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
沈新月突然想起那天的情况,尤其是守在门口的那个冷傲的助理。
那股森然的气场让她仍旧心有余悸,她这才反应过来。
若云平时一副男人装扮,不容易看清她的容貌。
她今天换了一身紫色礼服,不说绝美,也有三分妖娆七分妩媚。
她小声嘀咕,
“我说是谁呢?乔言心身边的狗腿子!今天又打扮成个狐媚样,难不成要勾引安少不成!”
说到安少两字,她咬着牙吐出来的。
安屿是知道若云脾气的,掌掴千金的事做的出来。
他立刻出声打断,
“新月,不要胡闹了!这位是乔氏集团的副总若云。你说话要知道轻重。”
他打圆场,她却不领情。
沈新月冷哼一声,“不就是乔家的狗,靠着巴结主人上位。再位高权重,也啥都不是。”
若云给气笑了,冷声道:
“沈小姐,我脾气不是很好,我允许你在我面前放肆三次,那是看在顾先生的薄面上。”
“你也知道,顾先生和总裁的关系,我才忍你。”
“你要是再挑衅,别说是你,连安少爷我也照样收拾!”
显然,若云对安屿刚才的话很不爽。刚和自己做了那样的事,转身看到初恋就向着她说话。
这是背叛。
“男人还真是拔*无情。”她憋着一口气。
安屿明显觉得自己现在的夹心饼干状态特别拧巴。
一边是初恋,一边是莫名其妙和自己有了点瓜葛的女人,偏偏两人还水火不容,帮谁都是错。
“云姐姐,我们还有正事要聊,还是先别跟新月计较了!”
“新月,有些事回头再给你解释好吧。”
他硬着头皮做和事佬,指望若云能停手。
沈新月一听这称呼,心里说不出的暴怒。
在她眼里安屿就是一条随时为她鞍前马后的舔狗,现在却叫若云如此亲密。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已不是自己的了。
“姐姐?好啊安屿,才几天不见,你就和她搞在一起,你还要不要脸了?”
搞这个字眼,让安屿一愣,不敢反驳。
他猛然回头去看若云的态度,这事认不认由她决定。
“沈小姐,安大少爷是你的什么人?他和我有没有关系何必劳烦你操心?”
“莫非你是喝得松花江水长大的?”
沈新月气得眉毛都快拧一起了,“你……”
若云神色一凛,沉声道,“就算我真的和他有些什么,难不成婚宴还要你来操办?”
南疆之行,让若云学了不少谢允仪怼人的模样。
安屿的心快跳出嗓子眼,真怕若云面不改色的把刚才的事说出来。
那样一切都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慕飞轩眼看机会来了,赶紧添油加醋,
“新月,你看安少那暧昧不清的态度,早就说明一切了,孤男寡女黑灯瞎火,总不会在玩夜光剧本吧?”
沈新月虽然娇憨,但是不傻。安屿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
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毫无保留地避嫌,解释,可现在他确是闭口不言,沉默地不对劲,极为反常。
看样子,他们还真有点瓜葛……
——
到底若云还是要顾忌乔氏集团的形象,如今她已经是乔氏高层,就算自己不怕名声狼藉,也得体谅乔言心的形象。
“我和安少聊工作,有你们什么事,还不滚开?好狗不挡道!”
她霸道地抓起安屿的手臂就要往里走。
慕飞轩哪里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心要把事情闹大。
“不许走,安少你还没把话说清楚。你这样对待纠缠新月,一边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你必须表个态。”
沈新月气鼓鼓地站在原地,等安屿的反应。
“安屿,你到底要怎么做?”
