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媔悠悠转醒时,阳光已经透过纱帘洒满了卧室。她眯着眼瞥向床头柜上的电子钟——九点整。昨夜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散去,浑身上下像是被拆卸重组过一般。
“小姐,您醒了?”
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让她猛地一惊,瞬间清醒。“你谁啊?”
一位身着朴素工装的中年妇人正躬身立在卫生间门口,手里还拿着她的内衣裤。“霍小姐,我姓林,您可以叫我林阿姨。我是老板安排过来照顾您的。”
“那王八蛋呢?”
霍媔一开口就觉得嗓子哑得厉害,一想起昨晚的荒唐和屈辱就想骂人,腰间的酸胀感更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老板去公司了,说是晚上回来。”林阿姨垂着眼恭敬应答。
“谁关心他回不回来。”霍媔翻了个白眼,掀开被子正要起身,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着暖昧的紫痕。
“该死的司湛!”她低咒一声,迅速拉高被子,“林阿姨麻烦你回避一下。”
林阿姨慌乱间瞥见她脖子和锁骨处的痕迹,瞳孔猛地一缩,连忙退了出去。饶是已经有了个十几岁的孩子,看见这样激烈的战况也不禁面红耳赤。
霍媔裹着被单走进衣帽间,目光扫过一整排昂贵的定制西装,却找不到一件属于自己的衣物——当初她离开时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条内裤都没留下。
“mmp”,她气得飚出国粹。
最后只能翻出司湛买的那件性感的黑色睡裙,薄如蝉翼的布料让她咬牙切齿:“老色批!”
她愤愤地将睡裙套上,又随手拽了件司湛的黑t恤罩在外面。
“林阿姨,”霍媔喊住正准备下楼的人,“你帮我把门口那条裙子洗一下。”
林阿姨面露难色:“是那条天蓝色长裙吗?早上我见老板丢进垃圾桶了。”
“他丢了?”
霍媔蹙眉,“你帮给我捡回来,谢谢。”
“小姐,那条裙子…·…已经不能穿了。”林阿姨尴尬地笑笑,“后背整个裂开了。”
霍媔瞬间读懂了她话里的暗示——那些触目惊心的吻痕,还有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裙子,任谁都会脑补出一整夜的激烈情事。
“王八蛋!”她忍不住骂出声,指尖掐进了掌心。
“早餐给您放在桌上了。”林阿姨红着脸躲进厨房。
霍媔习惯性地想找手机下饭,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林阿姨,你看到我手机了吗?”
“没有。”
“借你电话用用。”
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关机?明明昨晚还有大半电量!她瞬间想到了司湛,闭上眼,又骂了一句:“王八蛋。’
“给那王八蛋打电话,”她把手机塞回林阿姨手里,“问我手机在哪。
“霍小姐,我只有金秘书的电话……”林阿姨讪讪道。
霍媔气冲冲地从玄关抓了个车钥匙,刚踏出玻璃门就被两个彪形大汉拦了回来。“霍小姐,老板请您在家休息。
“滚开!”她清媚的脸上覆着一层寒霜。
“抱歉。”保镖铁塔般的身躯纹丝不动。
“王八蛋!”霍媔知道自己被幽禁了,咬牙切齿地转身回屋,“林阿姨,给金灿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金秘书低磁的声音:“喂——”
“金~”
“金秘书,”霍媔黑着脸抢过手机,“你老板在哪?”
金灿看了眼身旁正襟危坐的男人,硬着头皮回道:“霍小姐,湛总在忙。”
司湛抬眸扫了他一眼,继续翻阅手中的文件。
“请他接电话。”霍媔强压着怒气。
“湛总这会儿不太方便……”金灿见司湛毫无表示,只得婉拒。
“不方便是吧?”霍媔的火气彻底压不住了,抬手就将车钥匙扔进了门外的水池里。
噗通一声,林阿姨吓得浑身一颤。
“他的迈凯伦车钥匙,现在在水池里洗澡呢。他有空了吗?”
金灿眼皮狂跳,瞥了眼无动于衷的司湛,硬着头皮道:“霍小姐,湛总真的没空。
霍媔的目光落在玄关那对青花瓷瓶上:“金灿,那对青花瓷值你多少年薪水?”
