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那支仿佛刚从某种不可描述医疗器械展览会上顺来的肛门体温计，李昂脸上的肌肉经历了从狂喜到懵逼再到想杀人的复杂变化。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毕竟这是自己“肛肠科圣手”之路的第一个里程碑……虽然这里程碑的形状有点别致。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剧烈，推荐购买《情绪管理：从入门到放弃》，售价399 Nb，或“一键冷静符（可能变成面瘫）”，售价799 Nb。】
“我管理你大爷！你能不能奖励点阳间的东西？！”李昂在心里咆哮，最终还是把那支体温计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万一哪天野猪发烧不肯配合呢？多备一手总没错，这叫稳健。
第一位客户的到来，如同在寂静的肛肠科领域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接下来的几天，陆陆续续又有几个面色尴尬、走路姿势如同刚被爆菊的汉子，循着小广告摸到了悬崖下。
“大师……俺……俺也来一盒……”
“那个……用了真能好？”
“十文是吧？给……千万别跟俺婆娘说……”
李昂来者不拒，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生意居然就这么不温不火地做了起来。他甚至还根据客户反馈（主要是龇牙咧嘴的程度），对药膏的配方进行了微调，加入了更多清凉止痛的草药，美其名曰“黑风牌特效痔疮膏（清凉加强版）”。
柳逢春从一开始的羞愤欲死，到后来的麻木不仁，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帮李昂记录“客户”信息了（虽然只有一个化名和“病情”描述，比如“王大哥，症状：火辣辣”、“李大叔，症状：坐立不安”）。阿土则彻底沦为制药童子，每天对着陶罐搅啊搅，小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搅这玩意儿”。
野猪依旧神出鬼没，但每次回来，扔下的猎物明显多了些，偶尔还会丢下几张品相不错的皮子，仿佛在用行动表示：你们玩你们的，别打扰我打猎，顺便……这是肛肠科研究所的经费。
这天下午，李昂刚送走一个捂着屁股、一步三摇的客户，正美滋滋地数着铜板，悬崖下又传来了熟悉的、带着痛苦和羞耻的呼喊：
“红……红毛大师！救命啊！！”
李昂探头一看，乐了。居然是第一个客户，那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不过这次，他脸色更白了，走路姿势从之前的别扭升级成了“螃蟹横行”，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哟，这位客官，你这是……回来复诊？”李昂趴在悬崖边，笑眯眯地问。
那男人都快哭了：“大师！您那药膏……它……它刚开始是挺凉快，可……可后来就更火辣辣了！现在……现在俺感觉屁股不是自己的了！比不用的时候还难受！您这不会是假药吧？！”
李昂心里咯噔一下，卧槽？药物不良反应？过敏了？他脸上却稳如老狗，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高深莫测道：“客官，稍安勿躁。此乃正常现象，说明药力正在深入病灶，与邪火进行激烈搏斗！这叫‘瞑眩反应’，是好转的征兆！”
男人将信将疑：“真……真的？可这也太……太刺激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嘛！”李昂面不改色地忽悠，“这说明你体内邪火旺盛，病情顽固！普通药膏根本奈何不了！正好，本大师最近研发了‘尊享冰火版’，加入了雪山冰片，专治你这种重症患者！能有效中和火辣感，带来极致冰爽体验！不过……价格嘛，要二十文一盒。”
男人一听，脸更白了，但屁股上的灼痛感实在难以忍受，他咬咬牙：“二……二十文就二十文！大师，您可别再坑俺了！”
“放心！童叟无欺！”李昂麻利地放下绳子，收钱，交货（一盒新调制的、加了更多薄荷和冰片模拟物的药膏）。
看着男人再次抱着“救命稻草”蹒跚离去，李昂掂量着手里的二十文钱，露出了资本家的微笑。
【叮！成功完成首单“回头客”交易，并实现产品升级溢价。获得成就“肛肠科pUA大师”。奖励：一次性“医患关系和睦”光环（使患者对您的诊断深信不疑，持续一炷香）。】
李昂看着那个散发着微弱白光、形状像个听诊器的光环，嘴角抽了抽。这系统给的奖励，真是越来越往邪路上走了。
不过，“回头客”和“产品升级”这两个词，倒是给了他新的灵感。
光靠小广告被动等客上门，效率太低。而且痔疮这玩意儿，也不是天天犯。要想做大做强，必须主动出击，创造需求！啊不，是挖掘潜在客户！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本《百草杂录》和……那包还没完全失败的“无敌辣粉”。
一个绝（sang）妙（xin）主（bing）意（kuang）诞生了！
他决定，开展“免费义诊”活动！
第二天，李昂让柳逢春写了一张新的大广告，上面画着一个慈眉善目的红毛老者（抽象派画风），旁边写着：
“北地肛肠圣手红毛大师，悬壶济世，免费义诊！专治各种疑难痔疮，便秘，菊部不适！前三位免费赠药！机会难得，速来悬崖！”
他把这广告贴在了镇口最显眼的位置。
然后，他带着阿土，在悬崖下摆了个简陋的摊子，一张破桌子，两把歪歪扭扭的凳子（柳逢春用树枝勉强绑的），桌上放着那本肛肠科医书、几盒痔疮膏，以及……一壶用“无敌辣粉”精心调制的“提神醒脑茶”。
不久，还真有一个捂着屁股、面色痛苦的老汉被广告吸引了过来。
“大……大师……您真免费看病？”老汉怀疑地看着李昂的红毛。
李昂露出职业化的慈祥微笑：“老人家，放心，前三位免费。来，坐，我先给您号号脉……呃，是看看舌苔。” 他装模作样地让老汉伸出舌头看了看，又问了问症状（无非是便秘、疼痛、出血老三样）。
“嗯……”李昂眉头紧锁，一副病情很严重的样子，“老人家，您这是湿热下注，气血瘀滞，导致菊部经络不通啊！情况有点复杂……”
老汉被他唬住了，紧张地问：“那……那怎么办？”
“无妨！”李昂大手一挥，“我先送您一盒特效痔疮膏，回去涂抹。另外，您体内火气太旺，需要先清内火！来，把这杯特制的‘降火茶’喝了，辅助治疗，效果更佳！” 他热情地递上那杯“提神醒脑茶”。
