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晨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洗去了身上的寒气也舒缓了兴奋的神经。
当她从氤氲着水汽的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发现肖明函已经换上了一件厚实的深色羊绒睡衣,斜倚在床上。他闭着眼睛,整个人看起来累极了,脸色好像比刚才更加苍白了几分,连唇瓣都带着些许不正常的青紫色,甚至有些干燥起皮。
舒晨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在他身边轻轻躺下,生怕吵醒他。
然而,她刚躺下,肖明函却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依旧带着疲惫,却清晰映着她的身影。他长臂一伸,不容分说地将她柔软的身子捞进了自己怀里,让她紧密地贴合着自己。
他低下头,下巴轻轻蹭着她带着清新洗发水香气的发顶,声音低哑地问:“小丫头,这些天,想我没有?”
舒晨的脸颊贴着他脖颈处温热的皮肤,感受着他脉搏轻微的跳动,她安心地闭上眼睛,轻声回应:“嗯!”
肖明函低声笑了,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我也很想你!在国外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根本无心工作,只想立刻飞回你身边。”
他直白而深情的话语让舒晨心头甜丝丝的,忍不住想,甜言蜜语真是要命。
她忍不住将脸深埋进他的胸口,却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他本身清冽的雪松气息。
她抬起头,小手抚上他苍白的面颊,眉头微蹙,一脸心疼地问:“明函,你老实告诉我,在国外的时候,你病得很严重对不对?是不是都住院了?”
肖明函摇了摇头,避重就轻,语气依旧轻松:“真的只是小感冒而已!”
舒晨明显不信,指尖轻轻划过他缺乏血色的嘴唇,心疼地说:“你骗人,小感冒脸色怎么会这么差?你的嘴唇都有些青紫了。该不会是肺炎吧?”
她说着,一只手就要去扒拉他的衣襟,好像想用眼睛去判断他有没有得肺炎似的!
肖明函捉住她乱动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然后再次把她的脑袋按回自己怀里,不让她继续审视自己憔悴的脸色,更为了防止她继续扒拉自己的衣服,柔声安抚道:“可能是坐飞机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我真的已经好多了,别担心。”
舒晨在他怀里闷闷地说:“你有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
肖明函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从善如流地应道:“好好好,都听你的。以后我什么事都告诉你。”然后,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语气变得无比期待和温柔,“那你呢?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宝宝?”
提起宝宝,舒晨的心变得更加柔软,她轻轻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将自己更深地嵌进他怀里,然后一只手牵着他宽厚的手掌,引导着他抚上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轻声说:“我们都很好,你不在家的这段日子,宝宝也很想你呢!”
他修长的手掌刚好覆住她的腹部,手心传来她温热的体温,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和满足瞬间充盈了他的心脏。他忍不住将怀里的小女人抱得更紧,仿佛拥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晨晨,”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动容,“有你,有我们的宝宝,我真的很幸福!”
舒晨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和力量,同样感到无比的安心与幸福,她轻轻抚摸着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柔声回应:“我也很幸福!”
没一会儿,舒晨的耳边便传来了肖明函均匀而沉缓的呼吸声,他似乎是累极了,抱着她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其实舒晨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关于对他的想念,关于这段时间老宅里的点点滴滴,还有……关于肖明伊……
但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想起他难掩的疲惫和苍白的脸色,她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想,他这趟国外之旅一定非常辛苦,现下身体也还没完全康复,她实在舍不得惊扰到他,于是便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怀里,任由他紧紧地抱着,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暖。
然而,她并不知道是,这份宁静与温暖,很快将要被她亲手打破。
……
翌日,晨曦伴着窗外残留的雪光,将房间映照得一片透亮。舒晨从酣沉的睡梦中悠悠转醒,慢慢睁开朦胧的双眼。她下意识地往身侧蹭了蹭,寻求那个温暖的怀抱,却只感受到一片冰凉。
她心头一空,转头看去,身旁本该属于肖明函的位置,此刻却空空如也,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枕头也摆放得规规矩矩,没有半点睡过的痕迹。
舒晨有些恍惚,难道……昨晚的一切只是她思念过度而做的一场美梦?
她有些茫然地坐起身,视线在房间里逡巡,最终定格在床尾的沙发上,一件深色羊绒睡衣,被整齐地折叠好,安静地放在那里。
原来不是梦……
她松了口气,随即会心一笑。他永远保持着这样整洁到近乎刻板的习惯,起身后必定将床铺整理得毫无痕迹。
真不知道这是好习惯还是坏习惯!
她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复古挂钟,指针赫然显示已经快九点了。想来是昨夜在他安稳的怀抱里睡得太过安心,她竟然起得这样晚。
想到这个时候他可能会在书房处理积压的文件,她立刻起身,匆匆洗漱完毕,轻手轻脚地来到书房。她推开书房厚重的木门,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阳光透过窗棂,在书桌上投下安静的光斑。
“难道在楼下?”她带着疑惑,马上下楼,来到餐厅。长长的餐桌上果然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热气腾腾的白粥散发着米香,几碟精致的小菜摆在一旁,可依旧没有看到肖明函的身影。
她有些失落地在常坐的位置上坐下,看着正在忙碌的小雅,忍不住开口问道:“小雅,先生呢?”
小雅将一碟爽口的酱菜放在舒晨面前,说:“先生一早就出门了,好像是公司里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
舒晨的心微微揪紧。
他感冒明明还没好全,昨天脸色那么差,今天天气又这么冷,不知道他衣服穿够了没有?刚刚结束长途奔波,就这样急着去工作,身体怎么受得了?
这份担忧,如同细微的丝线,缠绕在心间,让她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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