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了道观。将玄霄子扶到床上躺下，张闲笨拙地去烧水，想给师父泡杯参茶（道观里唯一能算得上补品的东西）。
看着徒弟在厨房里忙碌而担忧的背影，玄霄子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和深沉的忧虑。
“咳……时间……不多了啊……”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这小子……还得再快一点……”
张闲端着热茶进来时，玄霄子已经恢复了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接过茶喝了一口，就嫌弃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死不了！滚去睡觉！明天记得去把那个电话号码的事情办了，要是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闲看着师父依旧苍白的脸，重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师父。”
他退出房间，轻轻关上门，却没有立刻离开。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极力压抑的咳嗽声，拳头紧紧握起。
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长——
他必须变强！更快地变强！强到足以面对未来的风雨，强到……可以保护这个嘴硬心软的死老头！
夜色深沉，道观寂静。但少年心中的火焰，已被点燃。前路未知，挑战重重，但有些责任，他已决心扛起。
第二天清晨，张闲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比往常更早地溜出了道观。他没有去吵醒似乎还在沉睡的玄霄子，而是跑到几条街外一家口碑很好的早点铺，排队买了热腾腾的豆浆、油条，还有一笼师父偶尔会念叨两句的蟹黄汤包。
回到道观时，玄霄子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院里的石凳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似乎比昨晚好了些。他看到张闲手里提着的早点，鼻子动了动，但脸上还是那副欠揍的嫌弃表情。
“哟，今天太阳是打北边出来了？还是你小子终于良心发现，知道孝敬为师了？”玄霄子斜着眼，“不过这家的豆浆掺水太多，油条火候不行，蟹黄包……哼，闻着就不正宗。”
张闲嘴角抽了抽，强忍着把豆浆扣他头上的冲动，把东西一一摆好，闷声道：“爱吃不吃，反正我买了。” 说完，自己也拿起一根油条，狠狠地咬了一口。
玄霄子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慢条斯理地拿起一个汤包，小心翼翼地咬开，吸了口汤汁，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但随即又板起脸：“嗯，勉强能入口。说吧，这么大献殷勤，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还是昨天那单生意把钱弄丢了？”
“我是那种人吗？”张闲没好气地反驳，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记着名字和电话号码的纸条，“我是想问问，这个……今天我去办？”
玄霄子看了一眼纸条，眼神微凝，随即恢复常态，挥挥手：“废话！难道让为师拖着病体去？赶紧去办了，利索点。记住，只传话，莫要多管闲事，尤其不准透露你我身份和那女娃的情况，免得引火烧身。”
“知道了知道了。”张闲三口两口吃完油条，灌下豆浆，站起身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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