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或许真的有神灵存在,唐云终究是付出了代价,出来混,早晚要还。
一开始勾搭蝮部的时候,他就让马骉装神弄鬼忽悠璃部,现在妥了,山林中所有神灵,全都拜一遍。
十日,整整十日,唐云如同毫无感情的充气爷们,穿着羞耻的衣服,做着羞耻的动作,进行羞耻的仪式。
每日起床后就如同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听从各部的安排,进行不同的祭祀活动。
十天的时间里,唐云瘦了四斤,双眼挂着黑眼圈,头发都掉了不少,缺乏睡眠。
山林各部,各有各有的古怪。
第一天是璃部,就是折腾。
第二天是盾女,需要展示勇武获得神灵的青睐。
第三天是铜蹄,搁置了,搁置了足足三天。
在铜蹄部古老的传统中,这个祭祀活动需要效仿他们的祖先与神灵沟通,在传说中,他们的祖先曾经一个人放倒一头熊,这也就是说,唐云也需要放倒一头熊。
黑蹄还搁那叭叭的说呢,放倒一头熊并不难,拿着巨斧看时机,力大砖飞朝头劈,干掉黑熊就一击。
唐云倒是想给黑蹄一击吧,扯淡一样,就算劈着了,创也被创死了。
到了第四天,黑蹄说不行抓个幼崽吧,幼崽好劈。
唐云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幼崽从不离开母熊,他这边刚亮出斧子,母熊的爪子也拍他脑门上了。
他怕母熊,黑蹄可不怕,拎着斧子带着族人离开了。
到了第六天,黑蹄回来了,一头才到膝盖高的熊崽儿被五花大绑抬回来了。
唐云满面敬佩之色,没想到这几个人还真弄死了一头母熊,结果问了之后才知道,也不知是母熊死了还是走散了,熊洞里就一只幼崽,搁那趴着不动弹。
接过巨斧的唐云死活下不了手,那熊崽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瞅着他,双眼散发着大学生一般的清澈目光。
去他妈的,谁爱砍谁砍,我砍不了。
这是唐云干这活后第一次任性,谁知铜蹄族人们高呼了起来。
他们在乎的不是砍与不砍,而是敬畏,敬畏大自然,敬畏大自然中的任何事物。
说白了,砍了,是勇气,不砍,是慈悲,砍不砍都行,意思意思走个过场就行。
就这样,被取名为小熊的小熊活了下来,没事就趴在唐云身边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和个弱智似的,吃东西的时候也很秀气,吃饱了就睡,睡醒就趴在唐云腿边,趴一会继续吃,然后继续睡。
十天过后,唐云彻底麻木了,以一副活着也行,死了也无所谓的模样参加着各个部落的祭祀、拜神、试炼等各种活动。
直到第二十天,能叫得出名字的部落都差不多搞定了,唐云才反应过来了一件事,应该排在最前面的鹰驯部迟迟没动静。
唐云找到了鹰珠,后者歪着脑袋,一副根本听不懂前者在说什么的模样。
其实唐云会说异族语言,听的多了,多学几次,发音八九不离十。
鹰珠应该是听懂了,只是装作没听懂。
本来没当回事的唐云,当回事了,找到了曹未羊询问。
夜色正好,老曹刚标注完更新过的舆图,正在饮茶。
半躺在兽皮上的唐云累的和个三孙子似的:“鹰驯部的仪式是不是特别复杂啊,还是现在没办法准备,以咱和鹰珠的感情,他们应该是第一个上才对,梁锦说鹰珠一直在拖。”
“子嗣。”
曹未羊将舆图收好后,面色很是平静:“鹰驯部所崇拜的并非是神只,而是古老的生物。”
老曹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幅画卷,展开后,栩栩如生。
“这不是金雕吗?”
唐云颇为意外,知道老曹多才多艺,没想到还精通丹青。
丹青是丹青,素描是素描,丹青是带色儿的。
画卷上的金雕,很是威武。
翱翔于悬崖上空的金雕,散发着夺目的淡淡金光,既煞气又神圣。
金雕也被称之为猛禽之冠,成年体长一米出头,双翼展开能拉到两米将近两米五,爪子比成人的拇指还粗大一些,尤其是指端那弯钩似的黑爪,像冷钢一样,这玩意要是去商K,绝对比攀岩选手造成的伤害还大。
“金雕?”曹未羊已经见怪不怪了:“族人将它称之为鹰驯,神圣的鹰驯。”
唐云点了点头,金雕的分布很广,北美、欧洲、亚洲都有。
“这和鹰驯部拖着有什么关系?”
“鹰驯代表着勇敢、善战,以及忠诚,与伴侣厮守终生,除非伴侣死亡,否则不会另结新欢,雄性鹰驯负责远捕猎,雌性鸟守卫巢穴,保护幼鸟。”
唐云想到了刚刚问这事得时候,老曹没头没尾说了句“子嗣”,表情变的有些古怪,也有些尴尬了。
“然后呢。”
“鹰驯部与其他各部不同,首领不会长久留在营地中,将营地与族人交给伴侣,最善战的首领带着最勇武的族人获取食物,如果你想要像其他部落那样成为鹰驯部的庇护者,成为他们所信奉的化身与地上行者,就要与鹰珠诞下子嗣,她的族人便是你的族人,你扞卫族人的尊严,鹰珠保护好巢穴。”
“就是说,我俩得开…不是,我俩得上…不是,我俩得做…也不是,就是我和鹰珠得…”
唐云吸了口凉气:“成婚啊?”
曹未羊将画卷收了起来,莫名其妙的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还记得雍城刺客一事吗?”
“记得啊,梁锦抓到一个,你们抓到一个。”
“是。”曹未羊犹豫了一下,声音都压低了几分:“老夫见到大夫人出手了。”
“什么意思?”
“老夫这么说吧。”曹未羊言简意赅:“以她的身手,杀你和杀狗似的。”
“那个什么,我想提点小意见,就是你可以说她杀我和杀鸡崽子似的,或者说她揍我和揍孩子似的,为什么非要说杀我和杀狗似的呢。”
“有区别吗?”
“额…”唐云吞咽了一口口水:“没区别。”
“此事休要再提了。”转过身的曹未羊,脸上闪过了一丝遗憾与几分不甘:“既鹰珠不提,你也莫要纠缠,她是信任你的,对你听之任之,至于起誓等事,含糊过去。”
“好…吧。”
唐云干笑一声,刚要起身,房门被撞开,满身泥浆的小熊爬了过来,在他的腿边蹭了蹭。
“这逼玩意长大了不会伤人吧。”
唐云一脚将小熊踹开:“是不是从小就得训啊?”
曹未羊望着又爬回唐云脚边的小熊,哑然失笑。
他总是觉得,唐云是个没耐心的人,很容易失去全部耐心大的人。
然而除了人以外,宫府的狗、唐家的马,以及现在的熊,唐云总是能够长时间保持容忍与耐心。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骚乱之声,唐云快步走了出去,大量的军伍与各部族人早已来到了室外。
周闯业快步跑来:“恩公,谢将军回来了,蝮部正在集结兵力,似是要夺回断云涧。”
“来的好。”唐云满面狞笑:“可算不用光着腚跳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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