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鹤在青木集外围的驿站降落。
化名厉飞雨的林长生付清灵石,带着卡卡西,如同水滴汇入江河,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熙攘的人流。
三百年光阴,青木集比记忆中更加繁华,街道拓宽了,两旁店铺林立,修士往来如织,气息也明显强了不少,金丹多如狗,元婴也不少见了。
“工头,变化好大啊!”卡卡西缩在领口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传音都带着兴奋。
“看那边!居然开了家‘百味斋’连锁酒楼!还有那边,‘万宝楼’的分号!啧啧,这商业化程度,快赶上咱们那儿一线城市的cbd了!”
“闭嘴,低调。”厉飞雨目不斜视,传音呵斥,但内心也颇有感触。
他熟门熟路地朝着记忆中的廉价客栈区走去,打算先找个地方落脚,打听消息。
安顿下来后,厉飞雨在客栈大堂要了壶最便宜的灵茶,看似闭目养神,实则耳朵微动,捕捉着周围修士的闲聊。
卡卡西则趴在他肩膀上,假装打盹,实则全力发动它的“能量探测器”和“危险预警机”功能,同时小鼻子轻嗅,分析着空气中的各种气息。
零碎的信息涌入耳中:
“听说了吗?器殿的烈无双长老,前些年好像又突破了!现在气息深不可测,据说离那合体境都不远了!”
“何止!烈长老脾气更爆了,上个月有个不长眼的化神散修想在天工阁地盘撒野,被她一锤子连人带法宝砸进了地底三尺!”
“啧啧,惹不起惹不起…不过天工阁的贡献点真是越来越难赚了,任务难度涨了,兑换列表里的好东西也死贵…”
“可不是嘛,据说‘墨王资源优化工作室’的王大师,最近又推出新的‘贡献点理财计划’,说是能保值增值,不少人都心动了…”
“王金宝?那胖子精得跟鬼一样,他的东西也敢信?”
听到“烈无双”和“王金宝”的名字,厉飞雨心神微动。
师父果然更强了,脾气也…更火爆了。
王胖子居然把生意做到了天工阁内部,还搞起了“金融产品”?这很“王胖子”。
休息一晚,次日清晨,厉飞雨便来到了天工阁山门外的招贤堂。
三百年过去,招贤堂更加气派,前来应聘的修士也排起了长队,其中不乏元婴期的修士,大多是为求一份供奉或客卿的职位。
轮到厉飞雨时,接待的是一位元婴中期的执事,态度不卑不亢:“道友面生,请问名讳,修为,所擅何道,欲应聘何职?”
厉飞雨拱手,将气息稳定在元婴初期:
“散修厉飞雨,元婴初期体修,于炼器一道略有心得,想来贵阁谋一客卿或执事之职,以期安稳修行。”
那执事点点头,递过一面更高级的玉牌:
“原来如此。道友请至内殿考核,需演示炼器技艺,由器殿的前辈评定。若能通过,根据技艺高低,或可为客卿,或可任执事。”
内殿考核处,负责评定的是一位面容古板、散发着元婴后期气息的老者。
他指着一块需要精炼的风铜胚子:“一炷香,精炼提纯,展现你的控火与锤锻功底。”
厉飞雨心中了然,这次不能太藏拙了,毕竟应聘的是技术岗位。
他拿起锤子,动作沉稳流畅,三级共振锤意含而不露,仅以精妙的力量控制和对材质本身特性的理解进行锻打。
锤起锤落间,风铜胚子内的杂质被高效震散剔除,材质变得更加均匀透亮,却并未附加任何明显的煞气或异象,显得功底极为扎实纯熟。
一炷香后,一块精纯度远超寻常元婴匠师水准的风铜呈现在老者面前。
那老者古板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异,拿起风铜仔细查验,点头道:
“道友功底深厚,对材质的理解尤为难得,控火锤锻已臻化境,更难得的是力道纯净,不含杂气。
仅是此等精炼手艺,担任我器殿一堂执事绰绰有余。
不过,最终职司,还需烈长老亲自定夺。”
“烈长老?”厉飞雨心中一凛。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沙哑却蕴含莫大威严的女声自殿后传来:“何事需我定夺?”
