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追逃陷迷局,镇北承训寄相思
朔风卷着黄沙,如利刃般刮过西域的戈壁滩,将“征西大将军”的帅旗吹得猎猎作响,边角处已被风沙磨得微微发白。陆景渊身着银甲,勒住马缰,胯下的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着白气。他目光扫过眼前茫茫无际的荒漠,眸色沉凝如深潭——大军抵达疏勒城已逾半月,四皇子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踪迹全无,只留下满地狼藉与暗藏的杀机。
“将军,属下带人搜查了疏勒城内外所有据点,只抓到了四皇子的几名亲信,其余人要么自尽,要么早已不知所踪。”副将催马至他身侧,声音带着难掩的疲惫与懊恼,甲胄上还残留着血迹与尘土,“这四皇子果然狡诈,早在我们抵达前,就已清空了粮草据点,只留下几处空营迷惑我们。”
陆景渊缓缓颔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沈清沅为他亲手系上的,温润的玉质在风沙中依旧带着一丝暖意。他翻身下马,走到一处被烧毁的营帐前,脚下的焦土还残留着余温,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灰与淡淡的异香——那是“牵机引”的气息,虽被烟火掩盖,却逃不过他的嗅觉。
“小心脚下。”陆景渊沉声提醒,弯腰拾起一块沾着黑色粉末的碎石,“这是‘牵机引’与硫磺混合后的痕迹,四皇子临走前,在营帐周围撒了毒粉,若不是清沅提前研制了防护药膏,将士们恐怕要遭大殃。”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亲兵神色慌张地跑来:“将军!不好了!负责搜查西营的小队遭遇埋伏,几名将士不慎吸入了毒烟,现在浑身抽搐,昏迷不醒!”
陆景渊心头一紧,立刻快步赶往西营。只见几名将士躺在地上,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双手紧紧攥着衣襟,身体不时抽搐,嘴角溢出白色的泡沫。军医正急得满头大汗,手中的银针不知该如何下手,见陆景渊赶来,连忙躬身道:“将军,这毒太过诡异,属下从未见过,实在无从下手!”
“慌什么!”陆景渊沉声道,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里面是沈清沅为他准备的急救药箱——除了解毒丹与防护药膏,还有一本厚厚的绢册,上面是她手绘的解毒图谱与伤口处理方法,标注得详细而清晰。
他蹲下身,翻开绢册,目光快速扫过,很快便找到了对应的症状:“这是‘迷魂散’与‘牵机引’混合的毒烟,虽不致命,却能让人陷入昏迷,若不及时救治,恐会损伤心智。”
说着,他取出解毒丹,用温水化开,小心翼翼地喂给昏迷的将士,又取出沈清沅特制的解毒药膏,涂抹在他们的鼻下与太阳穴处。随后,他按照绢册上的图示,用银针精准地刺入将士们的人中、合谷等穴位,动作娴熟而沉稳,丝毫不见慌乱。
“将军,您还懂医术?”军医惊讶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敬佩。
陆景渊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这都是清沅教我的,她早已料到四皇子会用毒,特意将解毒之法与图谱详细记录下来,让我随身携带。”
半个时辰后,几名昏迷的将士渐渐苏醒,脸色虽依旧苍白,却已能开口说话。其中一名将士虚弱地撑起身子,对着陆景渊拱手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那埋伏我们的人,穿着突厥人的服饰,却操着中原口音,看样子是四皇子的死士,他们打完就跑,速度极快,根本追不上!”
陆景渊点头,心中愈发笃定——四皇子必然是投靠了突厥部落,仗着对西域地形的熟悉,与他们周旋。他站起身,望着远方连绵的山脉,眸色愈发深沉:“四皇子在西域经营一年有余,与各部落首领素有往来,如今东躲西藏,定然是得到了某个部落的庇护。传我命令,大军暂且在疏勒城休整,派暗卫分头联络西域各部落,晓以利害,务必查清四皇子的藏身之处!”
接下来的十余日,陆景渊一边安排将士们休整疗伤,一边派人深入西域各部落探查。然而,四皇子如同泥鳅一般狡猾,每到一处,都只停留数日便匆匆离开,且沿途留下大量伪装痕迹,误导追兵。更棘手的是,部分部落首领因忌惮四皇子的势力,或是受了他的利诱,对暗卫的询问守口如瓶,甚至故意提供假消息。
这日,一名暗卫带回了消息:“将军,查到了!四皇子曾在突厥叶护部落停留过三日,如今已前往黑风谷方向,但叶护部落的人守口如瓶,不肯透露更多信息。另外,我们在途中抓获了一名四皇子的亲信,他招认四皇子手中还有一批‘牵机引’,打算用来对付我们的军队。”
陆景渊当即下令,率领一队精锐将士前往黑风谷追击。然而,当他们抵达黑风谷时,只看到一座空无一人的营地,地上散落着几件破旧的衣物与兵器,显然四皇子早已提前撤离。
“将军,这四皇子简直像条毒蛇,阴魂不散!”副将气得一拳砸在旁边的岩石上,溅起一片火星。
陆景渊沉默不语,心中清楚,再这样追下去,只会陷入四皇子的圈套,徒增将士伤亡。他看着身边疲惫不堪的将士,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有的是被毒箭所伤,有的是在追击途中不慎摔伤,虽有沈清沅的解药与图谱救治,却也需要时间休养。
“撤兵。”陆景渊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返回镇北关,从长计议。”
大军缓缓撤离黑风谷,向镇北关进发。沿途的荒漠依旧苍茫,只是将士们的身影愈发消瘦,脸上满是风尘与倦意。陆景渊每日都亲自巡查军营,看望受伤的将士,为他们更换药膏,讲解沈清沅图谱上的疗伤要点。
一名腿部被毒箭射伤的小将士,看着陆景渊为他换药,忍不住感叹道:“将军,沈夫人可真是厉害!若不是她研制的解药与药膏,我这条腿恐怕早就保不住了,连军医都说,沈夫人的医术,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精湛!”
