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号”的舰桥内，全息屏上跳动着南极地心的实时热成像——一片沸腾的红，像颗即将爆发的星球心脏。苏芸的手指在控制台跳跃，额角渗着汗：“潜水舱的抗压涂层已经加厚到三级，但还是怕地心的辐射流……”
霍震岳正蹲在武器架前磨脉冲炮的刃口，火星子溅在他满是油污的作战服上：“怕个屁！老子当年在昆仑秘境砍过九阶巨蟒，这点热算啥？”他抬头冲林夜咧嘴笑，“倒是你，掌心的碎片别被烤化了。”
林夜摩挲着掌心的起源星图碎片——碎片正随着地心方向微微发烫，像颗即将苏醒的星。贞德站在他身侧，圣光轻轻覆在他的手背，帮碎片隔绝多余的辐射：“它的共鸣越来越强，说明‘可能性之核’就在下面。”
暴熊王拎着能量斧走进来，斧刃上还沾着冰傀儡的黑灰：“老子已经把登陆舱的装甲换成了星灵族的符文钢，就算地心喷岩浆，也能扛半小时！”他拍了拍林夜的肩膀，“等拿到核，老子先劈了那团红眼睛的玩意儿！”
众人笑骂着收拾装备，舰桥内的气氛却像拉紧的弓弦——他们都知道，这次深入地心，不是探险，是与“观察者”的正面撞撞。
登陆舱砸进南极冰盖时，震波掀起的雪浪足有百米高。舱门打开的瞬间，热浪裹着硫磺味涌进来，温度计瞬间飙到八十度。林夜率先跳下，混沌星核的力量在脚边凝出一圈凉雾，勉强挡住灼人的热气。
“跟紧我！”苏芸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她的潜水服上挂着星灵族的符文灯，照亮前方的冰隧道，“地心的冰层在流动，每三分钟就会塌陷一次！”
隧道壁上嵌着发光的矿脉，像某种生物的血管。走了半小时，前方的冰壁突然裂开，一群浑身流淌着液态氮的怪物涌出来——它们的皮肤是透明的，里面浮动着冰晶，眼睛是红色的光点，嘴里喷着白色的寒气。
“是‘冰髓兽’！”苏芸的警报声响起，“它们的寒气能冻结能量护盾！用物理攻击！”
霍震岳的脉冲炮轰出一道热光团，冰髓兽被烤得滋滋冒油，但寒气依旧冻住了他的靴子。暴熊王的能量斧劈过去，斧刃沾上寒气，瞬间结了层冰，他骂骂咧咧地用另一只手砸：“老子就不信砍不动这玩意儿！”
林夜指尖弹出混沌光束，金色火焰裹住冰髓兽。液态氮遇到高温，瞬间蒸发成气体，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一滩冰水。
“清理干净了。”贞德的声音传来，她的圣光盾上凝着薄霜，“前面有扇门，星灵族的符文。”
门后是间圆形的石室，中央摆着座星灵族的祭坛。祭坛上刻着熟悉的符文，顶端嵌着块拳头大的水晶——水晶里流转着淡金色的光，像地球的心跳。
“是‘可能性之核’！”苏芸扑过去，指尖刚碰到水晶，整个石室突然震动起来。
“轰！”
石壁裂开，无数冰棱从顶部坠落。与此同时，一道红色的光影从水晶里浮出来——是“观察者”的投影，它的形态像团蠕动的黑雾，无数眼睛在雾里睁开。
“愚蠢的变量。”它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你们不该碰‘源种’。”
“源种？”林夜握紧起源碎片，“这就是地球的‘可能性之核’？”
“是‘筛选’的原料。”投影的黑雾凝聚成爪子，抓向林夜，“你们的文明，你们的挣扎，都是我筛选的材料。现在，把核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
霍震岳的脉冲炮已经对准投影：“交个屁！老子一炮轰了你这团雾！”
“没用的。”投影的爪子穿透脉冲炮的光团，“我是高维规则，你们的武器伤不了我。”
林夜突然想起起源碎片里的信息——“变量”是打破规则的钥匙。他握紧碎片，将混沌星核的力量注入其中，碎片的光芒暴涨，化作一道金色的锁链，缠住投影的爪子。
“你怕‘不确定性’。”林夜的声音沉下来，“你是高维规则，最讨厌的就是‘变量’。但我们是活的，我们会反抗，会创造，会……”
他指向祭坛上的水晶，水晶的光芒突然与碎片共鸣，化作一道金色的洪流，冲进投影的黑雾里。
“啊——”
投影发出凄厉的尖叫，黑雾开始消散。林夜趁机冲过去，抓住水晶——
“轰！”
石室彻底坍塌，林夜抱着水晶滚出隧道。身后，传来投影最后的嘶吼：“你们逃不过下一次筛选……”
回到“昆仑号”，林夜坐在医疗舱里，看着掌心的水晶。水晶里流转着地球的影像：古老的森林，奔跑的野兽，原始的人类，还有星灵族飞船降临时的烟火。
“这是……”苏芸的声音发抖，“地球的‘记忆’？‘可能性之核’里藏着地球所有的生命轨迹？”
林夜点头，指尖抚过水晶：“‘观察者’把地球当试验场，筛选文明的‘可能性’。但这颗核，是地球本身的生命力——是所有生命的挣扎，所有文明的反抗，汇聚成的‘变量’。”
霍震岳撞开门，脸上带着笑：“老子刚才查了，联邦已经集结了舰队，准备支援我们。还有，龙牙队员找到了星灵族的旧飞船，能送我们去月球！”
“月球？”林夜抬头，“那里有‘观察者’的星门？”
“对！”苏芸调出月球的结构图，“星门藏在月球的背面，连接着‘观察者’的母星。我们要炸了它，切断‘观察者’对地球的控制！”
林夜握紧水晶，水晶的脉搏与他心跳同步。他想起伊莱尔的记忆，想起星灵族的牺牲，想起地球所有生命的挣扎——
这一次，他们不是“变量”。
他们是“希望”。
舰桥的全息屏上，地球的影像缓缓转动。林夜望着那片蓝色的星球，眼底的光芒像混沌星核般深邃。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是与整个高维规则的对抗，是与“观察者”的宿命对决。
但地球的脉搏，已经在他掌心跳动。
而在遥远的维度深处，“观察者”的本体正盯着地球的影像，红色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它没想到，那些“变量”，竟敢抢走它的“源种”。
但这，正是宇宙最动人的地方——
生命，永远不会屈服于规则。
文明，永远会找到“第三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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