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人偶连杂兵都称不上，真正的琪亚娜难办的，是浮于空中的，用崩坏能所构造丝线控制人偶的装置。
在那些装置试图偷袭琪亚娜时，符华下意识想为琪亚娜挡下那一拳，千念知道那玩意就是还不完整的乌合之众，虽然讨厌这个符华，但还是拉住了他。
迸发的雷电正面击中了它，在最后一刻转为了防御姿态而没能击穿。
“老实待着。”
“你！”
拉回符华的意义是千念要自己上场，他可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自己不会揍它，只是稍微感受一下两边律者权能的差别。
千念在决战的参战完全出乎律者们的意料，它根本不去攻击地面的个体，而是锁定了空中的乌合之众。
“电流推动五千万伏特，炼狱雷闪！”
数发长矛式的雷电被千念掷出，蓝白雷光直朝乌合之众杀去，很显然这样简单直接的攻击并不难以闪避，被乌合之众轻松避开。
可它仍旧不敢大意，它早已明晓千念绝非简单之人，不可能发起这样无效的攻击，它一定还有后招。
事实证明它的猜想很对，后招来了。
“看好了，琪亚娜。空间的权能可不只是用来简单的瞬移，开传送门，还能这样用。”
琪亚娜一头雾水的看着突然出现并参与作战的千念，她并没有感觉这种有什么跟自己权能有关的事情。
可接下来的这一幕，她都从未想象过空之律者的权能能做到这么高的杀伤性。
在千念锁定乌合之众的那一刻起，这次的攻击就已经闪不了，只能强行抵挡，它周围的空间已经相对锁定为它。
在雷枪被躲过并穿过近三十米后便是空间的上限，雷枪从空间另一端相对应的位置继续刺向它的胸口。
“卑鄙的家伙！你不是不会参与这场战斗吗？！”
狼狈不堪的闪避混杂律者的愤怒，但谁会和无能狂怒的驴一般计较？在第一根雷枪击中，电流撕裂着乌合之众的躯体后，其他雷枪也相继命中，它无力的坠落到地面。
“小爷没有半个字说自己不会参与。”
“我并不感觉需要跟你讲什么公平...千念，炼狱武神，如果你也参战的话，我们就一起打败它们。”
“你这股莫名的信任从何而来？不过我会如你所愿。来吧，杂种们，我会尽量让你们死快点。”
如雷闪化作的雷枪一般，电流塑形在千念手中化作双刀，逸散空气中的雷电滋滋作响，伴随千念展开癫狂屠戮。
琪亚娜也借由她的律者权能在空中跳跃，没开启完全的律者状态，和只能简单漂浮的乌合之众打的不可开交。
在千念杀光剩余的人偶后，手中雷刀随手甩向乌合之众，无疑再度令垂死挣扎的它压力倍增，立刻反转重力让琪亚娜失重掉落，自己按着想要借着这点重力将他摔向地面。
而这就是蠢货的战斗意识，纵使它们可以在人类的社会中玩弄人性，但在战斗上连三流的称不上，依靠权能的废物而已。
故意被牵制住的千念丝毫不慌，现在这世上能按着他的人根本不存在，面对面的爆破驱动更是给它意外的惊喜。
爆！！在电流形成的爆炸过后，琪亚娜在脚下形成平台安稳落地，乌合之众直接被炸瘫在地，千念用弑神装的飞行模块悬浮在琪亚娜一旁的上空低眼俯视着它。
“呃...”经此一击，不完整的乌合之众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手掌样的身躯艰难的从地上飘起，似乎要再说些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让我们赢一次！为什么半路会出现你的存在！！”
“「我们」不甘心啊...作为人性的恶，我们一定会和你们不死不休！！”
“这是...什么情况？”
挣扎到最后，支配之律者还真玩出了点名堂，原本将要从人偶个体中逝去的意识实质化的如黑雾般出现在四面八方。
“看过恐怖片吗？你可以简单理解为那些是鬼，怨灵什么的玩意。或者说它们是那些人偶个体残存下最后的恶念。”
“我知道了，可是它们为什么这样出现？”
“「我们」便是人性之丑恶，但在此，我们只是对你们的怨念！千人的意志在此统一，元千念，琪亚娜，都准备好死吧！！”
千念本想给琪亚娜解释它们在玩“那一年，支配之律者都变成了加坦杰厄”的戏码，但那些黑雾已经集体进入乌合之众完成融合，也就省去了解释的口舌。
