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门被撞开,门框震颤。
张勤抬头,父亲张建军黑着脸冲进来,母亲林文静跟在身后,眼圈发红。
不用问,老宅又出事了。
张建军抓起搪瓷缸子,仰头灌下大半缸凉水,喉结滚动,青筋暴起。
“爸,又怎么了?”张勤放下笔。
“咣当——”缸子重重砸在桌上,桌腿一晃。
“你奶那老虔婆!当着全村人说你在城里金贵,连亲叔叔婚礼都看不上!
张勤眉头一跳。
张建军越说越气,一拳砸在桌上:“她站在院门口堵着我们,当着所有宾客的面阴阳怪气!你两个堂哥还在那儿添油加醋,说什么城里人看不上咱们的鸡腿!”
“我他娘的带了两大包城里的点心糖果回去!结果呢她不要脸,我还要!我当着全村人的面,把东西全塞给了大队长,让他分给乡亲们!”
林文静走到丈夫身边,轻拍他的后背:“别气了,身子要紧。”
“不气?”张建军红着眼,“我爹在人群里看着!看着我娘骂我,骂你!等我要走了,他倒出来当好人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拿我们当猴耍!”
张勤静静听着,指尖捏紧钢笔。
那家子的德行她早看透了,没想到能在大喜日子当着全村人撕破脸。
这是彻底不要脸了。
“笃笃笃。”
房门又被敲响。
“谁啊?”张建军憋着火吼道。
“二哥,是我。”门外传来三叔张建国闷闷的声音。
张建军一愣,赶紧去开门。
张建国和新婚的三婶李凤萍站在门口,两人脸上哪有半点新婚的喜气?满脸疲惫,眼神黯淡。
李凤萍的眼眶还红着,显然哭过。
“老三?你们怎么…”张建军有些懵,“不是还在村里摆酒吗?”
张建国进屋后,瘫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
“二哥,你走了之后,我跟我妈吵了一架。”
张建军以为是自己闹事连累了弟弟。
他一拍脑门,声音都变了调:“老三,对不住!是二哥冲动,把你的好日子给搅了…”
“不怪你。”张建国摆摆手,“你走后,院子里的气氛就垮了。客人们指指点点,我妈还在那儿骂骂咧咧,把所有错都推到你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我受不了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跟她吵了起来,然后带着凤萍摔门就走。”
“建国说得对。”李凤萍声音哽咽,“二哥二嫂,这事不怪你们。你们带那么多好东西回去给张家长脸,结果婆婆她…”
她咬咬牙:“她不要脸,还怪别人打她脸!”
“我算看明白了,我嫁的是建国,不是老张家。以后我们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那个院子,没大事就不回了!”
张建军看着这个刚过门的弟媳,心里五味杂陈。
他忽然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眼圈却红了:“好!说得好!就当没这门亲戚!”
张勤在一旁听着,心里暗暗点头。
三叔和三婶终于想明白了,这是好事。
那晚,兄弟俩谁都没睡,就着一盘花生米喝了半宿的酒。
第二天,刘赛男做东,请两家人去国营饭店吃饭。
饭桌上,刘赛男举起酒杯:“都过去了,以后都是好日子。建军,文静,你们有本事,小勤又争气,往后有的是人巴结你们。”
张建军和林文静感激地碰杯。
刘赛男目光落在张勤身上:“听说学校给你安排了特殊教学?”
“挺好的。”张勤掰着手指,“王校长从省一中请了三位老师,专门教我数学、语文、英语。”
“省一中?”
“嗯。教数学的杨志超老师,就是带出全国奥赛金牌的那个。还有语文的孙静老师和英语的周海老师,都是省一中的王牌。”
张勤云淡风轻:“他们说要把我当成来打造。”
李凤萍和刘赛男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撼。
省一中专派三位王牌教师组团培养——这是国宝级待遇!
张建军夫妇腰杆在亲家面前瞬间挺直。
国庆假期结束后,杨志超三人重新杀回四中。
王和平的校长办公室已经大变样——清空所有家具,摆进四张桌子拼成“回”字形,墙上挂着一块崭新的大黑板。
这里,成了专属的“作战室”。
杨志超把一摞厚厚的讲义放在桌上,油墨香气扑鼻而来。
“张勤,这是我们从省城带回来的。”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孙静和周海,“接下来,我们三个不是你的老师。”
“我们是你的陪练。”
孙静推过来一本线装古籍:“也是你的对手。”
周海晃晃手里的莎士比亚原着:“或者说,战友。”
张勤拿起最上面的数学卷子,扫了一眼,便抓起笔。
“杨老师,你这第一道题的思路太保守了。”
杨志超等她写完,才慢悠悠开口:
“这不是我出的题。”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是钱老爷子托人从省奥数集训队里,点名给你的题。”
“他说…”
杨志超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宣布什么重大消息:
“这只是开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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