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望着窗外那片被夜色笼罩的花园,想象着明日诗会的场景,心中虽有底气,但仍隐隐担忧。她起身再次检查了一遍准备好的诗词文稿,随后吹灭蜡烛,和衣而卧。黑暗中,她不断在脑海中演练着各种应对情况,直到黎明的曙光悄然爬上窗棂。
诗会当日,晨曦初照,贺砚在丫鬟的精心服侍下,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锦袍,领口与袖口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显得素雅又不失高贵。她对着铜镜,仔细地将一支白玉簪插入发髻,簪头的珍珠微微晃动,更添几分灵动。贺砚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怀着忐忑又坚定的心情迈出房门。
踏入宰相府花园中的诗会场地,贺砚瞬间感受到了众人目光中的异样。那一道道目光,或带着审视,或藏着不屑,或含着恶意,如芒在背。场地周围摆满了桌椅,桌上放置着精美的茶具与点心,茶香与点心的甜香交织在一起。中间的小舞台铺着红色的绒毯,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京城的文人雅士们或坐或站,三两成群地交谈着,看到贺砚入场,顿时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
诗会在一阵悠扬的丝竹声中正式开场。一位身着华丽锦服的年轻公子,正是林庶女安排率先发难之人,他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上小舞台,清了清嗓子,目光带着一丝挑衅地看向贺砚,高声说道:“久闻贺姑娘才名,今日诗会,在下斗胆,想请贺姑娘以‘鲛人泣珠’为题,当场赋诗一首,且需用‘十三元’的韵脚,不知贺姑娘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皆露出惊讶之色。“鲛人泣珠”本就是极为生僻的主题,而“十三元”的韵脚在诗词创作中也颇具难度,这明显是在故意刁难贺砚。贺砚微微皱眉,脑海中迅速思索起来。片刻后,她莲步轻移,走上舞台,神色从容。只见她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
“鲛宫深处夜啼痕,泪化明珠落玉盆。
碧海茫茫情不尽,珠光熠熠梦犹存。
千年故事传今古,万载相思铸怨魂。
愿化清风寻旧忆,随波逐浪觅君恩。”
贺砚的声音宛如珠玉落盘,在花园中回荡。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有人赞叹:“贺姑娘这首诗,意境深远,将鲛人泣珠的凄美故事描绘得淋漓尽致,且韵脚工整,实在是妙!”“是啊,此诗既有对鲛人的同情,又蕴含着无尽的情思,不愧是才女!”文人雅士们纷纷交头称赞。
然而,贺砚还未走下舞台,又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他目光冷峻,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贺姑娘才思敏捷,确实令人钦佩。不过,诗词之道,不仅在于辞藻优美,更在于对经典的化用。在下倒想问问贺姑娘,若以‘庄周梦蝶’为意,化用《诗经》之句,作一首七言律诗,不知贺姑娘能否做到?”
这问题一出,众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庄周梦蝶”本就抽象,再要化用《诗经》之句,难度更是倍增。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贺砚身上,有的带着期待,有的则等着看她出丑。
贺砚心中暗忖,这些人果然步步紧逼。但她面上依旧镇定自若,微微闭眼,稍作思索。片刻后,她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缓缓吟道:
“庄生晓梦幻如烟,蝶影翩跹意自绵。
‘关关雎鸠’情入梦,‘悠悠我思’意难传。
黄粱枕上春秋度,素纸笺中岁月迁。
欲问南柯谁解悟,且从《诗》里觅真诠。”
贺砚吟完,场中先是一片寂静,紧接着爆发出更为热烈的掌声。“妙啊!妙啊!不仅巧妙地化用了《诗经》之句,还将庄周梦蝶的意境与自身感悟融合得恰到好处,实在是佳作!”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忍不住赞叹道。“贺姑娘之才,实乃我等不及,佩服佩服!”众人纷纷附和。
尽管贺砚成功应对了这两轮刁难,但她心中清楚,对方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必然还会有更棘手的问题等着她。她站在舞台上,表面上神色从容,可内心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暗暗警惕着下一轮的刁难,思索着应对之策。周围文人雅士们的赞叹声仿佛渐渐远去,她的目光扫过人群,试图从众人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猜测着对方接下来可能使出的手段。她能否继续保持这份从容,成功化解接下来的危机?一切还是未知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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