“消失吧！你们无意义的挣扎，和这无意义的世界！”
“殊死一搏可不会让你们低贱的生命显得有价值，一亿伏特！地狱雷暴！！”
“你们的招式已经没用了！！”
雷电的冲击波正面吞噬了乌合之众，甚至穿过它，击穿支配剧场，可它就像没事一样立身于原地，甚至没有后撤半步。
琪亚娜的攻击更是如此，大剑划过乌合之众的身躯，手感也一样，可即便是疾疫宝石将伤痕燃烧也无济于事，仿佛攻击根本就没有发动。
“准备好去死吧！”
数道光线横穿整座剧场，接触到的地面，石柱，无一例外被乌合之众发射的光线切割。
在琪亚娜闪避时千念做了个实验，一道道无形的传送门将光线回敬，结果依然无效，但他已经看出端倪。
攻击不断接踵而至，乌合之众已经彻底无惧任何伤害，它身上实质性散发的恶念影响着磁场，让千念感到有些烦躁。
“这和刚刚根本不是一回事，它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人偶的恶念在它的体内增强它的力量，同时它们的连接就像把两本书的每一页都互相叠放一样！
然后接受到强烈攻击的代价从受伤变成了消耗那些恶念，再加上这样叠放的方式让它们的防御变得很强！”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一点点消耗，或者用最强的攻击一次性解决它了！”
千念的解释简单易懂，琪亚娜当即明白过来该如何对付现在的支配之律者，但一千人的恶意叠加所组成的防御可不是她这样的攻击就能击破的，刚刚千念的雷暴下去也就解决了几十只。
人数多起来还是有些作用的，生命的最后一刻，失败者们统一的意志不再是人性之恶，极致而简单的怨与怒反而爆发了它们极大的力量，甚至是受伤的代价。
在琪亚娜的不断攻击下，手掌的状态已经不再适合战斗，乌合之众迫出它全力的人形姿态，不论是琪亚娜还是千念都遭受了更猛烈的进攻。
即便如此，它们的全力也只能和放水的千念拼个一九开，千念一招她消耗九条个灵魂抵挡。
崩坏能激光延伸的光爪和千念的电爪拼在一起，因弱小而断裂，因意志而重组，琪亚娜连携千念制造的机会不停砍向乌合之众，若是依照这样持续下去，那败是必然。
“此时此地！便是败你的时刻！连同你那可笑的理念一同下地狱感受真正的绝望吧！”
“「我们」不会输！哪怕「我们」燃尽一切，也要在你们身上留下至少一道疤痕！元千念！琪亚娜·卡斯兰娜！！”
“那些人偶竟然复活了？！”
在千念轻松把乌合之众按在地上揍的时候，它终于决定在千人生命的最后燃尽自己，以此换取伤到千念哪怕一次的机会。
爆发的崩坏能让千念顺势借力后撤，本想一发海虎爆破拳直接让它归西，但此时所有的人偶个体都在此复活，面上再没有面对千念时的绝望，气势汹汹的紧盯目标。
“它们这是有多恨你...”
“最后一搏！赌上「我们」的一切，换取你身上的一道疤痕！上吧！！”
人偶们的所有力量都在共享，本该消散的灵魂被崩坏能临时重组，千人再次聚集于剧场，人偶们的强度已是今非昔比。
面对此情此景，千念非但感受不到任何压力，反倒是还有些想笑。
“一人一半？”
“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它们的崩坏能忽然变得很强，几乎是之前的百倍。”
“顶了天算它们是个没权能的似拟律者，共计一千个，我打八百，你打剩下二百，就这样。”
琪亚娜的上限摆在这里，二百左右正好能给她最大的压力，撑过去便说不定她可以完全释放并掌控三颗律者核心的力量。
律者们已经杀来，它们已不容琪亚娜再过多思考，本就打算让更多的人围攻千念，分割的战场倒是符合了它的心意。
“好了，既然他已经帮我分担了这么多责任，那我也没有拖后腿的理由！”
“战吧！支配剧场的最后一幕，便以你们的死来谢幕！”
支配之律者们也越打越上头，如另一个世界的他们最初渴望将千念驱逐出支配剧场一样。
无关乎崩坏，无关乎人性，此刻甚至无关乎生死与代价，好似伤到千念便是一生的目标，达成便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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