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机械音,再次毫无征兆地响起:
【规则怪谈,降临!】
【本次随机抽取国家:夏国、灯塔国、樱花国、白熊国、高卢国、枫叶国、袋鼠国、恒河国、棒子国、骆驼国。】
【各国天选者已选定,传送开始!】
【规则怪谈挑战,正式开启!】
磐石基地,楚砚的房间内,幽蓝色的漩涡瞬间生成,他早已穿戴整齐,平静地看着漩涡将自己吞噬,这一次,没有惊慌,只有踏入战场的沉凝。
眼前光影扭曲,熟悉的消毒水味被潮湿的霉味取代。
光线昏暗,耳边是淅淅沥沥连绵不绝的雨声。
传送结束。
楚砚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狭窄湿滑的青石板巷弄里,两侧是鳞次栉比高耸逼仄的木楼,飞檐翘角在灰暗的天空下勾勒出压抑的剪影。
木楼的窗棂大多糊着发黄的窗纸,像一只只窥视的眼睛。
雨水顺着瓦檐汇聚成线,哗啦啦地流淌下来,在石板路上砸出小小的水坑,空气粘稠阴冷,寒意仿佛能渗透骨髓。
【本次规则怪谈挑战副本:青灯古巷】
【副本模式:单人模式】
【副本难度:四星】
【基础通关条件:在“清河镇”存活至第五天黎明,并找到离开古镇的“渡口”。】
四星难度!比医院更高!存活五天,寻找“渡口”!
提示音刚落,楚砚的目光便被贴在身旁一栋木楼门上的东西吸引。
那是一张被雨水打湿,颜色泛黄的竖长纸条,用浓墨写着几行繁体字:
【清河镇外乡人须知】
【1. 入夜后,檐下灯笼亮起方可出行。提灯者皆为镇中更夫,可跟随,勿搭话,勿直视其面。灯笼为青色可随行,若见红灯,速闭户熄灯,屏息噤声。】
【2. 镇中无白事,若闻唢呐锣鼓声,必是“喜事”。遇“喜轿”拦路,速避入两侧屋舍,背门而立,莫回头,莫窥探,待声息远去。】
【3. 每日辰时(7-9点),镇东“徐记”米铺开张,可购一日之米。米铺只收铜钱,拒收银元纸钞。米铺掌柜姓徐,驼背,独眼。若掌柜非此貌,勿购,速离。】
【4. 申时(15-17点),镇西老槐树下有老叟卖茶。茶可驱寒,仅限一盏。饮茶时,若见老叟影多,或茶汤泛红,弃盏疾走,勿回头。】
【5. 子时(23-1点)至丑时(1-3点),务必身处有门有锁之屋内。紧闭门窗,熄灭灯火。无论门外有何声响(如敲门、呼唤、哭泣、嬉笑),绝不应答,绝不开门。】
【6. 镇中古井有七口,皆在深巷。井口缠红绳者为活水,可汲。若见井口无绳或绳断,速离,勿近十步之内,勿窥井底。】
【7. 若遇迷途,寻檐下挂有八卦镜之门户求助。主人若着素衣,可信;若着彩衣,言勿尽信。】
【8. 牢记身份:汝乃寻亲未果、流落此镇之外乡客。寻得渡口,方得归途。】
规则出现的同时,楚砚的“规则之眼”天赋瞬间激活!
【规则之眼】规则解析:
【规则1:生存规则!灯笼颜色为关键信号(青安全,红致命)。“提灯者”定义模糊(更夫?),勿搭话、勿直视为强制准则。标记“勿直视其面”为重点,可能关联真名窥破或精神污染。】
【规则2:“喜事”即丧事,为高危污染事件。“避入屋舍”、“背门而立”、“莫回头莫窥探”为绝对生存法则。违反后果严重。】
【规则3:逻辑合理,提供生存物资途径。掌柜外貌为安全验证关键点。铜钱获取方式未知,需探查。】
【规则4:高度可疑!“老叟卖茶”行为本身存在风险。“影多”、“茶汤泛红”为污染征兆。此条规则标记为“陷阱诱导”,建议规避。】
【规则5:生存规则!子时至丑时为绝对危险时段。“身处有门有锁之屋”为安全点要求。强调“绝不应答绝不开门”与医院规则类似,违反必死。】
【规则6:逻辑合理,水源获取规则。红绳为安全标识。无绳或绳断为高度污染源。】
【规则7:矛盾点!“八卦镜门户求助”与规则5强调的“子丑时闭户不应答”存在行为逻辑冲突。且“素衣可信,彩衣存疑”定义模糊。此条规则标记为“高度可疑”,极大概率指向致命陷阱!本源追溯被动触发强烈警示!】
【规则8:身份提示。“外乡客”身份为真,强调“寻渡口”与基础通关条件一致。】
又是双重陷阱!规则4诱导冒险,规则7与安全规则冲突!
楚砚迅速记下所有规则和解析重点。
此时,雨势似乎更大了些,天色也更加昏暗,仿佛黄昏提前降临,他需要尽快找到一处安全的落脚点,并解决“门有锁”的问题——他现在身处露天巷弄!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两侧的木楼,大多数门户紧闭着。
突然,他注意到斜前方不远处,一栋木楼的二层小窗内,似乎有微弱的昏黄光线透出,同时,那栋楼的飞檐下,挂着一盏尚未点燃的白灯笼。
有光,意味着可能有“人”?或者…安全点?
