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陈序，你了解什么是修炼么？他们总是说，筑基是修行的开始，才算是入门，你明白是什么意思么？”
陈序摇了摇头，这他从哪知道啊，虽然看了不少书了，但他还是一修行小白。
“呵呵，是这样的。”
紫灵一声苦笑，看着陈序。
陈序感觉到了紫灵怜悯的目光，不禁心中悲凉。
难道的我修行之路，到此断绝？
不仅是修行，连生命也结束？可我明明只是三十刚出头啊！
真是造化弄人！
紫灵忽然换了个话题。
“陈序，从你的眼睛看来，你神魂应该没什么问题，是不是？”
陈序一愣，什么叫没有问题？命都快没了，神魂还有什么用？
“紫——紫灵，你什么意思？”
“原来你说过，你是通过眼睛来射出神魂之力的，你的眼睛嘛，还是那么炯炯有神，所以我判断，你的神魂之海还是和原来一样的。”
紫灵心里说了一句，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吧。
“所谓修行，就是吸收周围空中的灵气，将之转化为真气或是法力，储存在体内一个固定的地方，或是说，一个小容器内。普通凡人，储存的是真气，对修士来说，就是法力！”
陈序一听到小容器，不禁一呆。
他前世可是看过不少修仙玄幻小说，都是通过灵根灵脉或是窍穴什么的，吸收灵气，灵脉窍穴越多，吸收速度就越快，效率就越高！灵根则相反。
容器也听说过，先听听紫灵怎么说。
“筑基后，修士才能在体内开辟一个小空间，也可以说是小容器，用来储存法力。此时的法力有个专门的称呼，真元！而在筑基之前的炼气期，体内是没有这样的空间的，那么法力都存在哪里呢？这个地方就是丹田！丹田是人体内的一个小组织，很容易受破坏。”
紫灵说着，指了指陈序下腹部。
“丹田就在这里，严格来说，它也算是个小容器，只是这个容器，非常的不稳定。这个容器，是用你自己的血肉组成的，非常容易受到破坏！”
陈序还在听着，紫灵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陈序，你明白了么？”
点点头，陈序想着那些小说，有些明白。
“每一次晋级，实际上就是装法力的容器更大一点而已，是么？将这个容器装满，就到了晋级下一个层次的时机，对么？”
就听“噗嗤”一声，紫灵笑出了声。
“有点意思。前面没问题，后面可就错了。比如筑基初期晋入后期，装法力的容器确实是大了一点，但装满是什么意思？你每次与人斗法，法力消耗以后，为什么要服用五气丹恢复法力？这个恢复过程，就是将容器再装满的过程。”
“啊？装满了，不就是应该升级了么？”
陈序困惑的说着，他有点不理解。
“恢复法力，和修炼是两回事。恢复就是将消耗的法力补回来，修炼是将满盈的法力压缩，修炼是产生新的法力。”
紫灵说出了一番道理，“只有容器内的法力是满盈状态下才能修炼！何为修炼？修炼就是体内法力满盈时，再从空中吸收灵气，或是吸收灵石、丹药中的灵气，将之吸入容器中的过程。你是不是觉得放不下？不会，因为这个过程，每增加一点法力，容器中的法力就压缩一次！
当容器中的法力被压缩到极致时，晋级的机会就来了，也就是换一个大一点的容器的机会就来了！但是这时候，大多修士都会遇到瓶颈，就是更换这个容器，并不是你想换就能换的！
这说的都是筑基以上境界，炼气可不是。因为炼气期根本就没容器，所有法力都是储存在丹田，而丹田是不会随着法力的增多而变大的。”
听着紫灵的话，陈序默默思索着。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容器根本就没变化，至于法力补不满——”
“这个很好理解。为什么呢？因为你身体衰老，身体各部分机能降低，也可以说用来装法力的容器有点漏，就像水桶漏水一样，所以，装不满了！”
听着紫灵的“水桶”理论，陈序彻底失声。
看来自己真的是要结束了，是不是要做些准备？
他抬起头来，看着空间的上方。
那是一片灰蒙蒙的存在，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应该叫做“天”！
他比任何时候都思念小妞！
“可惜，小妞，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来到池塘，看着水中的水莲，也看着自己的倒影！
这几乎就是一个老人的影子，虽然还不是风烛残年，但估计距那一天也不远了！
紫灵好似懂得陈序的心中所想，轻轻的说道，“陈序，要回九幽门么？你至少还有十年时间，这里距九幽门最多也就几千里。即使不使用法力，最多也就一两个月，就能赶回去。还能再见到——”
“不必了。”
陈序打断了紫灵的话。
“我这个样子，回去做什么？”
他指着水中的自己，自嘲的说道。
“回去让宗门的人嘲笑吗？而且你不是经常说，不看好我和小妞吗？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还是不相见的好！”
陈序坐在茅屋前面——或许不能称为茅屋，这已经是二层小楼了。
他看着小楼，忽然一个微笑，只是这笑容，在满是渔网纹的脸上，显得阴森可怖！
良久以后，陈序看了看这个待了许多年的空间，将落在地上的那本书放回书架，转身就要离开空间。
“等下！我跟你一起出去。”
观察了半天陈序的紫灵，看陈序要出去，连忙跟上去。
外面是一个十分偏僻的小山沟。
陈序仔细查看周围环境，这里很小，山沟很浅，没有水源，草木倒是茂盛，但都是低矮的树木。
两天以后，陈序来到一个水草丰美的山谷。
山谷里有一块数十亩大小的长圆形平地，一条小河从中间穿过，小河两岸分布大片草地，像绿色的丝毯铺在平整的地面上。
山边都是高大的树木，青松翠柏，还有很多梓木，大日光线穿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射在草地上，形成一个个圆形的光斑。
陈序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斧头，这是他前些年清醒时，从一个山野樵夫那里得到的。
“咚咚”的声音响起，他开始砍伐树木，一株高大的梓木。
他不敢使用法力，但他的肉身力量，随着身体的衰老，早就不复从前。
“咚咚”声中，直花了两天，一株两人合抱的梓木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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