷密谋:“本官听说张诚近日要运送一批绸缎去省城?
师爷道:“正是。听说价值不菲。”
王县令阴笑:“路上不太平啊...你去找几个的人,在途中照料照料。”
师爷心领神会:“属下明白。定叫他人财两空!”
然而他们不知道,隔墙有耳。这番话被柳云派去暗中监视的小狐听得一清二楚,急忙回府报信。
柳云闻报,眼中寒光一闪:“好个狗官!本想饶你一命,既然自寻死路,就休怪我无情了!”
是夜,月黑风高,一道白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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