周围的将士们纷纷附和:“是啊!沈夫人的解毒图谱太有用了,上次我中了毒,按照图谱上的方法敷药,没过几日就好了!”“还有那防护药膏,不仅能防毒气,还能驱虫,在西域这地方,简直是救命的宝贝!”
陆景渊听着将士们的称赞,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心中对沈清沅的思念愈发浓烈。他想起出征前,她在药房为他收拾药箱的模样,细心地将每一味药都标注清楚,反复叮嘱他注意安全,那一刻的温柔,如同暖阳,驱散了此刻所有的疲惫与烦躁。
抵达镇北关后,陆景渊并未立刻投入军务,而是先前往镇北王府——他的父亲,前任镇北将军陆老将军,如今正驻守在镇北关,颐养天年。
镇北王府的庭院依旧整洁,只是比记忆中多了几分萧瑟。陆老将军身着常服,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手中捧着一杯热茶,看到陆景渊走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恢复了严肃:“回来了。”
“父亲。”陆景渊躬身行礼,声音恭敬。
陆老将军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坐吧。西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四皇子狡猾,又熟悉西域地形,你一时抓不到他,也属正常。”
陆景渊坐下,将西域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报给父亲,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是儿子无能,让四皇子逍遥法外。”
“无能?”陆老将军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你能率领三万大军,顺利攻占疏勒城,摧毁四皇子的粮草据点,保护将士们不受剧毒侵害,已是大功一件。四皇子在西域经营多年,根基深厚,若想一举擒获,绝非易事。”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陆景渊:“这是我暗中联络旧部得到的消息。四皇子虽与叶护部落勾结,但叶护部落内部并非铁板一块,首领的弟弟对四皇子的做法极为不满,认为他会给部落带来灾祸。你可以从这里入手,分化他们。”
陆景渊接过密信,快速浏览一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多谢父亲指点,儿子明白了。”
“另外,”陆老将军看着他,语气缓和了些许,“清沅那孩子,我也听说了。她不仅为你研制解药与药膏,还绘制了西域舆图与解毒图谱,是个聪慧又沉稳的好孩子。你身在前线,要多给她写信,报个平安,别让她担心。”
陆景渊心中一暖,点头道:“儿子知道。”
当晚,镇北王府的书房内,烛火摇曳。陆景渊坐在桌前,铺开信纸,提起笔,脑海中浮现出沈清沅的模样——她在药田劳作时的专注,在书房研墨时的温柔,在城楼上送别时的不舍,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如昨。
他笔尖落下,字迹挺拔有力,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温柔:
“清沅吾爱:
展信安。
吾已抵达镇北关,一切安好,勿念。
西域之行,虽未擒获四皇子,却也捣毁其多处据点,抓获亲信数人。四皇子狡诈,东躲西藏,且有部落庇护,一时难以追捕,吾已决定暂驻镇北关,从长计议。
将士们虽有受伤,幸得你提前研制的解药、药膏与图谱,皆已无大碍。他们时常称赞你的聪慧,说有你的相助,如虎添翼。吾心中亦是感激,若不是你,此番西行,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
镇北关气候干燥,风沙较大,吾一切安好,你不必担心。倒是你,每日往返东宫与太医院,照料大皇子,还要打理药田,务必保重身体,切勿太过劳累。春寒料峭,记得添衣,饮食也要规律,不可为了研制药物而废寝忘食。
父亲身体康健,与吾谈及你时,满是赞许。他说,有你在,是吾之幸,亦是陆家之幸。
待擒获四皇子,平定西域,吾便立刻启程回京,与你团聚。届时,定陪你好好逛逛京城,尝尝你喜欢的糖葫芦与糕点,弥补此番别离之苦。
纸短情长,不尽欲言。愿你安好,静待吾归。
景渊 亲笔”
写完信,陆景渊仔细读了一遍,又在信末画了一只小小的草老虎——那是沈清沅曾为他编过的模样,简单几笔,却透着浓浓的思念。他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密封妥当,交给亲兵,叮嘱道:“务必尽快将信送往京城陆府,亲手交给少夫人。”
亲兵领命而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陆景渊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朔风扑面而来,带着镇北关独有的气息。他望着南方的方向,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清沅,等着我,我定会早日平定西域,平安归来。
远处的军营中,灯火点点,如同繁星坠落人间。受伤的将士们已沉沉睡去,梦中或许是京城的繁华,或许是家人的笑颜。陆景渊知道,这场追逃之战,才刚刚开始,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的身后,有家国,有亲人,还有那个在京城静静等候他归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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