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媔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她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房间,心里一惊。“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公寓?”
她一动,全身酸痛,尤其是某个地方像被碾过一样。
痛感很真实,她莫名冒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活着好啊。”
她摸了摸项上人头,庆幸完好无缺,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还在。
她掀开被子下床,双腿颤抖着,根本站不稳直接跪在了地上。
“司湛,你个禽兽。”
她大吼一声。
在书房工作的人听到有人骂他,迈着沉稳又傲慢的步伐走进主卧。
他看着跪在地上欲哭无泪的人,阴鸷的眼神里挂满了戏谑,“还想再来一次?”
他说着就解起了领扣,“我保证你一周都下了床。”
霍媔见他解扣子了,立马认错,“不要,我错了,不该骂你。”
司湛修长的手指捏着她下巴,寒冷的笑意带着嘲讽,“错倒是认得挺快,回头就变脸,这演技不混娱乐圈真的可惜了。”
霍媔眼泪忽地落下来,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
可惜,司湛的同情心几乎等同于零。
“但我真的很难受,全身酸痛,你要负全责。”她嗔道。
司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昨晚,我已经很克制了,若非念在你是初次,我会让你大小腿真正分家。”
“你管那样叫克制?”霍媔怒瞪着他,“克制表示它不同意。”
“它同不同意我不在乎,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再体会一次什么叫不克制。”
赤裸裸的威胁。
“我错了,谢谢你的克制”,她立即换了副表情。
霍媔强压着心里的十万分火气,被人吃干抹净了还得跪着求饶,丢脸都丢到南极洲了,估计企鹅都看不起自己。
但,该服软还是不能硬撑,鸡蛋跟石头碰,这是蠢人才干的事。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能不能抱我去卫生间?腿软。”
霍媔见他不为所动,娇柔地拽着他衣服。
司湛见她不似作假,腾空就将人抱起。
“能不能?”
司湛以为她要让自己给她洗澡,当即打断:“不能。”
霍媔舔着嘴唇,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可我真的很饿,好想吃东西。”
司湛丝毫不为自己会错意而尴尬,“哦。”
浴室里,霍媔崩溃大哭。
“运气怎就这么背啊?”
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这米还是最重要的一生一次的米。
一个小时后,霍媔僵着双腿姿势怪异地从浴室走出来。
她幽怨地看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慵懒之人。
罪魁祸首。
“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刚好我拍了对夜明珠无处放。”
霍媔不敢瞪了,朝他伸手,瞬间切换成一副柔弱不能自理地样子。
他喜欢她乖顺的样子,她知道。
“作精。”司湛低骂一声,起身抱着她往一楼走。
霍媔看着满满一桌美食,咽着口水,不可置信道:“都是给我吃的?”
“嗯”,司湛示意她随意享用。
霍媔刚动筷子,第一口还没下嘴,忽地想起来他曾说过的话,又问:“必须一顿吃完吗?”
司湛散漫地笑着,“你随意。”
霍媔这才放心吃起来。
司湛不仅没催她,还帮她剥了两只虾,“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霍媔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吓到了,惊恐道:“湛总,这不会是断头饭吧?”
司湛挑眉,随即冷嗖嗖地笑着,“算是践行吧,这是你作为我贴身丫鬟兼保姆吃的最后一顿饭。”
“最后一顿饭?”霍媔下意识站起来,她想跑,双腿不争气。
“坐下,乖。”
司湛嘴角的笑意明明是飞扬的,霍媔却感受到了渗人的寒意,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你若敢算计我,背叛我,我让你生不如死”,这句狠话忽地从远方飘到霍媔耳边。
她后背又冷又麻。
“你要杀了我还是卖掉我?”
她此刻只有害怕,哪有心情坐下来吃了饭。
司湛蓦地笑起来,“怕我?”
霍媔不争气的眼泪滚下来,“你要灭口,分分钟的事,能不怕吗?”
