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一章 神职初立,魂归来兮
轮回净土,法则日臻完善。六道轮廓已然清晰,冥府建筑虚影巍峨耸立,然而偌大的体系运转,仅靠林凡一人心念维系,终究力有未逮。冥府空悬,职司缺失,如同巨人空有骨架而无血肉神经,效率低下,更难以应对日益复杂的诸天轮回事务与潜在威胁。
林凡端坐轮回殿核心,周身与净土本源交融,感知着每一道真灵的流转,每一分信仰的汇聚。龙之国度传来的信仰与气运让净土底蕴增长,却也带来了更繁重的工作量。他心念微动,面前光幕流转,显现出净土各处景象:
奈何桥头,仅有法则显化的虚影机械地递出“孟婆汤”;判官殿内空无一人,真灵因果需他亲自分神裁定;鬼门关虽有阴兵巡逻(由轮回法则衍化的低级能量体),却灵智低下,遇变故难以灵活应对;更有那浩瀚的轮回网络中,无数细微的祈愿、冤屈、错漏,需要甄别处理……
“神职当立,魂灵可召。”林凡眸光开阖,已然有了决断。他并非要创造全新的生命,那牵扯造化本源,非当前急务。他要做的,是征召!从那些已入轮回,但魂念纯粹、执念未消、或有特殊才能、且自愿为轮回秩序效力的真灵中,选拔合适者,赋予其冥府神职,以魂体担任鬼差、判官、使者等职,维系轮回运转。
此法既能解决人手问题,也能给这些真灵一个延续“存在”、积累功德、甚至有望重塑鬼仙之体的机会,是双赢之举。
他心念沉入轮回之印,引动秩序权柄,一道蕴含着征召信息的宏大意念,如同水波般,瞬间传遍了整个轮回净土,更沿着轮回网络,向着所有已连接、秩序初定的世界印记扩散而去:
“轮回初立,秩序待兴。今设冥府神职,司掌往生,裁定因果,维护纲常。”
“征召条件:一、魂念纯粹,无大奸大恶之业力;二、执念未消,愿以残灵效忠轮回;三、身负才艺,可胜任冥府职司;四、自愿应召,签订轮回契约。”
“应召者,可保有灵智记忆,享神职俸禄(功德、香火),积功累行,或可重凝道基。违逆秩序者,严惩不贷。”
意念传开,顿时在轮回体系内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净土之内,那些正在排队等待审判、或已审判完毕等待投入六道的真灵中,不少魂体光芒闪烁,显然在激烈思索。它们大多生前并非大恶之徒,却因种种执念(如未竟之志、牵挂之人、特殊技艺的执着等)无法彻底放下前尘,浑噩轮回又心有不甘。如今有一条可保留记忆、延续存在、甚至有望“长生”的道路,无疑具有巨大吸引力。
第一个响应的,是一道来自某个低武世界的书生魂灵。他生前屡试不第,郁郁而终,执念在于“明断是非”。感受到征召信息,他魂体散发出坚定的白光,向着轮回殿方向遥遥一拜:“晚生赵德明,愿应征判官之职,为轮回之主明断因果,虽死无悔!”
林凡感知其魂,确实纯粹,且有一股浩然正气,虽无修为,但心思缜密,正是判官苗子。
“准。”林凡意念一动,一道轮回契约没入赵德明魂体,同时将其接引至判官殿一处偏殿,先熟悉法则,处理一些简单的因果裁定。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一位生前是杏林国手的老医师魂灵,应征“鬼医”,愿在冥府救治受伤魂体,钻研鬼道医术。
一位精通算术、掌管过大型账房的老账房先生魂灵,应征“功曹”,负责记录功德业力,核算俸禄。
一位生前是能工巧匠的魂灵,对建筑、机关有执念,应征“冥工”,参与冥府建筑的实体化构筑。
甚至还有几位生前是军中斥候、捕快的魂灵,应征“鬼差”、“无常”,负责缉拿、巡逻。
这些第一批应召者,大多来自秩序初定、文明程度不高的世界,魂念相对单纯,执念也更容易与冥府职司契合。林凡一一审核,签订契约,根据其特长分派职司,并赋予相应的低级权限与微薄俸禄(由净土信仰之力转化)。
很快,原本空旷死寂的冥府建筑群,开始多了些许“人气”。虽然这些新任神职者力量微弱,大多连筑基修士都不如,但他们拥有灵智,能够学习、成长,更能分担林凡大量繁琐的事务。
奈何桥头,有了真正的“孟婆”(一位生前擅长熬汤、心性平和的老妪魂灵)值守,她能更好地引导真灵,而非机械递汤。
判官殿内,赵德明等几位新任判官(虚职)开始处理最简单的因果纠纷,虽然速度缓慢,却让林凡得以抽身。
鬼门关的阴兵队伍中,也混入了几位拥有侦查、战斗经验的“鬼差”队长,带领能量体阴兵巡逻,效率大增。
整个轮回净土的运转,因为这批初代神职者的加入,顿时变得顺畅、灵动了许多。一种自上而下的管理体系,初现雏形。
林凡感受着净土的变化,微微颔首。这只是开始,随着轮回秩序覆盖更多世界,必然会有更多能人异士、甚至修士大能的魂灵愿意应召,冥府的力量也会随之壮大。
然而,就在他专注于神职立制之时,一道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熟悉龙族气息与强烈空间波动的祈愿,夹杂在无数杂乱的祈愿信息中,试图穿透轮回网络的屏障,直接向他传来。
林凡心念一动,捕捉到了这道特殊的祈愿。其来源,并非已连接的龙之国度,而是另一个……即将崩毁的龙族附属位面?
“嗯?”他眉头微挑,刚初步解决内政,外部的麻烦便又接踵而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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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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