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议事厅里,檀香燃得正浓,烟缕缠绕着梁上悬挂的 “清正廉明” 匾额,反倒添了几分压抑。沈从安坐在主位上,手里捏着一份叠得整齐的纸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落在下方站着的 “女儿” 身上,满是失望。
萧珩顶着沈知微的身子,垂着眼帘,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襦裙的下摆。他刚从破庙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裙摆上沾着的泥点格外显眼 —— 这成了柳如烟告状的 “铁证”。
“微儿,” 沈从安的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打破了厅内的寂静,“你老实说,昨日西郊破庙之事,是不是你和萧珩联手设计,故意陷害柳如烟?”
萧珩心里咯噔一下,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柳如烟 —— 她穿着一身素色衣裙,眼眶红肿,手里还攥着一方沾泪的帕子,活脱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见 “沈知微” 看过来,她立刻低下头,抽噎着说:“表姐,我知道你和萧世子看我不顺眼,可你们也不能诬陷我勾结叛党啊…… 那些叛党是强行绑我去破庙的,我也是受害者,你怎么能反过来让锦衣卫抓我呢?”
“我没有!” 萧珩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又赶紧压低 —— 怕暴露男声,“是你自己跟叛党在一起,还拿着装密图碎片的盒子,怎么就成了我们诬陷你?”
“盒子?” 柳如烟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 “震惊”,“表姐,你怎么能这么说?那盒子是叛党塞给我的,我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你和萧世子为了查案,竟连我这个表妹都要算计,难道在你们眼里,我的清白还不如一份密图重要吗?”
她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掉下来。沈从安见状,脸色更沉了:“微儿!如烟再怎么说也是你表妹,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她?萧珩行事鲁莽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
萧珩心里又急又委屈 —— 他明明救了柳如烟,还帮她摆脱了叛党的控制,怎么反倒成了 “胡闹”?可他不能说破换身的秘密,只能硬着头皮辩解:“父亲,我没有污蔑她,当时破庙里的百姓都能作证,是柳如烟……”
“百姓?” 柳如烟立刻打断他,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那些百姓被叛党吓坏了,哪里还分得清谁是谁?再说,萧世子的锦衣卫早就被他买通了,就算百姓说了实话,他们也不会如实禀报啊!”
沈从安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茶杯里的茶水溅出几滴:“够了!微儿,你可知错?柳尚书虽被囚,可如烟毕竟是柳府的人,你这般对待她,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我们丞相府?说我们落井下石,说我们为了查案不择手段!”
萧珩紧紧咬着下唇,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他知道沈从安是在乎丞相府的名声,可他更委屈 —— 自己明明做了正确的事,却要被如此误解。他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议事厅的门被轻轻推开,沈知微顶着萧珩的身子走了进来,身上还穿着那套玄色劲装,肩上沾着的草屑说明她刚从外面回来。
“丞相大人,” 沈知微(萧珩身体)微微躬身,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破庙之事,与沈小姐无关,是我下令抓柳如烟的。若丞相要怪罪,就怪罪我吧。”
萧珩(沈知微身体)心里一暖,又赶紧皱眉 —— 他知道沈知微是想替自己解围,可这样一来,沈从安只会更生气。
果然,沈从安看向 “萧珩”,脸色更沉了:“萧世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如烟是微儿的表妹,你怎能说抓就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丞相,还有没有朝廷律法?”
“丞相大人,” 沈知微(萧珩身体)抬眼,目光落在柳如烟身上,“我抓柳如烟,并非无凭无据。破庙的叛党头目已经招供,是柳如烟主动将密图碎片交给他们的,还帮他们引我们去破庙,想趁机杀了我们。若不是沈小姐机智,用机关救了百姓,后果不堪设想。”
柳如烟脸色一白,赶紧辩解:“你胡说!那叛党是被你屈打成招的,我根本没有帮他们!萧世子,你为了帮表姐脱罪,竟编造这样的谎言,你太过分了!”
“是不是谎言,丞相大人一问便知。” 沈知微(萧珩身体)从袖中掏出一份供词,“这是叛党头目的亲笔供词,上面还有他的手印,丞相大人可以看看。另外,我已经让人去请破庙的百姓来作证,相信他们会说出真相。”
沈从安接过供词,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柳如烟 —— 她的眼神闪烁,显然是在说谎。可他还是皱了皱眉:“就算如此,如烟也是被胁迫的,并非故意为之。萧世子,你就不能看在微儿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次?”
“丞相大人,” 沈知微(萧珩身体)语气坚定,“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柳如烟若真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不能因为她是沈小姐的表妹,就网开一面。否则,以后谁还会遵守律法?”
