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轩内,最后一点属于盛府的痕迹被仔细清理干净。
雪娘红着眼眶,将几件林清霜常穿的素净旧衣仔细叠好,声音哽咽:“姑娘…才人,这些…还要带着吗?”
她看向林清霜,短短半月,那本就清冷的眉眼间,仿佛笼上了一层更深的、难以触摸的薄冰。
林清霜的目光掠过那些洗得发白的衣衫,如同掠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她轻轻摇头,声音平静无波:“不必了。烧掉。”
她的视线落在妆台上,那里整齐摆放着宫中赏赐的织金妆花缎、赤金点翠头面、东珠耳坠,流光溢彩,华贵逼人,与这间朴素的屋子格格不入。
“只带宫里送来的东西。还有,”她的指尖拂过那个不起眼的旧妆奁,“它。”
雪娘看着自家姑娘沉静如水的侧脸,那冰封之下汹涌的暗流,让她既敬畏又心疼。
她知道,那个在盛府低眉顺眼、忍气吞声的表小姐,已经死了。
踏出盛府,踏入宫门的那一刻,便是另一个林清霜的开始。
半月之期,倏忽而过。
入宫那日,天未亮透。没有盛府女眷假惺惺的送别,只有宫里的青帷小轿,悄无声息地停在疏影轩外。
林清霜身着宫中送来的才人位份的宫装——淡雅的藕荷色云锦宫裙,配着素银点翠的头面,恰到好处地衬出她那份弱柳扶风的清丽与初入宫闱的谨慎。
她对着盛老太太院子的方向,遥遥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姿态恭谨,眼神却无半分波澜。
起身,扶住前来接引的内侍手臂,头也不回地上了小轿。
轿帘落下,隔绝了盛府最后的天光。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单调的声响,载着她驶向那座金碧辉煌、也暗藏无数腥风血雨的牢笼——紫禁城。
清雅殿位置尚可,虽非顶好,却也清净雅致。
殿内陈设一应俱全,比疏影轩不知华贵多少倍。
几个宫女太监垂手侍立,神色恭敬中带着试探。
林清霜只淡淡扫了一眼,便由着掌事宫女引她熟悉环境。
她谨记教引嬷嬷的教导,言语温和,举止柔顺,将那份新入宫妃嫔应有的、带着一丝惶恐的恭谨拿捏得分毫不差,任谁也挑不出错处。
当夜,养心殿的旨意便到了:林才人侍寝。
没有想象中的盛大排场,只有一乘暖轿,悄无声息地将她抬入帝王寝殿。
殿内龙涎香沉静悠远,烛火通明。
赵祯已换下龙袍,只着一身明黄的常服,坐在书案后批阅奏章,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臣妾林清霜,叩见陛下。”林清霜盈盈拜倒,声音清越,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如同初春枝头新绽的花苞,怯生生地迎接阳光。
“起来吧。”赵祯放下朱笔,目光落在她身上。
宫灯柔和的光线下,她穿着侍寝的薄纱寝衣,外罩一件同色系的软烟罗长衫,越发显得身姿纤细,楚楚动人。
那份刻意收敛却依旧自然流露的妩媚风流,在帝王的寝殿里,无声地弥漫开来。
他起身走近,亲自将她扶起。指尖触及她微凉的手臂,能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
“不必拘谨。”他的声音比白日温和许多,带着一丝安抚,“可还习惯宫中?”
林清霜微微抬眸,眼中水光潋滟,盛满了感激与受宠若惊:“回陛下,一切都好。谢陛下关怀。”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只是…只是臣妾今日踏入宫门,恍如隔世,想起父母……心中感念陛下天恩,又…又觉惶恐不安……”
她恰到好处地提及身世,将那份脆弱与感恩揉捏在一起,化作最柔韧的丝线,缠绕上帝王的心。
赵祯心中一动,那玉清观花雨下的惊鸿,卷宗上她挣扎求生的坚韧,此刻眼前这带着泪光的柔弱与感恩,瞬间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他伸手,抚上她冰凉细腻的脸颊,指腹轻轻擦去那将落未落的泪珠。
“过去之事,不必再想。有朕在,无人敢欺你。”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承诺的重量。他顺势将她带入怀中,那纤细柔软的身体契合地依偎着他,带着淡淡的、属于她的独特幽香。
帐幔落下,烛影摇红。
龙榻之上,赵祯的温柔带着帝王的强势,林清霜的回应则是恰到好处的生涩、顺从与细微的迎合。
她如同最柔软的藤蔓,依附着他,承受着他的热情,也在那情动的迷离间,将属于安陵容的算计深深埋藏。
在他低沉的喘息中,她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恰到好处地滴落在他肩头,无声地诉说着“托付终身”的脆弱与依赖。
这一夜,赵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怀中的女子,美丽、柔弱、聪慧、身世坎坷却坚韧不拔,对他充满了全然的依赖与感恩。
这份复杂交织的魅力,远胜过后宫那些或骄纵、或木讷、或只会曲意逢迎的女子。
翌日清晨,林清霜在宫女的服侍下梳洗更衣。
镜中的女子,眉眼间多了一丝初承雨露的慵懒妩媚,眼波流转,风情暗藏。她换上才人位份的正式宫装,前往凤藻宫向皇后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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