我要是有百亿身家,请个十个八个保镖,我也狂妄。
“怕死是件好事,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腿上,柔声问着:“还算计我吗?”
霍媔脑袋摇成拨浪鼓。
她是只有一条命的人,不是九条命的猫妖。
司湛很满意她的乖顺,将剥好的虾放进她嘴里,“吃掉。”
霍媔顺从地吃着。
边嚼,眼泪边落。
司湛喂了她许多,她不敢拒绝,哪怕已经撑了还在张嘴。
“撑死,属于自杀,我不负责”,司湛戏谑一句。
“我饱了”,霍媔不敢再吃了,她快撑吐了。
“吃饱了,那就谈谈赔偿吧”,司湛一脸坏笑地将人抱到沙发上。
“赔偿?什么赔偿?”霍媔立即回忆昨天和今天,她一没毁约二没打碎东西。
司湛撩拨着她头发,手指在她发间随意穿梭。
“你灌我酒,给我下药,还羞辱我,这三笔账呢,你昨晚肉偿了,我们就此了结。不过,你睡我这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霍媔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良久才回神:“有区别吗?”
司湛漫不经心地笑着,“当然,我不是主动意识,而是被迫,所以你得赔偿我?”
“一,百万吗?”
“一千万。”
霍媔流离失所的魂瞬间归位,大叫一声:“一千万?”
“你那黄金棍是贴满钻石了吗?”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正云淡风轻漫天要价的人。
“没钱?”司湛挑眉。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霍媔横起来。
“还真是个财迷。”司湛幽幽笑着,“那给你第二个方案。”
“什么?”霍媔翘首以盼。
“把你卖到阿拉斯加的地下赌场,千人枕万人尝。”
霍媔一巴掌回应他。
司湛不怒反笑。
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摸着被甩的唇角,轻佻中还带着几分宠溺,“不装了?”
霍媔摊牌了,怒道:“你压根就没想让我活,横竖都是死,大不了同归于尽。”
司湛点头,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嗯,那没办法了,你只能同意第三个方案了。”
霍媔惊愕一眼:还有第三个方案?
“什么?”
“陪我三个月。”
司湛气定神闲地笑着,给足时间让她反应。
他的笑容里皆是掌控一切的笃定。
霍媔怔怔地看着他,心里默默算着:三个月就是九十天,除去生理期也有七十五天要侍寝,就算折半也要陪睡三十八天,血亏。而且按照昨晚他那疯狂的样子,命不得除掉啊?这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坚决不行。
“不行”,她一口拒绝。
“外加五百万人民币。”司湛挑眉。
“不卖。”她依然坚定。
“六百万。”司湛继续加价,笑意越发慵懒。
“我怕消化不良”,她瞥了眼他裤子上微微翘起的弧度,“我这小身板经不起造。”
司湛被她视死如归却又迟疑的样子逗笑了。
霍媔警惕道:“你笑什么?”
“笑你明明怕死的很还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司湛抱起她就往楼上走。
“你抱我上楼做什么?”她惊愕一声。
“睡午觉。”
霍媔惶恐不已,拍着他胸膛,“放开我,我告诉你啊,你要再”
“一千万。”
霍媔愣住:“什么?”
“陪我三个月,给你一千万”,说话间司湛已经将人抱进了房间。
“我不卖”,霍媔倔强地昂着脑袋。
“乖,我困了”,司湛搂着她就闭上眼。
“司湛,你有强迫症吗?”霍媔被他嵌入怀里,一动不能动,相当不满。
“这个姿势舒服”,他低头亲了她一口,“别闹了,让我睡会,昨晚亏空太大了。”
霍媔直接傻眼。
什么情形?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我答应了吗?”
司湛慵懒的声音从她头顶灌下来,“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教你一课:见好就收,知足才能常乐。”
霍媔石化当场。
明明是我赔了夫人又折兵,你告诫我要知足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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