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抱着肿得像发面馒头似的脚踝,瘫在柴房的干草堆上,嘴里嘶嘶地抽着冷气,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疼是一方面,关键是丢人啊!堂堂“黑半仙”,未来丹道界的巨星,居然在打水的时候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这要是传出去,他还在不在修仙界混了?
柳逢春一脸担忧地凑过来:“黑侠士,你这脚踝……伤势不轻啊!需得尽快处理,否则恐留下隐患。”他好歹是读过几本杂书的,这点常识还有。
阿土更是急得团团转:“三少爷,我去找那小道长要点草药吧?”
“找他?找他干嘛?”李昂一听就炸毛了,强撑着坐直身体,一脸“尔等凡人岂能理解本大师”的傲娇表情,“区区扭伤,何足挂齿?老子自己就是神医!还用得着求别人?”
他这话倒不全是吹牛。在靠山屯当“赤脚兽医”的时候,他没少给屯里的牲口处理各种跌打损伤,虽然手法粗暴,但好歹也算有点“临床经验”。当然,给人治……这还是头一遭。
【叮!检测到宿主足踝软组织挫伤。推荐治疗方案:1. 购买“跌打损伤膏(特效)”,售价299 Nb;2. 寻求专业医师帮助(清虚子或小道童)。强烈不建议宿主自行处理。】
“专业医师?那老牛鼻子和小屁孩能比老子强?”李昂对系统的建议嗤之以鼻,“老子当年给王老财家那头倔驴正骨,一掰一个准!驴都没吭声!”
柳逢春和阿土听得面面相觑,总觉得拿治驴的经验来治人,有点……不太靠谱。
但李昂已经开始了他的“神医”操作。他先是指挥阿土:“阿土,去!弄点凉水来,越凉越好!给老子冰敷!”
阿土赶紧用瓢舀来冰冷的泉水。李昂把肿痛的脚踝泡进去,冻得他龇牙咧嘴,嘴里还不忘吹嘘:“看见没?这叫物理降温!抑制肿胀!高科技!”
泡了约莫一炷香时间,脚踝感觉麻木了些,没那么疼了。李昂觉得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正骨!
他让柳逢春和阿土一左一右按住他的小腿和脚掌(主要是怕自己等下疼得乱动),然后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自己的脚踝,闭上眼睛,开始运气(其实是憋气)……
“黑……黑侠士,您确定要自己来?”柳逢春看着他这架势,手心都在冒汗。
“废话!老子自己的骨头,自己最清楚!”李昂信心满满,“你们按住了!待会儿听到‘咔吧’一声,就是骨头归位了!都别怕!”
他酝酿了半天情绪,猛地一用力!
“嗷呜——!!!”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清虚观的宁静,惊飞了屋檐下几只歇脚的麻雀。
不是“咔吧”,是李昂自己的惨叫!他感觉脚踝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差点直接晕过去!骨头根本没归位,反而好像更疼了!
“三少爷!”阿土吓得脸都白了。
“黑侠士!您没事吧?”柳逢春也慌了神。
李昂疼得满头大汗,嘴唇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没……没事……妈的……这骨头……有点犟……跟王老财家那头驴……有得一拼……”
【叮!宿主自行正骨失败,伤势加重。疼痛等级:剧烈。获得成就“庸医的自我修养”。】
“修养你大爷!”李昂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里把系统和自己的破手骂了一万遍。
就在这时,那个小道童又被惊动了,端着一个木碗走了进来,碗里是一些捣烂的、散发着清凉气味的绿色草药。
“师父说,黑居士脚踝有伤,让小道送来些‘清风散’,外敷可消肿止痛。”小道童把碗放在李昂旁边,看着他那副惨样,小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同情?
李昂看着那碗卖相不错的草药,又疼又尴尬。接吧,等于承认自己刚才那通操作是瞎搞;不接吧,脚是真他妈疼啊!
最终,疼痛战胜了面子。他讪讪地接过碗,嘟囔道:“咳……多谢仙长……还有小道友……其实我自己也准备了药,就是还没来得及用……”
他一边说,一边赶紧把那些清凉的草药糊糊敷在肿痛的脚踝上。别说,这“清风散”效果还真不错,敷上去没多久,那股火辣辣的疼痛就缓解了不少,带来一阵舒适的凉意。
李昂舒服地叹了口气,感觉像是从地狱回到了人间。他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小道童,难得地说了句人话:“那个……小道友,替我跟仙长说声谢谢啊……”
小道童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柴房里恢复了安静。李昂靠着草堆,感受着脚踝上传来的凉意,心情复杂。一方面庆幸这伤总算有救了,另一方面又觉得脸上无光。自己折腾半天,还不如人家老道士随手给的一碗草药。
柳逢春在一旁安慰道:“黑侠士,人各有长,清虚仙长精于此道,也是常情。您不必过于介怀。”
阿土也猛点头:“是啊三少爷,您炼丹厉害就行了!”
李昂哼了一声,没接话。他心里琢磨着:这老道士,看来是真有点东西啊!不光会念经,还会制药?要是能把他这手制药的本事学到手,以后老子卖“黑氏金疮药”就不用全靠忽悠了!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长。他看了看自己敷着草药的脚踝,又想了想清虚子那高深莫测的样子,一个“拜师学艺(顺便蹭吃蹭喝)”的计划,悄然成型。
不过,经历了刚才的“打水事件”和“自疗惨剧”,他也明白,这老道士不好糊弄,得想个更稳妥的办法……
他摸了摸怀里那本《杂物志异》,眼神闪烁。或许,可以从这本书里,找点能打动老道士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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