老汉感激涕零，接过茶杯，看都没看就一口闷了。
一秒，两秒……
“噗——！！咳咳咳！水！水！！”老汉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眼泪狂飙，捂着喉咙原地跳脚，“这……这是什么茶？！辣死老子了！！”
李昂早有准备，递上一碗清水，关切道：“老人家，忍一忍！这是药力发作，在冲刷您体内的邪火！看，您现在是不是感觉精神多了？浑身暖洋洋的？”
老汉灌了几碗水，感觉嘴里还是跟含了块火炭一样，但被李昂这么一说，再看看他那一脸“我是为你好”的真诚，居然有点将信将疑了：“好……好像是精神了点……就是……就是屁股感觉更火辣了……”
“这就对了！”李昂一拍手，“内外夹攻，药力直达病灶！您快回去用药膏吧！记住，明天要是还感觉火辣，再来复诊，我们有升级版的‘冰火两重天’套餐！”
老汉晕晕乎乎地拿着免费药膏，一步三晃地走了，边走边嘀咕：“这大师……治病的手段……真他娘的生性……”
李昂看着老汉的背影，和阿土击掌相庆。
“看见没？阿土！这就叫创造需求！先给他点火，再给他灭火！一鱼两吃，可持续发展！”李昂得意洋洋。
阿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觉得大佬的手段越来越鬼神莫测了。
【叮！宿主成功开展“钓鱼式义诊”，利用辣椒水创造“刚需”。获得成就“套路之王”。奖励：营销话术大全（厚黑学版）。】
李昂看着手里那本比砖头还厚的书，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奖励，总算是稍微正常了点……吧？
就在他准备迎接第二位“幸运”患者时，不远处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哼！我当是谁在这里招摇撞骗！原来是你这个卖假辣粉的红毛小子！”
李昂抬头一看，心里叫了声“我操”！真是冤家路窄！来人正是前几天被他用辣粉暗算、然后顺走了钱财和宝剑的青岚宗弟子——龙套A！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面色不善的师弟，以及……一个穿着管事服饰、眼神锐利的中年人！
龙套A指着李昂，对那中年人道：“刘管事！就是他！前几天就是他偷袭我，抢走了赤血参和我的佩剑！还在这里冒充医师行骗！”
那刘管事目光如电，扫过李昂的摊子和那本肛肠科医书，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一个卖辣粉的小贼，也敢自称医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我青岚宗的厉害！”
眼看对方就要动手，李昂心里慌得一批，但脸上却稳如老狗。他慢悠悠地拿起桌上那本《肛肠科医学入门》，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插图，对着龙套A，用一种充满同情的语气说道：
“这位少侠，我看你面色晦暗，印堂发黑，走路时盆骨略有倾斜，似是患有隐疾啊。若不及早治疗，恐影响日后……夫妻生活和谐。”
龙套A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诊断”搞得一愣，随即暴怒：“放屁！老子身体好得很！”
李昂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肯面对现实的病人：“讳疾忌医，乃是大忌。你最近是否常感菊部坠胀，排便不畅，偶尔还有灼热刺痛之感？特别是……在情绪激动，比如现在的时候？”
龙套A下意识地夹紧了屁股……他最近好像……确实有点……不对！这红毛在诈我！
“你胡说八道！”龙套A脸涨得通红。
李昂却不理他，转向那位刘管事，语气诚恳：“这位管事，我看您气度不凡，想必是明事理的人。贵宗门这位弟子，病情已然不轻。若再动武，气血上涌，邪火攻心，恐有……肛裂之危啊。我们做医生的，要以患者健康为重，打打杀杀，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刘管事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看着龙套A那下意识护住屁股的动作，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龙套A气得浑身发抖，感觉自己的尊严和菊花同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他怒吼一声：“我宰了你这个满嘴喷粪的骗子！” 拔剑就要冲上来。
就在这时，李昂悄悄捏碎了那个一次性“医患关系和睦”光环。
一道微不可查的白光闪过。
冲向李昂的龙套A，脚步突然一顿，脸上愤怒的表情凝固了，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紧接着，他竟然真的感觉屁股隐隐传来一阵熟悉的坠胀和刺痛感……难道……这红毛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有病？
刘管事看着突然愣住、脸色变幻不定的龙套A，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冷哼一声：“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回去再说！” 说完，狠狠瞪了李昂一眼，强行拉着陷入自我怀疑的龙套A和他的两个师弟，转身离开了。
看着青岚宗几人远去的背影，李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妈的……好险……差点就肛肠科毕业了……” 他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这“肛肠科圣手”的路，看来也不太平啊！不仅要跟痔疮作斗争，还得跟江湖人士斗智斗勇！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营销话术大全（厚黑学版）》，又看了看那壶“提神醒脑茶”，陷入了沉思。
或许……是时候把业务范围，从单纯的肛肠科，扩展到……心理科和忽悠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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