楚砚没有贸然行动,他贴着墙根,在雨幕的掩护下,小心地朝着那栋有光亮的木楼移动。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青石板湿滑,他走得格外谨慎,左眼的缺失虽然被纱布覆盖,但深度感知和视野范围受到的影响,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开始显现,他需要更加依赖“规则之眼”的洞察力和右眼的专注。
就在他距离那栋木楼还有十几米时——
“嘎吱…嘎吱…”
一阵缓慢沉重,仿佛拖着什么重物的脚步声,伴随着拐杖杵在石板上的“笃、笃”声,从巷弄的深处传来,由远及近。
楚砚瞬间停下脚步,屏住呼吸,身体紧贴着墙。
天赋“规则之眼”瞬间聚焦声音来源方向!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走出雨幕,他穿着一件浆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短褂,下身是同样破旧的黑色阔腿裤,裤脚沾满泥泞。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提着一盏…散发着幽幽青光的灯笼!青光在雨幕中晕开一小片朦胧的光域,勉强照亮他脚下湿滑的路。
提灯者!更夫?
楚砚的目光第一时间看向了对方的脸,试图发动“真名窥破”!
但对方低垂着头,戴着一顶斗笠,帽檐压得很低,阴影完全遮住了面容,只能看到花白杂乱的胡须和一只布满老茧紧紧握着灯笼提杆的手。
【规则之眼】真名窥破:【目标面部被遮挡,窥破失败!需更清晰凝视。】
就在楚砚试图调整角度看得更清楚时,那提灯的老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脚步微微一顿,握着灯笼提杆的手似乎收紧了一下。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转向楚砚藏身的方向,只是那低垂的斗笠下,仿佛有两道冰冷的目光扫过巷弄。
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楚砚心中一凛,立刻收回目光,严格遵守规则1——勿直视其面!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被雨水打湿的鞋面,身体一动不动。
老叟在原地停留了几秒,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噜声,最终,他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或者楚砚的隐匿生效了,再次迈开脚步,拖着沉重的步伐,“嘎吱…嘎吱…”“笃…笃…”地继续前行,幽幽的青灯渐渐消失在巷弄另一端的雨幕中。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楚砚才缓缓抬起头,后背已被冷汗和雨水浸透。
四星副本的诡异,感知异常敏锐!仅仅是目光的注视,就差点被发现!这“勿直视其面”的规则,绝非空穴来风。
他不敢再耽搁,快速走到那栋有微弱灯光的木楼前。
这是一栋两层小楼,木门紧闭,门板老旧,上面贴着的门神画像早已褪色剥落,他尝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门上没有锁孔,只有内侧的门栓。
怎么进去?难道要敲门?规则里可没有说敲门会怎样!
楚砚的目光落在门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半旧的陶盆,盆里积着雨水。
他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挪开陶盆,盆底压着一张折叠起来被雨水打湿的油纸。
他捡起油纸展开,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地写着:
【给新来的客:】
【若见窗有光,檐下灯未燃。】
【后巷有偏门,钥匙在盆沿。】
【进屋莫点灯,米缸有旧毡。】
【子时门栓紧,声响莫搭言。】
【——过路人留】
隐藏提示!楚砚立刻看向陶盆,果然摸到一个用细麻绳系着的黄铜钥匙!
他迅速拿起钥匙,按照提示绕到后巷。
后巷更加狭窄阴暗,堆放着杂物,一扇低矮不起眼的木门嵌在墙上,他插入钥匙,轻轻一拧。
“咔哒。”
门开了,一股更加浓郁的霉味和灰尘扑面而来。
楚砚闪身而入,反手轻轻关上门,插好门栓。
这屋内一片漆黑,只有前厅方向透过门缝传来的微弱的光线。
他摸索着,发现这是一个灶披间,角落里堆着柴禾,他记得提示“进屋莫点灯”,便摸索着向前厅走去。
推开一道布帘,进入前厅,光线来自二楼。
这厅堂不大,陈设简陋,只有一张方桌,两条长凳,靠墙有一个米缸。
厅堂中央的房梁上,垂下一根绳子,末端系着一个挂钩,显然是用来挂灯的,但现在空着。
楚砚走到米缸旁,掀开木盖,一股陈米的味道涌出。
他伸手摸索,果然在米堆里摸到一块厚实却带着霉味的旧毡布,这大概就是“旧毡”,用来打地铺的?
他拿着毡布,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厅堂角落里有一架通往二楼的木楼梯,二楼的光线…就是吸引他过来的光源?那里有什么?
就在这时——
“呜…呜哇…”
“锵!锵锵锵!”
一阵突兀凄厉又不成调的唢呐声,混杂着沉闷的锣鼓点,清晰地传入了屋内!
那声音由远及近,速度极快!而且…方向似乎正朝着这栋小楼而来!
【规则2:镇中无白事,若闻唢呐锣鼓声,必是“喜事”。遇“喜轿”拦路,速避入两侧屋舍,背门而立,莫回头,莫窥探,待声息远去。】
“喜轿”来了!而且可能就在门外!
楚砚脸色一变,毫不犹豫,抱着毡布,一个箭步冲向楼梯下面那个背对着大门的角落!
他迅速将毡布铺在地上,背靠墙,面朝楼梯,身体蜷缩起来,最大程度减少暴露,同时严格遵守规则——背门而立!
下一秒——
“咚!咚咚咚!”
沉重的敲门声响起,整扇门都在震颤!仿佛外面不是“喜轿”,而是野兽!
紧接着,一声捏着嗓子的戏腔清晰地传了进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喜庆”。
“新娘子诶——吉时到——”
“开门迎亲咯——莫误了良辰好——”
“郎君等急咯——快开门呐——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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