她也想看看,安屿到底跟谁走。
若云哪里会惯着这个伪君子,一巴掌招呼在他脸上,冷冷道,
“死茶男,收起你那些不入流的小心思,我们眼下还有要紧事要办。”
“你不想你家在一夜间破产,你就给我闭嘴,别碍事。”
有种人就是欠收拾。
一巴掌下去,慕飞轩脸庞高高肿起,可见力道之大。
他也不是傻子,能和安家公子平起平坐,言谈举止不像一般人,这才偷偷问沈新月她是何人。
沈新月无奈道,“这是乔家乔言心的看门……助理。”
她也存着忌惮之心,不敢造次。这笔账就算在乔言心身上。
望着若云和安屿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她狠狠地握住拳头。
“乔言心,你们乔家什么都要跟我抢。”
“阿澈哥哥明明是我的,却和你不清不楚,连你家的看门狗都敢当着我的面抓着我的舔狗不放。”
“简直存心和我作对!”
“下次在阿澈哥哥面前,我一定要你好看……”
她离开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
此时的顾千澈,被神秘女孩的话定在原地很久了。
细细数来,从回来到现在,他可以说非常绝情,一个字都没去打听过。
他怕自己心软。
病房外,野营地,竹楼里,他不是没有动过一丝要原谅她的念头。
无数次的泪眼婆娑,他怎么可能不动容。
可是每一次都在萌芽就被掐断了。
他真的做不到,每一次她靠近他都会被死去的回忆来回折磨,好像乔言心的脸和那段沉沦的过往深度绑定。
一接近,那些不好的东西就会攻击他,让他下意识回避。
最好的办法,就是逼着自己连心软的机会都不曾有。
道是无情却有情。
他也无数次察觉了,每次她靠近他,就止不住落泪,痛到无法呼吸。
他们回不去了,再出现在她面前,让她知道自己的消息,就是给她本不该有希望,她又会再次因为被拒绝而受伤。
他都快成了她的致命毒药。
神秘女孩有些话洞若观火,如果不处理好,乔言心会再次发疯,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包括留在谢家,其实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他真的和允仪过从亲密,也不敢保证乔言心不对谢家动手。
她做的出来。
想到这里,他又愁容满面,月光在他的鬓角间藏了一缕清霜,而他只顾着木愣愣地在草甸里抱腿坐着。
踌躇,彷徨。
——
“又在发什么呆呢?”
娇媚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谢允仪难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听管家说你没回房间,我就想你这傻子多半又在花园里当园丁。怎么,都裁剪一下午了还没玩够?”
顾千澈知道是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怎么,前面的大戏散场了?”他轻声询问。
女人很洒脱地陪坐下。
“顾澈子,我为你的事忙前忙后,还把整个谢家拉来给你当舞台,你就不能说话客气点?”她有点微嗔。
明媚的脸并不因为服装而黯淡。
“是是是,全凭谢董的恩泽,小人愧不敢当!”
“算了吧,口是心非的,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我呢?”
他有点累了,直接躺在草甸上。
“好啦,事情结束后,我答应你做一件事就好。”
“不行,你这人说话不算数是出了名的。我现在就要兑现。”
“免得你赖账!”
她带着笑意缓缓靠近,两人只隔着半尺的距离。
顾千澈有点紧张,胸口有什么在跳跃。
“我要你……”
顾千澈心下一凛,感觉嘴里有点干,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出口。
眼看就要失控……
“我要你……帮我揉揉肩!”她挑衅地勾了一下唇角,
“喂,你别这副色咪咪您的表情啊?你以为我要你做什么?”
“谁色眯眯了?别胡说。”顾千澈惊慌失措地挺起身,有点可爱。
“自作多情!我这几天忙里忙外,操办这操办那,腰酸背痛的比生孩子还累,谁有心思想入非非的。”
她揉揉酸痛的左肩膀,“你看这边,是刚才老爹激动的时候给掐的,现在还疼呢!”
“也就你在深宅后院整天悠哉悠哉地做甩手掌柜,才有心思想有的没的!纯属闲的!”
“是啊,这几天为了他的事四处奔波,真是难为她了。”
顾千澈想着,泛起浓浓的怜惜之意。
他心下感动,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来回的揉搓,动作小心翼翼,比刚才侍候花草还要用心。
“嗯,这才听话。”
只不过,敏感的女人凑近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不属于她的香水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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