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炙烤着龟裂的土地,村庄“望山屯”像一头疲惫的老牛,匍匐在焦渴的山坳里。庄稼蔫头耷脑,连平日里最聒噪的知了都偃旗息鼓,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焦虑与绝望的气息。
张闲和黄十七沿着尘土飞扬的乡间土路走来,一人一黄皮子都显得有些灰头土脸。
“俺的个亲娘嘞,这地方咋这么旱?”黄十七吐着舌头,趴在张闲肩膀上,有气无力地用爪子扇着风,“再走下去,俺这身油光水滑的皮毛都要晒成肉干儿了。”
张闲抹了把额头的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却带着一丝警惕扫视着四周:“是有点邪门。这干旱……不完全是天时。空气中有一股……嗯,怎么说,躁动不安的味儿。”
他体内的“太虚之体”经过上次百鬼夜行街的强行调和与天地之力灌注后,虽然当时虚脱,但恢复后似乎对天地气机、尤其是异常能量的感知更加敏锐了。这片土地,给他一种“生病了”的感觉。
两人走进村子,发现村里异常冷清。几缕炊烟有气无力地飘着,偶尔能看到一两个村民坐在屋檐下的阴影里,眼神麻木,嘴唇干裂。
“老乡,打听个事儿,”张闲走到一个抽着旱烟的老汉面前,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人畜无害,“这附近有能歇脚的地方吗?另外……咱们这儿,是不是很久没下雨了?”
老汉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张闲一眼,尤其是在他那身洗得发白的道袍上停留了片刻,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后生,是外乡来的吧?歇脚?村头有个废弃的祠堂,勉强能遮阳。至于雨……”他苦笑一声,露出焦黄的牙齿,“快三个月,一滴都没下喽!再这么下去,今年颗粒无收,全村人都得去逃荒了。”
“没请人看看?或者……拜拜土地爷?”张闲试探着问。一般而言,一方土地干旱至此,本地守护神灵或多或少会有所感应,即便无力直接改变天象,也会设法引导水源或给予启示。
“土地爷?”老汉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像是敬畏,又像是……恐惧,“拜了,怎么没拜!以前还挺灵验,可最近……唉,土地爷他老人家,好像……脾气变差了。”
“脾气变差?”黄十七忍不住插嘴,“神仙还有闹脾气的?”
老汉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和惶恐:“以前去土地庙求个平安、求个丰收,心诚则灵。可现在……去求雨的人,回来要么大病一场,要么家里就出点怪事。而且……”他指了指村子西头一座小山包的方向,“那土地庙附近,现在阴森森的,大白天都没人敢靠近。有人说,晚上能听到里面传来……磨牙和骂骂咧咧的声音。”
张闲和黄十七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多谢老伯。”张闲点点头,谢过老汉,带着黄十七朝村西头走去。
“闲哥,听着不对劲啊,”黄十七小声道,“土地公再小也是正神,受一方香火,庇护一方水土,哪有反过来害自己信徒的道理?还磨牙骂街?这听着跟山精野怪附体了似的。”
“所以说是‘变味’了。”张闲目光锐利,“香火祈求中带着绝望和怨气,神灵若心志不坚,或者……受到了外界的干扰,确实有可能被污染、扭曲。走,去看看这位‘脾气变差’的土地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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