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仪经过五天的疗养,身体恢复的也差不多了。
淡出鸟来的日子不太好过。
以前的她也不是那么动若脱兔,还是有温婉可爱的一面的。
“嗨,还是那个“冰块脸”,“冷空调”性格太过于太寒凉,不找他搭话就像个呆瓜。”
——
比如四个月前的里昂的慈善晚会,她代表江城珠宝协会参加活动。
明明这家伙远远坐在嘉宾席位,早就发现她。可就是怔怔地盯着她,一动不动。
还是她走过去故意把威士忌洒在他身上,假装不认识他,说:
“抱歉,先生,把酒洒到您身上了。需要帮您清理一下吗?”
当然她心里暗爽得不得了,难得可以假公济私欺负他一下,这波血赚。
“谢女士,您就是这样对待您的旧相识的,您身上的素质是被您当成葡萄酒喝完了吗?”
“啊呀,原来是我们顾总啊。这酒洒你这个没良心的身上浪费了。”
“疯女人,不会说话就去检查**”
他会皮皮地指着脑袋的位置。
“我有点醉了哦!也不太清楚自己的状态诶,要不要我到您酒店房间里,请君检查检查身体。”
然后她就要贴近他,扯他衣服。一阵混乱。
平时这种话也不太好开口,但仗酒行凶过一把嘴瘾是可以的。
他赶紧制止,鬼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
“谢理事长的风评还真是一向干净啊,干净得连一个白点也找不出来。”
“该得是顾老师教的好。”
丢下一句模模糊糊的话,一撩完,她就一溜烟跑了。
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偶尔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有时候去海边找他喝酒,陪他参加宴会,当他缺女伴的时候也会客串一下,但每次不超过三天就会抽离。
不远不近地,刚刚好。
更多的时候就是照顾如愿,他们互相心知肚明,但没有挑破。
断断续续的,就这么过来了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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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一点都忍不住想要逗他,谁让他生的那么耀眼呢?连老了都那么可爱。”她喃喃道。
这时沈潮汐拿着电话,过来和她商量事:
“阿澈和新月他们遇到麻烦了,你听。”
于是就发生了刚才的事。
谢允仪面上倒是不着急,她知道他们俩的基本情况,一时间也分不出个子丑寅卯,就慢慢耗着吧。
“把恨意和纠结都发泄出来,磨个干净,然后才会好好思考接下去怎么办。”
和好如初?做朋友?还是老死不相往来?
“反正总比互相拖着好,他们的人生困了太久了,要向前看了。”
沈潮汐反唇相讥:“他们是解脱了,你呢?仪姐。”
“我看有些人看着挺客观,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参与度最高的旁人吧?”
“咳!咳!你瞎说什么?”谢允仪被戳中心事,面子挂不住了。
“有一阵子没见,你怼人功力突飞猛进啊?”她狠狠地朝沈潮汐肋下的掐了一把。
沈潮汐却笑着受着,一点不生气。
“你说接下来会怎样呢?”谢允仪的目光变得深远,有点迷惘。
沈潮汐却突然画风一转,变得严肃:“仪姐,我有件事想了很多年,想跟你确认一下……”
——————
顾千澈推开雕花大门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明明摆脱了前妻,却并不那么轻松。沈新月正在听动静,奈何隔音效果不好,越听越把头摁在墙上。
迎面撞上了顾千澈的怀抱,喜出望外的惊喜。她假装要摔倒,然后狠狠抱住他的腰肢。
身材清瘦,但胸膛里心跳强健有力。
“好舒服的感觉。”
“虽然看起来瘦弱,但是很安定,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
“好想就这样一辈子……”
顾千澈也有些意外,撞到了沈新月有点不好意思,以为她会受伤,关切的问:
“新月,大哥有没有撞上你,让我看一看。”
手掌在她的发间摩挲,眼珠子在她的脸和脖子上扫视。
虽然目的是验伤,但在沈新月眼里却是一种无形的呵护,尤其是手掌的微热在发梢间流连,让女孩子的心更为旖旎和精彩。
乔言心看着眼前的一幕,熟悉的一幕,但是对再也不是自己。
以前大学时,每一场重量级的舞蹈赛事,下了台之后,他会在台下等到全场比赛结束。
当她卸妆后姗姗来迟,他的手也会搭在发梢上,像看待一件纯洁的至宝。
“累不累啊,我的心儿今天最美!”