萧珩(沈知微身体)看着 “萧珩” 坚定的背影,心里满是感动 —— 他知道沈知微是在为自己出头,可他也担心这样会得罪沈从安。他悄悄拉了拉 “萧珩” 的衣袖,小声说:“算了,柳如烟也是被胁迫的,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沈知微(萧珩身体)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却还是点了点头:“既然沈小姐求情,那我就暂时不追究柳如烟的责任。但她必须留在丞相府,不得外出,直到查清所有事情。”
柳如烟心里松了口气,却还是装作委屈的样子,对沈从安福了福身:“多谢姑父,多谢表姐,多谢萧世子。我以后再也不会跟叛党有任何牵扯了。”
沈从安摆了摆手,语气疲惫:“好了,都下去吧。微儿,你跟我来书房,我有话跟你说。”
萧珩(沈知微身体)心里一紧,只能跟着沈从安往书房走。沈知微(萧珩身体)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皱了起来 —— 他知道沈从安肯定会训斥 “微儿”,可他却不能跟进去,只能在外面等着。
书房里,沈从安坐在太师椅上,看着 “女儿”,语气缓和了些:“微儿,你跟萧珩走得太近了,这不是好事。萧珩是锦衣卫指挥使,手里握着兵权,又深得陛下信任,朝中很多人都盯着他。你跟他走得近,只会给丞相府带来麻烦。”
萧珩(沈知微身体)心里一酸,低下头:“父亲,我和萧世子只是朋友,没有别的意思。”
“朋友?” 沈从安叹了口气,“你以为为父看不出来吗?你看他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微儿,你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你的婚事关系到丞相府的未来,不能马虎。萧珩虽然优秀,可他的性子太张扬,又得罪了不少人,你跟他在一起,只会受苦。”
萧珩(沈知微身体)心里更委屈了 —— 他根本不是真的沈知微,跟 “萧珩” 也只是盟友关系,可他却不能解释。他只能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父亲,我知道了,以后我会跟萧世子保持距离的。”
沈从安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里也软了下来:“好了,为父也不是要逼你,只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自己的未来。破庙之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柳如烟那边,为父会看着她的,不会让她再给你添麻烦。”
萧珩(沈知微身体)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书房。刚出门,就看到沈知微(萧珩身体)还在等着,手里拿着一块刚从厨房拿来的桂花糕。
“你怎么还没走?” 萧珩(沈知微身体)小声问,眼眶还红红的。
“怕你被丞相训哭,” 沈知微(萧珩身体)递过桂花糕,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喏,给你买的桂花糕,甜的,吃了就不委屈了。”
萧珩(沈知微身体)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甜腻的口感瞬间驱散了心里的委屈。他看着 “萧珩”,小声说:“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
“我们是盟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沈知微(萧珩身体)笑了笑,“对了,叛党头目招供,柳承业还有一个秘密据点,藏着不少叛国的证据。我们明天就去查,争取尽快把柳党的余孽全部抓获。”
萧珩(沈知微身体)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柳如烟留在丞相府,会不会再搞小动作?”
“放心,” 沈知微(萧珩身体)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经让秦风派了两个锦衣卫,暗中盯着丞相府,柳如烟只要有动作,我们就能立刻知道。”
两人并肩走在回廊上,夕阳透过窗棂洒进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萧珩(沈知微身体)咬着桂花糕,心里突然觉得,就算被误解,就算要顶着别人的身份生活,只要有沈知微在,好像也没那么难。
而此刻,柳如烟的房间里,她正站在窗边,看着回廊上的两人,眼神里满是恨意。她从袖中掏出一枚小小的玄铁碎片 —— 这是她偷偷从叛党头目身上拿的,并非之前交给萧珩的那枚。“萧珩!沈知微!” 她咬着牙,小声说,“你们以为把我留在丞相府,就能困住我吗?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一定会救我父亲出来!”
夜色渐浓,丞相府渐渐安静下来,可平静的表面下,却暗流涌动。柳如烟的阴谋还未结束,柳党的余孽还在潜伏,而沈知微和萧珩,还要继续顶着对方的身份,应对更多的危险与挑战。
第二天一早,沈知微(萧珩身体)就带着秦风,去查柳承业的秘密据点。萧珩(沈知微身体)则留在丞相府,假装看书,实则监视柳如烟的动向。刚看了没一会儿,就看到柳如烟的侍女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柳如烟的房间。
萧珩(沈知微身体)心里一动,悄悄跟了过去,透过门缝往里看 —— 柳如烟正对着汤药,小声说:“这药一定要按时给沈知微喝,不能让她发现。只要她喝了这药,就会浑身无力,再也不能跟我作对了!”
萧珩(沈知微身体)心里一紧 —— 柳如烟果然还在搞小动作!他赶紧转身,想去通知沈知微,却听到身后传来柳如烟的声音:“表姐,你怎么在这里?”
萧珩(沈知微身体)心里一慌,赶紧转过身,强装镇定:“我…… 我只是路过,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看书。”
柳如烟笑了笑,眼神里却带着几分算计:“好啊,表姐,那我们就一起看书吧。对了,我刚让侍女煮了些汤药,是补身体的,表姐也喝一碗吧。”
萧珩(沈知微身体)看着侍女端来的汤药,心里满是警惕 —— 这药肯定有问题!可他又不能拒绝,否则会引起柳如烟的怀疑。他深吸一口气,接过汤药,心里快速盘算着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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