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在沈知微身体里)站在沈府前厅,指尖攥得发白。面前的沈从安手持备考卷,眉头拧成川字,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连空气中都飘着压抑的紧张。
“微儿,你兄长身子弱,这殿试本就是替他去的,若连基础策论都答不上,丞相府的颜面往哪放?”沈从安的声音沉沉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就考你‘边防之策’,半个时辰内写完,我亲自批阅。”
萧珩心里直打鼓——别说边防策论,他连四书五经都没背全。可他不能露怯,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是,父亲,女儿这就去写。”
转身回闺房时,他脚步都有些虚浮。刚走到回廊,就见柳如烟提着食盒迎面走来,脸上挂着甜腻的笑,眼神却藏着几分算计:“表姐,我听说丞相伯父要考你策论,特意炖了莲子羹来给你补脑子。”
萧珩心里警铃大作,却只能顺着话茬接:“多谢表妹费心。”
两人并肩走进闺房,柳如烟将食盒放在桌上,却故意手一歪,食盒里的莲子羹洒了大半,正好泼在桌上的备考卷上。墨迹瞬间晕开,把原本写好的策论要点染成了一团黑。
“哎呀!”柳如烟惊呼一声,慌忙拿出帕子去擦,却越擦越乱,“表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备考卷要是被丞相伯父看到,肯定要生气的……”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沈知微”的反应,等着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毕竟以往每次刁难,沈知微都会因为顾全“端庄”的名声,要么忍气吞声,要么急得眼圈发红。
可这次,萧珩(在沈知微身体里)只是盯着被弄脏的卷子看了片刻,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与“沈知微”气质截然不同的冷笑:“表妹这‘不小心’,倒省得我再找借口重新写了。”
柳如烟愣住了,没料到“沈知微”会是这个反应。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萧珩却转身走到书架前,从暗格里翻出一张空白宣纸,又拿出沈知微平日里用的狼毫笔,故作随意地说:“不过是一张备考卷,重新写就是了。表妹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我还要赶在父亲规定的时辰内写完。”
柳如烟不甘心,又想出一招,凑到桌前假意帮忙磨墨:“表姐,我留下来陪你吧,你写累了,我还能给你递杯水。对了,昨日我听温编修说,他给你送了本《边防要略》,你要是忘了内容,我还能帮你回忆回忆。”
她故意提起温景然,想看看“沈知微”会不会露出娇羞的模样,要是能抓到点“两人有情”的把柄,就能在沈从安面前告一状,让沈知微彻底失去参加殿试的资格。
可萧珩哪里知道什么《边防要略》,他只知道再让柳如烟待下去,迟早要露馅。他放下笔,语气冷了几分:“不必了,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清楚,就不劳表妹费心了。再说,男女授受不亲,表妹待在我闺房太久,传出去对表妹的名声也不好。”
这话戳中了柳如烟的软肋——她一心想嫁入高门,最在意名声。她脸色僵了僵,只能讪讪地收起帕子:“那表姐好好写,我就不打扰了。”
看着柳如烟离开的背影,萧珩才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他看着空白的宣纸,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急得抓耳挠腮——半个时辰,别说写策论,他连开头都想不出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沈知微藏在机关木盒里的机关图纸,眼睛一亮。他赶紧翻出木盒,果然在图纸夹层里找到一张写满策论要点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娟秀,正是沈知微的笔迹。
“还好这丫头细心。”萧珩低声嘀咕,赶紧拿起笔,照着纸条上的要点写了起来。可他平日里写惯了锦衣卫的公文,字体刚劲有力,和沈知微的秀气笔迹完全不一样。他只能放慢速度,尽量把笔画写得柔和些,写着写着,竟也有了几分形似。
而此时的柳府,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正坐在会客厅里,看着眼前的柳尚书柳承业。柳承业穿着一身藏青色官袍,脸上堆着笑,眼神却透着精明:“世子今日能来,真是给老夫面子。老夫找你来,是想跟你聊聊科举放榜后的安排——你也知道,如烟对你有意思,若是你能在放榜后求娶如烟,老夫在朝堂上,定会全力支持你父亲。”
沈知微心里冷笑——柳承业这是想联姻拉拢永宁王府,可惜他不知道,现在的“萧珩”,根本不是真正的萧珩。她故意装出纨绔的样子,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柳尚书,本世子对柳小姐可没兴趣。再说,婚姻大事,得看本世子的心意,哪能凭你一句话就定了?”
柳承业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却没生气,反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世子年轻,难免心性不定。老夫知道你和沈丞相的女儿走得近,可沈小姐虽端庄,却太过死板,哪有如烟这般温柔解意?世子再好好想想,老夫随时等着你的答复。”
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心里咯噔一下——柳承业怎么知道“萧珩”和“沈知微”走得近?难道是柳如烟告诉他的?她正想追问,就见柳承业的管家匆匆走进来,在柳承业耳边低语了几句。
柳承业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了笑容,对沈知微说:“世子,老夫还有要事处理,就不留你了。关于求娶如烟的事,你可得好好考虑。”
沈知微趁机起身:“既然柳尚书有事,那本世子就先告辞了。”
走出柳府,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立刻叫住秦风:“秦风,你去查一下,柳承业最近和哪些人有来往,尤其是关于科举的事。”
秦风虽然疑惑“世子”为何突然关心科举,但还是恭敬地应下:“是,世子。”
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刚要上车,就看到温景然从对面的茶馆走出来。温景然看到“萧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走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世子,这么巧?你也来柳府办事?”
沈知微心里一紧,赶紧装出不耐烦的样子:“本世子来做什么,跟温编修没关系吧?”
可温景然却没走,反而压低声音:“世子,我知道你和知微走得近,但柳府不是好去处,你还是少来为妙。”
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愣住了——温景然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柳承业有问题?她刚想追问,温景然却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世子好自为之”。
回到世子府,沈知微(在萧珩身体里)立刻去书房找萧珩留下的密信。她按照约定的暗号,转动书架上的《兵法详解》,暗格弹开,里面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萧珩潦草的字迹:“柳如烟泼墨毁卷,已用备用要点应对,丞相未疑。锦衣卫行动提前,需明日亥时前定好方案。”
沈知微松了口气,赶紧拿起笔,写下柳承业拉拢联姻的事,还有温景然的提醒,然后把纸条放回暗格。她看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心里升起一丝不安——柳承业的野心,温景然的提醒,还有即将到来的锦衣卫行动,这一切似乎都缠绕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而她和萧珩,已经被卷入了网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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