“只有今天吗?”
“和昨天前天的乔言心比起来,你最美。”
这是一种把对方当成珍宝一样的珍视,眼神里流淌的是欣赏。
“而现在的乔言心呢?”她的心底一阵刺痛。
像鱼刺卡在喉咙,吞咽时一口空气都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息,眼泪都快滴不出来了。
人对纯洁的物品或者人,都有一种本能的维护。
即使如同顾千澈所说,他们没有男女之事,但在顾千澈眼里,她是一种洁净美好的存在。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其实顾千澈看林晚,也没有那种本能的维护,更多是情感孤独时的依恋,而非对纯洁的欣赏。
细想刚才的眼神里,全程都有一种冷漠和厌弃,仿佛如同对污浊的东西的嫌恶。
他看她时,没有光了。
——让女人的心理有一种无穷无尽的挫败感。
在里昂的那些话,那些以他为视角的事实,真的变成了在顾千澈心底把她凌迟处死的利刃。
可她不会放弃,这不是她的性格。
苦果亦是果,桑榆犹非晚。
————
顾千澈挣脱了沈新月的怀抱,在确认没有伤情后,只是轻轻的扣着她的手。
乔言心在后面酸酸的,冲上去就把手用力扯开:
“顾千澈,我不允许你碰她。你是有夫之妇,你拉扯一个女孩子算什么。”
眼神锐利,坚定到不允许反抗。
“你刚和你在里面说的,你转头就忘?我们早就离婚了,没有关系了。”
“而且,我早就注销身份,即使撕撕了离婚协议,你的丈夫也回不来了。”
“我现在的身份,是安家人。和你们乔家没关系。”
沈新月和安屿在外面早就已经推测完毕,两人的关系不言自明。
安屿很爽快,第二次出手阻止。
“安二公子,连你也要阻拦我吗?这是和你大哥的事,你不要夹在中间。”
“我只是……想多和你大哥说说话。”乔言心恳求小叔子。
安屿马上补充道:
“乔总,我们安家在江城的财富虽说不一定强过你,但我们深耕数十年,人脉势力是你难以撼动的。”
“我知道,你就是我那个大嫂,不前大嫂,你和哥的恩恩怨怨,我做晚辈的没有什么说话的份。”
“但你想用今天这种做派强行拘禁大哥的自由,我和我父母都不会善罢甘休。”
“感情上的事,就感情解决。好聚好散——”
“好,一言为定。”。
沈新月这下找到突破口。借着东风马上行动:
“阿澈哥哥才不会对她一个残花败柳的老女人有什么别样的感情。”
责怪乔言心的话,他可以自己说,但不能让晚辈说。
毕竟她是他前半生所爱,他不允许别人伤害她。
“新月,对乔总裁要尊重,不允许你对她出言不逊。”
“刚才在里面,情况特殊,也就算了。现在大家已经是非分明,你就不要咄咄逼人。”
“等会送你回去,你就回家好好冷静下。我印象里的妹妹新月知情达理,不会说过分的话。”
“好!”既然阿澈开口,她就不再言语攻击。
她对着乔言心瞟了一眼,仿佛在说:
“看吧,阿澈哥哥最疼我,你没戏的,你死了这条心。”
而女人充耳不闻。
因为她读出了很重要的信息。
久违的对乔言心的维护,让女人瞬间湿了眼眶,原来在他的做法,和自己做的如出一辙。
恩恩怨怨,止于本人。
他还是在乎她的,就算看她眼神里充满鄙夷,可举动不会骗人。
在他的心里,她的地位依旧独一份。
阿澈没有错,他不会狠心伤害她,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
缘起缘灭,都是她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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