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语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之色。
“皇上何出此言?臣妾只是在尽本分而已。”
“够了!”
李昭勃然大怒,猛然站起身。明黄色的衣袖带翻了茶盏,琥珀色的茶汤在奏折上洇开一片。
“朕与谁亲近,还轮不到朝臣指手画脚,皇后你若真为朕着想,就该管好后宫,而非听信谗言,来质疑朕的品行。”
成语竹脸色顿时煞白,却仍挺直了脊背。
成语竹辩解道:“臣妾绝无此意,只是苏尚宫近日行为确有逾矩之处,她佩戴的白玉金簪乃番邦贡品,未经内务府记录便据为己有,这是违反章程的,请陛下明鉴。”
李昭横眉立目道:“那是朕赏赐于她的,难道朕连赏赐一个女官的权利都没有了吗?皇后今日言行,实在令朕失望。”
成婚已数月,皇上从未用如此严厉的语气与她说话。
成语竹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令她如至深渊。
她缓缓叩首哀声道:“臣妾知错,请皇上息怒。”
李昭背过身去,声音冷硬的道:“朕还有国事要处理,皇后速速回你的凤仪宫去吧!无朕的召见不要再过来。”
成语竹深有体会什么叫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帝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
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更不念及结发之情。
脸色一冷训斥她如同训斥奴婢一般,她的眼泪在眼圈差点滚落下来。
她艰难地站起身,膝盖因久跪而隐隐作痛。
当她转身欲离开时,余光瞥见窗外苏玉瑶的身影一闪而过。
成语竹的眼睛模糊了,她看见苏玉瑶嘴角似乎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走出勤政殿,夕阳已完全沉入宫墙之下。
成语竹抬头望了望渐暗的天空,忽然觉得这偌大的皇宫。
竟无一处是她的归宿,好恨当初进入宫中当这个皇后娘娘。
“娘娘……”
茗姚担忧地扶住成语竹微微摇晃的身子,只觉得主子的手冰冷若铁。
成语竹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茗姚本宫无妨,我们回宫吧!”
刚回到凤仪宫,皇太妃马景初身边的嬷嬷便来传话,说皇太妃娘娘请皇后即刻前往寿德宫。
寿德宫内,檀香袅袅。
皇太妃马景初正在佛前叨叨咕咕念诵经文,她见成语竹进来,才缓缓放下经书。
成语竹走到近前,深深一礼道:“臣妾参见皇太妃娘娘。”
皇太妃示意她坐下,然后慢声细语的说道:“听闻今日皇后去勤政殿与皇上起了争执?”
成语竹心中一紧,没想到消息传得如此之快。
成语竹点点头道:“皇太妃,臣妾只是提醒皇上注意与苏尚宫的往来,已引起朝臣议论。”
皇太妃才睁开双眼看了一眼成语竹,然后叹了口气道:“哀家早料到会有今日。”
她一挥手示意宫女退下,压低声音道:“语竹你入宫时间尚短,对于很多事你有所不知,也不足为奇,尤其皇上的性格你还不甚了解,皇上自幼性子执拗,你越是反对,他越要坚持,此事需从长计议。”
成语竹垂下眼帘,低声道:皇太妃教训得极是,只是那苏玉瑶身份不明,留在皇上身边本就不妥当,万一她有图谋不轨之心,皇上岂不有生命安危,若……”
皇太妃打断成语竹的话,她道:“哀家知道,那女子是皇上在青楼门前救下的,具体出身无人知晓,你所言不无道理,考虑的却也周全,但,你若急于一时,可能会适得其反。另外那苏尚宫城府颇深,看似冰冷,实则内心是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你要记住,在这深宫之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与其正面冲突,不如怀柔之计。”
皇太妃的话未曾说完,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皇太妃、皇后娘娘,皇上刚刚下旨,晋封苏尚宫为三品,赐住紫霄阁。
皇太妃手中的念珠“啪”地掉在地上,其中几颗念珠摔得稀碎。
成语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紫宵阁那是离皇帝寝宫最近的宫。
历来只有最得宠的妃嫔才能入住,多少皇妃都望尘莫及。
皇太妃拍案而起,怒道:“荒唐,皇上这是要置祖宗家法于何地?一个女官,怎么能封三品?居然还能住进紫宵宫?”
成语竹强自镇定,淡漠的道:“皇太妃息怒,或许……或许皇上只是看重苏尚宫的才能,别无其她,亦或许只是为了气气臣妾,待皇上气消了自然会收回成命。”
皇太妃冷笑一声道:“才能?她一个女子有何才能?哀家看是狐媚手段罢了。”
皇太妃喘息了片刻,她目光如炬的看着成语竹。
她厉声道:“语竹,此事已非你能独自应对。明日早朝,哀家倒要看看,满朝文武如何看待这出闹剧。”
当夜,成语竹辗转难眠。
窗外月光如水,她却只觉得冰冷刺骨。
数月前大婚时的誓言犹在耳边,如今却已物是人非,怎能不让她心寒?
她披衣起身,来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封家书。
“父亲大人容禀,宫中变故,女儿力有不逮。恳请父亲联络朝中忠直之臣,共谏皇上以社稷为重,且要远离狐媚小人。”
写至此处,一滴泪水落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成语竹突然将信揉成一团,扔进了香炉。
不,我不能就此认输。
作为大兆皇后,作为成家女儿,我必须找出苏玉瑶背后的秘密,才能挽回皇帝的心,才能保住这摇摇欲坠的皇室尊严。
次日清晨,成语竹刚刚梳洗完毕,茗姚便匆匆进来。
“娘娘,不好了!今早苏尚宫在去紫宵阁的路上,被人推入金水河中。”
“啪……”
成语竹手中的玉簪掉在地上,她眉宇紧锁。
“什么?苏玉瑶可有事?”
茗姚低声道:“幸好被路过的侍卫救起,只是受了惊吓。现在皇上大怒,下令彻查此事。有人……有人说是娘娘想要苏尚宫的命,故而传言是您派人做的。”
成语竹脸色骤变,嘴唇青紫的道:“荒谬至极,本宫怎会害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太监尖细阴柔的嗓音:“皇上驾到——”
李昭大步走入,面色阴沉如铁。
“皇后,朕需要一个解释。”
李昭的脸色吓人,声音更是冷得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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