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堂,庄严肃穆。高悬的“明镜高悬”匾额下,三位刑部官员端坐堂上,神情肃穆。两旁衙役手持水火棍,肃立无声。
李氏和郎复兴分别被押上堂来,跪在堂下。多日的关押和审讯让二人神色憔悴,精神濒临崩溃。
“王李氏!”主审官厉声道,“你与郎复兴可有奸情?”
李氏颤抖着回答:“没...没有...民妇守寡多年,一直恪守妇道...”
“还敢狡辩!”主审官拍案道,“成功!上堂作证!”
成功被传上堂,跪在母亲身旁,痛苦地低下头。
“成功,你且将所知事实从实道来。”主审官语气稍缓。
成功泣声道:“回大人,小人...小人的妻子香儿生前多次暗示母亲与郎叔行为不端。那日...那日小人亲眼见到郎叔从母亲房中溜出...香儿哭诉被逼奸,小人却...却因愚孝没有相信...”说罢痛哭失声。
李氏脸色惨白,厉声道:“成功!你胡说什么!”
主审官冷声道:“王李氏,还不从实招来!难道要动大刑吗?”
话音未落,郎复兴已经瘫软在地:“大人饶命!小人招!小人与李氏确有私情!”
李氏难以置信地瞪着郎复兴:“复兴!你...”
郎复兴磕头如捣蒜:“大人明鉴!小人与李氏通奸是实,但逼奸香儿之事,全是李氏主谋!小人只是从犯啊!”
李氏如遭雷击,嘶声道:“郎复兴!你竟然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先对香儿起意!”
主审官冷笑:“看来不用大刑,你们是不肯说实话了。来人!大刑伺候!”
衙役抬上刑具,李氏顿时吓软了:“民妇招!民妇全招!”
在严刑威慑下,李氏和郎复兴终于如实供述了通奸、逼奸香儿、虐待致死的全部经过。当说到香儿宁死不从、最终自尽时,堂上堂下一片唏嘘。
成功听完供述,如五雷轰顶。他没想到母亲竟然如此狠毒,更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逼死妻子的帮凶。
“娘!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成功扑到李氏面前,痛哭质问。
李氏羞愧难当,无言以对。
主审官又传唤了作作张明。面对刑部官员的质询,张明不得不承认收受郎复兴贿赂,故意将生前的眼伤认定为死后损伤。
“小人罪该万死!求大人开恩!”张明磕头求饶。
案件真相大白。主审官让书记官将全部供词记录在案,让相关人签字画押。
退堂后,成功搀扶着几乎瘫软的母亲,心中百感交集。恨母亲的狠毒,又怜她的悲惨结局;怨自己的愚孝,又悔没有及时阻止悲剧。
李氏面如死灰,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郎复兴被押下去时,恶狠狠地瞪着李氏:“毒妇!都是你害了我!”
李氏凄然一笑:“复兴,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案件审理完毕,刑部官员开始合议判决。根据《大清律例》,通奸、逼奸、虐待致人死亡,都是重罪。特别是李氏作为尊长逼奸卑幼,更是罪加一等。
数日后,刑部大堂再次开庭宣判。
“王李氏,与人通奸,又逼奸儿媳,致其羞忿自尽,依律应判绞监候。但念其最终如实供述,改判发配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
“郎复兴,与寡妇通奸,又参与逼奸香儿,依律应判杖一百、流三千里。但念其有劝阻行为(指虐打时表面劝阻),且非主谋,减等判处杖一百、徒三年。”
“王成功,参与殴打妻子,但系听从母命,且非主犯,判处杖八十。”
“作作张明,受贿徇私,歪曲验尸结论,判处革职杖一百,流二千里。”
判决宣读完毕,李氏瘫倒在地,喃喃道:“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还不如死了干净...”
成功跪地痛哭:“娘!是儿子不孝!没有及早察觉阻止...”
郎复兴则面露喜色,显然对减等判决感到意外和庆幸。
退堂后,张彦明被传上堂。主审官温言道:“张彦明,你为女伸冤,不畏强权,其情可嘉。今冤情已雪,凶手伏法,你可安心了。”
张彦明老泪纵横,叩首道:“谢青天大老爷为小女伸冤!小女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走出刑部大堂,张彦明仰望苍天,泪流满面:“香儿,爹为你讨回公道了!你可以安息了!”
然而,正义虽然得以伸张,逝去的生命却再也回不来了。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因为一桩奸情,最终家破人亡,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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