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免费的，往往才是最贵的。
齐浩看着眼前说个不停的黄娥神女，很是无语。
生灵，居于天地之间，一思一动，皆有损耗，神魔亦然。
为了养活一众肉身分身，萃取、转化，供养道身。
他不惜展示武力，半买半抢，才从临山村拿到了足够的口粮，为来年的自给自足，打下了基础。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黄娥神女免费“赠送”的鬼兵，免费帮他拉来了大半个临山村的人，增加了日常开销，打乱了他的计划。
不过……
齐浩面露思索之色。
事情已经发生，抱怨无用。
迫在眉睫的问题，必须优先解决。
是忍一时之难，谋求长远利益，为未来的不劳而获，坐享其成，铺平道路呢？
还是不要鬼兵，不接受村民的投奔，只看眼前，维持原计划，追求短期的安逸呢？
“别说了！”
越想越烦，齐浩果断开口，喊停。
“黄娥姑娘，我问你，子孙诚心祭拜供奉，所献出的那点香火灵蕴，能让亡魂收支平衡吗？”
“能让亡魂从有耗无入，持续衰弱的减益状态，变成入大于耗，持续变强的增益状态吗？”
“诚心祭拜自身的子孙数量少了，自是不能，不过……”
黄娥神女扭头，仔细观察一旁的浩树，不与齐浩对视。
“有了香火愿力，加持心志，亡魂就可以在入道者，以及部分长生者的帮助下，吞噬灵光点，汲取其中灵蕴，从而填补亏空。”
闻言！
齐浩皱眉。
吞噬承载着生灵记忆，沾染着生灵情欲的隐患灵蕴，会导致亡魂记忆混乱，最终沦为情欲的傀儡，沦为疯魔。
“黄娥姑娘，吞纳隐患灵蕴，无异于饮鸩止渴，慢性自杀，这可是你亲口告诉我的禁忌隐情！”
“放心，黄娥并无害那些亡魂之心。”
黄娥神女笑着解释道：
“无尽的岁月中，天庭早已寻出避免麾下鬼神记忆错乱，沦为情欲傀儡，化身疯魔之法。”
原来是有规避风险的神通秘法。
齐浩脸色稍缓。
“黄娥姑娘，施展天庭规避之法，是否要付出某种神魔不愿承受的代价？”
“何出此问？”
“若是不用付出代价，神魔可以借助规避之法，随意吞纳灵蕴，灵蕴怎会有优劣之分？肉身灵蕴，又怎会享有无暇灵蕴之名，被神魔追捧？”
这是以人性之私，推算出的答案。
黄娥神女知道齐浩心中已经有了准确的答案，只是出于稳妥，向她确认一下，而已。
她没有迟疑，当即点头，证实齐浩的猜测，言明规避之法。
“舍弃过往，忘却一切，轮回转生，便是避免麾下鬼神记忆错乱，沦为情欲傀儡，化身疯魔的最佳之法。”
嗯~
有轮回之法兜底，代价可控。
想来，即便明知道吞噬灵光点，汲取隐患灵蕴，是慢性自杀，也会有不少亡魂抢着当鬼兵。
齐浩暗自权衡利弊。
花些粮食，养些村民，让其持续产出香火愿力，供养逝去的长辈。
再拿一些自身不敢用，只能任其慢慢逸散，熄灭，充当“花肥”的灵光点，作为俸禄，招揽鬼兵。
此举利大于弊，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
“又要想办法，搞粮食了？烦人啊……”
“不止粮食！”
黄娥神女听到了齐浩的抱怨，笑着提醒道：
“麾下的人越多，事越多，为了防止鬼兵生乱，给你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你最好在最短的时间内，推演出专属祭天台，从而，走出自己的路，彻底掌控神域净土……”
明白了。
齐浩苦笑。
原来黄娥神女主动帮忙，添乱的目的。
是为了给他施加压力，让他多些研究记忆天地，推演专属祭天台的动力。
想到这里。
某人的目光落在黄娥神女脚下的祭灵天台上，眼中的羡慕，藏都藏不住。
如手机一般，具备诸多玄妙功能的联络灵器。
他想要。
奈何说易，行难。
“黄娥姑娘，那凭借神道天庭之法以记忆塑成的记忆天地，与亿万纹路节点构成的祭天台模型，没有一丝相似之处，你让我如何推演，如何下手？”
见目的达成，眼前之人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黄娥神女瞬间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动机。
她心念一动，灵幻芥身操控着脚下的祭灵天台，向着识狱飞去。
“齐浩道友，如何推演，如何下手，是你的事，黄娥不便提醒，但你要记住，自身之物，不可假他人之手……”
“只要你不想让自身辛苦打造之物，沦为他人杀你的利器。”
“依据独属于你的记忆天地，洞悉灵器法宝内在之妙，推演出专属祭天台，便是你必须迈出的一步。”
得！
话说到这份上。
看来除了玄学之理，术算一道。
这些推演专属祭天台，必须具备的理论基础，知识储备。
再想从黄娥神女那里，获取一些对推演专属祭天台有帮助的提示，是不能了。
齐浩摇头叹息，迈动双腿，来到一众村民和一众亡魂面前。
“你们的事，小芸和我说了，你们想留在我这里尽孝，侍奉长辈，可以；不过有些事情和规矩，我需提前讲明……”
居于此地。
不可欺凌弱小，不可欺辱女眷……
背信弃义，恩将仇报者，逐。
还是先前的规矩。
两位上神的喜好，貌似和临山神一样，都喜欢偏袒良善，老实，守规矩之人。
听完齐浩的条件，村民们悬着的心落下。
“浩公子，您放心，在场的都是良善之人，即便您不说，我们也做不出坏此地规矩的恶事。”
“但愿吧！”
齐浩看了那些没能留住儿孙的亡魂一眼，向一众亡魂吩咐道：
“阴阳殊途，黄娥……上神，已回住处，你们也该回去了！”
“是！”
亡魂们不敢不从，纷纷和儿孙告辞，离去。
“接下来，轮到你们了！”
齐浩看向那些不愿留下，想要的回村的村民。
“王山老哥，你和大牛哥一起，把他们送出去。”
“嗯，我和大牛，这就送他们走。”
王山，王大牛没有犹豫，当即招呼着不愿留下的村民，跟上。
随后。
一行人向着门楼所在的方向，走去。
“至于你们……”
齐浩看向那些愿意留下，侍奉长辈的村民。
“稍后，会有人过来，给你们划分住处，关系不错，聊得来的人家，可以提前和我一声，我会把你们安排到一起，让你们当邻居……”
一切交代妥当之后。
齐浩领着王芸，回到家中。
“小芸，有些事，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你爷爷奶奶所说的两位上神，其中，有一位是我之本尊，另一位，是名为黄娥的天外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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