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那只大手的温度,滚烫得如同烙铁,透过薄薄的冬衣,灼烧着苏晚栀的肌肤,也灼烧着她混乱的神经。她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仰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厉战,他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近乎危险的暗流,目光紧紧锁住她的唇瓣,呼吸粗重了几分。
空气中弥漫着银脉草清冽的药香、血腥气,以及一种骤然升温的、令人心悸的暧昧。苏晚栀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脸颊烫得能煎熟鸡蛋。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身体却僵硬得不听使唤,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仿佛被那双幽深的眸子摄去了魂魄。
厉战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扶在她腰侧的手掌微微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额角青筋隐现。那灼热的目光在她唇上停留了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最终,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移开了!
他骤然松开了扶在她腰间的手,仿佛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高大的身躯向后靠近椅背,拉开了两人之间那危险的距离。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眸中那翻涌的暗流已被强行压下,恢复了惯有的冰冷和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隐忍?
“抱歉。”他低哑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干涩。
腰间那滚烫的触感骤然消失,带来一阵莫名的空虚感。苏晚栀猛地回过神,脸颊爆红,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她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踉跄着退后好几步,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才停下来,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她低着头,不敢再看她,双手紧紧绞着衣角,指尖都在颤抖。
“没……没事……”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几乎听不见。
屋内再次陷入一种极度尴尬而又微妙的寂静。只有两人尚未平复的呼吸声,暴露着方才那片刻的失控。
良久,厉战缓缓站起身。他的动作似乎比之前更加僵硬,右臂的伤处显然还在疼痛。他看了一眼桌上已经空了的食盒和药臼,目光最后落在依旧缩在墙角的苏晚栀身上。
“药……多谢。”他低声道,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冰冷,却似乎……比平时更低沉了几分?
苏晚栀依旧低着头,胡乱地点了点。
厉战不再多言,转身,步履略显沉重地走向门口。在他伸手推开院门的那一刻,他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她,忽然问了一句:
“京城……你可还想留?”
这句话问得极其突兀,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惊雷,再次劈中了苏晚栀!
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挺拔却透着孤寂的背影!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京城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冰冷的宫墙,太后的猜忌与掌控,陈嬷嬷的恐惧哀求,还有……外婆的离世……这里留给她的,除了这间破旧的小院和与隔壁那人日渐深厚的、难以言说的牵绊,似乎只剩下无尽的纷扰和危险。
可是,离开?她能去哪里?天下之大,她一个孤女,又能去哪里安身?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让她一时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厉战没有催促,就那样背对着她,静静地站在门口,仿佛在等待着她的答案。清冷的晨光从他推开的门缝中透进来,勾勒出他冷硬的轮廓,也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微尘。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最终,苏晚栀张了张嘴,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和不确定:“我……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离开意味着未知的风险,留下则要面对太后的虎视眈眈。哪一个选择,似乎都前途未卜。
听到她的回答,厉战几不可查地……微微颔首?动作轻微得几乎看不见。
然后,他什么也没再说,迈步跨出了门槛。院门在他身后,“吱呀”一声,轻轻合拢。隔绝了内外,也仿佛隔绝了刚才那片刻的旖旎与惊心动魄的问答。
苏晚栀还僵在原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心脏依旧跳得厉害。他最后那个问题,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她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他……是在暗示什么吗?他问她想不想留在京城……难道他……有离开的打算?还是……他想带她走?
这个大胆的猜测让苏晚栀的脸颊再次烧了起来,心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敢深想的、隐秘的悸动。
她缓缓滑坐到地上,将滚烫的脸颊埋入膝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方才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灼热的余温。
京城……归处……
这两个词,连同他离去时冷硬的背影,和他那双深不见底、却仿佛蕴含了千言万语的眸子,一起,深深地刻入了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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