金灿赶紧按下免提键:“霍小姐手下留情!您有什么话我一定转达,保证一字不漏。”
“你问他把我手机藏哪儿了?”
司湛置若罔闻地签着文件。
“我一定转达,您还有其他问题吗?”
“问他凭什么剥夺法律赋予我的人权,他算老几。五分钟内我收不到答案,那对青花瓷就会变成碎片!”她狠狠挂断电话。
司湛唇角微扬,继续处理公务。
金灿在心里默默为那对价值连城的古董哀悼。
“霍小姐!”林阿姨见她真要去砸青花瓷,吓得死死拉住她。
“又不是你买的,你怕什么?”霍媔挣不过她的力气,只能不甘地瞪着那对瓷瓶。
“这可是古董啊!”林阿姨战战兢兢地不敢松手。
霍媔就近抄起一个水晶烟灰缸,猛地砸向落地窗。
哗啦——玻璃碎片四溅。
林阿姨吓得惊叫出声,两个保镖冲进来,看见这一幕又默默退了出去。
“霍小姐,沟通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办法,要不您再跟老板好好说说?”林阿姨苦口婆心地劝着。
“聊个毛!”霍媔气呼呼地上楼,砰地甩上房门反锁。
“幽禁我,抢我手机,不让我出门,不跟我对话………”她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冲进衣帽间将那些昂贵的手工西装全部扯到地上。找不到剪刀,就用刮胡刀片在衣服上划出一道道裂痕。
“解气!”划累了,她瘫在床上喘气。
休息够了又继续奋战、直到衣帽间里再也找不到一件完整的衣物,连他的内裤都被划得稀烂。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跟错了人。”霍媔将剃须刀丢在那堆破布上,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摆烂。
“她没再闹了?”司湛终于忙完,过问起家里的情况。
金灿:“砸完落地窗就回房间了,一直没出来。”
“只要不动胎气,随她折腾。”司湛对那点维修费毫不在意,“把家里所有锋利的东西都收起来,别让她伤到自己。”
“已经吩咐下去了。午餐要给您送进来吗?”
“回去吃。”司湛起身,“回去哄哄那只小野猫。”
南山别墅里,落地窗已经换新,满地狼藉也收拾妥当。
“老板,”林阿姨见他回来,如释重负,“霍小姐一直反锁着房门,敲了几次都没应。”
“嗯,你把饭菜摆好就先下班吧。”司湛边松着领带边上楼,从书房取了钥匙开门。
卧室里一片狼藉,昂贵的手工西装变成满地碎布。他挑眉看向床上背对着他的人:“它们惹你了?”
霍媔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拒绝交流。
司湛解开衬衫扣子,俯身靠近:“还划吗?我身上这件也给你。”
霍媔紧闭双眼不想看他,却感觉床垫深深陷下,坚实的胸膛随即贴了上来。
“怀着孕呢,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司湛声音一反常态的柔和。
“滚。”霍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司湛低笑:“等你生了,我抱着你滚。这两米的床不够发挥,明天就换三米的。”
“王八蛋。”
“嗯,我爹确实是个王八。骂他可以,我妈是无辜的。”司湛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
霍媔一时语塞,索性装死。
“为什么欺负我的衣服?”司湛扳过她的脸,“想找个平替?”
“那你为什么撕我裙子,还扔掉?”霍媔瞪着他。
司湛唇角勾起一抹坏笑:“你自己丢在外面的,我不过是帮你丢进垃圾桶。至于为什么撕坏……”他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还要谢谢你咯?”
“举手之劳”,司湛低头就偷吻一口,“我喜欢实质性的感谢。”
“滚开”,霍媔一脸嫌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你是太子,强奸、拘禁也够判你几年。”
“这么恨我?”司湛轻笑一声。
“恨不得你永远消失。”
“嗯,有想法”,司湛拉着她的手。“起来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跟我斗。”
“气饱了。”
“那我帮你顺顺气。”他的手覆上她的小腹。
“别碰我!”
“我碰我儿子不行?”
霍媔翻了个白眼:“一个核桃仁大的胚胎,毛个儿子。手机还我。”
司湛:“吃完饭就给你。”
霍媔犟着:“现在给我,不然不起来。”
“不起来?”司湛玩味一笑,“那你准备做什么?”
“摆烂!”霍媔理直气壮地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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