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窗纸只映着层淡淡的鱼肚白,静弥就已经醒了。她窝在蝴蝶忍的怀里。
对方的手臂环着她的腰,掌心还带着暖意,呼吸轻浅地落在她侧颈,额前的碎发蹭得皮肤有些发痒。
静弥不敢动得太急,指尖轻轻拨开蝴蝶忍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晨雾。
她一点点从蝴蝶忍的怀里挪出来,见对方因为失去依靠,睫毛微颤了颤,又赶紧俯身,把自己的枕头塞进怀里去。
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仔细掖好蝴蝶忍的肩颈处,连露在外面的手腕都轻轻裹进被角。
桌上还摆着昨晚蝴蝶忍塞给她的驱虫香囊,淡绿色艾草纹在晨光里泛着软光,雪松香气混着草药味,还萦绕在房间角落。
她没叫醒蝴蝶忍,只在矮桌上留了张字条,字迹清隽:“醒后记得吃葵备好的红豆粥,不要不吃早饭。”
洗漱完穿戴好衣物时,天刚亮。
鬼杀队队服外罩着那件雪色羽织。
静弥对着镜理了理衣领,指尖触到羽织布料,又想起蝴蝶忍当时送她羽织的模样,耳尖微热,却很快压下情绪,恢复了惯有的清冷神色,转身出了门。
蝶屋的庭院外,已有两位小主公的身影。
静弥刚走近,脚步便顿了顿,辉利哉和彼方并肩站在廊下,不一样的黑白色齐肩短发,一样的深紫色和服,连脸上的表情都近乎一致的平静。
远远看着竟像复刻的影子,莫名透着点不真实的瘆人。她定了定神,上前躬身行礼:“雪柱石川静弥,奉命护送二位小主公。”
“辛苦雪柱大人了。”辉利哉先开口,声音比同龄孩子沉稳得多,彼方没说话,只是跟着点头,眼神里没有丝毫孩童的嬉闹,只有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静弥起身时,才注意到旁边站着三位隐部队成员,黑色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双眼睛。
其中两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明显亮了亮,连站姿都下意识直了些。
“真的是雪柱大人……比传闻里还好看。”其中一位隐成员的声音压得很低。
另一位跟着附和:“之前只在蝶屋里远远见过一次,雪柱大人当时正在训练,刀法和模样都让人难忘……”
他们的语气带着难掩的激动,毕竟柱级剑士本就少见,像静弥这样兼具实力与样貌的,更是难得一见。
静弥没接话,只是淡淡点头示意,目光转向辉利哉:“小主公,山路需赶早,我们现在出发?”
语气平稳无波,全然没理会隐成员的议论,清冷的气场让那两人瞬间收了声,只乖乖跟上队伍。
赶路的时光格外漫长。静弥走在队伍外侧,雪色羽织的下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目光始终留意着周围的山林。
经常深夜杀鬼的习惯,让她对暗处的动静格外敏感。
辉利哉和彼方虽年幼,却全程没喊过累,只是偶尔会问起藤袭山的情况,静弥都简洁作答,不多说冗余的话。
隐成员们跟在后面,偶尔会小声交流几句,却始终保持着距离,不敢打扰这位气场清冷的柱。
一周后,他们终于抵达了藤袭山脚下的小镇。
藤之家就坐落在小镇边缘,木质门楣上缠绕着藤蔓,院子里种满了紫藤花,淡紫色的花瓣落了一地,空气里飘着紫藤的清香。
这里是最终选拔前,集中休息的地方,由一位姓藤原的老婆婆打理。
“二位小主公,此处便是藤之家。”静弥推开木门,引着辉利哉和彼方进去。
藤原婆婆早已在门口等候,见他们到来,忙上前见礼:“已备好房间,晚餐也快好了,请小主公和雪柱大人先歇息。”
安顿好两位小主公后,静弥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矮桌,窗户外正对着院子里的紫藤花架。
她卸下日轮刀靠在墙角,又从行囊里取出那个驱虫香囊,放在鼻尖轻嗅,草药香里,似乎还能隐约闻到忍身上的味道。
赶路的疲惫渐渐涌上来,静弥坐在床边,指尖反复摩挲着香囊上的艾草纹。
想起蝴蝶忍熟睡的模样,想起她帮自己涂药膏时专注的眼神,想起她踮脚吻自己时泛红的耳尖,清冷的眉眼间染上柔情。
她抬手按了按胸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拥抱时的暖意,雪松香气与草药味的交织,此刻竟成了最牵念的慰藉。
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静弥躺下身,把香囊放在枕边,闭上眼时,脑海里又浮现出蝴蝶忍的笑脸。
明天就要到藤袭山了,等选拔结束,一定要早点回蝶屋。
她这样想着,渐渐沉入了梦乡,连梦里都飘着紫藤花与草药混合的、属于蝴蝶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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