话音未落,一袭红衣的烈无双已步入殿中。
她周身气息如渊似海,虽已刻意收敛,但那半步合体的无形威压,仍让殿内众人(包括那位元婴后期的老者)纷纷躬身行礼,口称:“参见太上长老!”
太上长老!厉飞雨心中一震,立刻跟着行礼。
烈无双目光扫过老者手中的风铜,又落在厉飞雨身上,最后在他肩膀上那只眼神灵动、龟壳古朴的乌龟身上停留了一瞬,眼神微不可察地眯了一下。
“此子技艺如何?”烈无双问那老者,语气平淡。
“回太上长老,厉道友技艺精湛,尤其基础扎实,力道纯净,是可造之才,担任一堂执事足可胜任。”老者恭敬回答。
烈无双微微颔首,目光重新看向厉飞雨,语气听不出喜怒:
“根基确实还算扎实。我天工阁,重才也重德。既然你有此手艺,便留在器殿,暂领客卿长老虚职,享长老份例,可查阅藏经阁前三层典籍,暂无具体职司,先熟悉环境吧。”
客卿长老!
虽是虚职,但地位已远超普通执事,自由度也高!
这待遇,对于一个来历不明的元婴散修,已是极厚!
厉飞雨(林长生)心中念头飞转:
“她果然认出卡卡西了!甚至可能怀疑我的身份了!
给我客卿长老的闲职,既给了面子,又放在眼皮底下方便观察?
这老娘们…不对,是太上长老大人,手段高明啊!”
他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感激与一丝惶恐,深深一揖:“多谢太上长老抬爱!弟子厉飞雨,定当恪尽职守,不负厚望!”
烈无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言,转身离去,红袍曳地,威仪自生。
待烈无双走后,那元婴老者对厉飞雨的态度明显热络了许多,递过一枚客卿长老的身份玉牌和一份物资清单:
“厉长老,这是您的身份凭证和本月份例,您的居所安排在长老居住区的丙字七号院。
那是处独院,清净,就是…就是原本是烈长老那位故去弟子墨辰的住所,闲置多年,烈长老偶尔会去坐坐,您看……”
丙字七号院!又是那里!
厉飞雨心中苦笑,面上却坦然接过:“无妨,弟子不介意。有劳道友指引。”
“实锤了!绝对是故意的!把我安排到‘故居’,还给个闲职方便监视…师父啊师父,您这是唱的哪一出?考验?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庇护?”
凭着身份玉牌,厉飞雨来到了长老居住区。
丙字七号院果然是一处幽静的小院,与他记忆中的布局几乎一样,只是更加整洁,仿佛有人时常打扫。
院中那熟悉的练功场边缘,隐约能感受到一股极其强大且隐晦的重力阵法波动,绝非寻常长老院落能有。
“八百倍重力…看来这‘优待’是跑不了了。”厉飞雨感应着那重力阵,摇了摇头。
“工头!”卡卡西从他领口钻出,小脸皱成一团。
“这哪儿是回来任职,这是回来自投罗网,接受太上长老的近距离观察(监视)啊!咱们这‘苟道’,是不是刚起步就撞到终极boSS脸上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厉飞雨倒是很快冷静下来,“太上长老亲自安排的‘闲职’,正好方便我们暗中行事。至少明面上,我们有了合理身份和活动空间。”
他走进熟悉的静室,关上门,取出那张普通的传讯符。
他以神念在传讯符中留下了那句只有他和王胖子才懂的、源自地球的加密暗号:
“天王盖地虎。”
传讯符化作微光,悄无声息地飞出院落,朝着青木集某个隐秘的角落飞去。
厉飞雨看向卡卡西,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信号已发出。接下来,就等我的好二弟了。”
卡卡西眨巴着眼:“工头,你说王胖子收到这暗号,是会激动得哭出来,还是会吓得直接把传讯符给生吞了?”
“以他的性子…”厉飞雨轻笑一声,“估计会先确认三遍是不是幻觉,然后一边骂街一边以最快速度滚过来。”
胖子这边,突然收到消息,整个人亚麻呆了,立马回复:“读者开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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