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魂碑抖得跟筛糠似的，碑身上的裂缝“咔咔”往外冒，跟蜘蛛网似的爬满了整个碑面。我刚想往后退两步，就听见碑后传来一声咆哮，跟炸雷似的，震得耳朵嗡嗡响，整个石室都在晃，头顶的石头渣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小心！”陈雪突然拽了我一把。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地上的黑色粘液跟喷泉似的往上涌，“呼”地凝成一只巨大的灰鼠爪，指甲跟镰刀似的闪着寒光，照着我的脸就拍过来。那爪子大得能把我整个人扇飞，腥臭味扑面而来，恶心得人想呕。
“给你！”陈雪把镇魂玉往我这儿一掷。
我伸手接住，玉刚碰到手心就“嗡”地炸开白光，我想都没想，举着玉就往鼠爪上迎。“砰”的一声巨响，玉光撞在鼠爪上，那爪子跟被烫着似的，发出一声尖啸，“嗖”地缩回了碑后，地上的黑色粘液溅得到处都是。
还没等喘口气，万魂碑“咔嚓”一声彻底裂了，碎成了好几瓣，碎石子飞得满地都是。碑后面的黑影慢慢显出来，我定睛一看，腿肚子都开始转筋——那是只跟小山似的灰鼠，皮毛灰扑扑的，皱得跟老树皮似的，一双灯笼大的眼睛里全是猩红，盯着人看的时候，像是要把魂都吸进去。
这就是黑老太太的真身？
“半人半仙的杂种。”声音直接往脑子里钻，冷冰冰的，带着股子杀意，“你爷爷当年没办成的事，你以为凭你能成？真是不知死活。”
她一张嘴，就有无数灰鼠从嘴里喷出来，跟撒豆子似的，落地就“噌噌”变大，转眼就长得跟小牛犊似的，红着眼睛往我这边扑，“吱吱”的叫声能掀翻屋顶。
我心里一紧，刚想催动镇魂玉，突然感觉体内的力量动了——是那些魂影馈赠的精气，还有觉醒的半仙骨之力，两股劲儿拧在一起，顺着胳膊往指尖窜。更奇的是，周围那些还没消散的魂影像是听懂了我的心思，自动往我身前凑，排成一道人墙，挡住了扑过来的灰鼠。
“还能这么用？”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冲陈雪喊，“你躲开点！”
说完，我借着魂影挡着灰鼠的功夫，直接往黑老太太冲过去。体内的力量越来越顺，黄仙的灵力带着股冲劲，白仙的光晕透着股柔和，缠在一起护着我的身子，撞开碎石子的时候，居然一点都不疼。
“契约早该结束了！”我攥紧拳头，手心的金痕又亮了起来。
黑老太太冷笑一声，声音跟磨玻璃似的：“就凭你？”她那条跟柱子似的尾巴“呼”地横扫过来，带着股劲风，我想躲都来不及，被结结实实地抽中胸口，“嗷”的一声飞了出去，后背“咚”地撞在石壁上，疼得我眼前发黑，一口血“噗”地喷了出来，溅在地上，跟刚才的黑色粘液混在一起。
“林风！”陈雪惊叫着往我这边跑，被几只灰鼠拦住了去路，她举着桃木匕首乱挥，可那些灰鼠皮糙肉厚的，根本扎不进去。
我捂着胸口想爬起来，可浑身跟散了架似的，疼得厉害。黑老太太一步步往我这边挪，每走一步，地面都“咚咚”地晃，她的红眼睛死死盯着我，像是在看一块肥肉。
“你爷爷当年就是这么被我打趴下的。”她的声音里带着嘲讽，“他以为找了白仙当靠山就能赢？最后还不是把命留这儿了？你跟他一样蠢。”
“不准你说我爷爷！”我咬着牙，强撑着站起来，体内的力量又开始翻涌，这次更烈，像是被激怒了。那些挡着灰鼠的魂影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往黑老太太那边涌。
黑老太太好像很怕这些魂影，往后退了半步，尾巴甩了甩，那些扑向陈雪的灰鼠立刻掉头，往魂影身上扑，两边瞬间撕咬在一起。魂影虽然是透明的，可不知为啥，咬在灰鼠身上，那些灰鼠就跟被火烧似的，“吱吱”叫着往后缩。
“原来这些魂影能克她的崽子。”我心里一动，忍着疼，集中精神想让魂影往黑老太太身上凑。
还真管用！那些魂影像是接收到了指令，绕过灰鼠，往黑老太太那边飘。黑老太太的红眼睛里闪过一丝慌，突然张开嘴，喷出一股黑烟，黑烟落在魂影身上，魂影立刻变得淡了，像是要散架。
“没用的。”她的尾巴又甩了过来，这次速度更快。
我赶紧往旁边滚，躲开了尾巴，可胳膊还是被扫到了，“咔嚓”一声，像是骨头裂了，疼得我直冒冷汗。
“林风，接着！”陈雪突然把镇魂玉扔了过来，她自己则被一只大灰鼠扑倒在地，桃木匕首掉在了一边。
“小雪！”我急得眼睛都红了，顾不上胳膊疼，伸手接住镇魂玉，用尽全身力气往陈雪那边冲。体内的力量突然爆发，黄仙的竖瞳在眼底一闪，速度一下子快了不少，几步就冲到陈雪身边，一挥手，一道白光打在那只灰鼠身上。
灰鼠惨叫一声，滚到一边，身上冒着黑烟。我赶紧把陈雪扶起来，她胳膊被咬伤了，流了不少血，脸色白得吓人。
“你咋样？”我急问。
“没事……”陈雪咬着牙，从地上捡起桃木匕首，“你快去对付它！”
黑老太太看着我们，突然笑了，笑声跟无数只老鼠在叫似的，刺耳得很：“情深意重？可惜啊，今天都得死在这儿。”她的爪子往地上一按，整个石室突然剧烈摇晃，从地下冒出无数根鼠毛编成的绳子，往我们身上缠。
我赶紧用镇魂玉挡，玉光“滋滋”地烧着那些鼠毛绳，可绳子太多了，烧断一根又来一根，很快就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跑不了了。”黑老太太一步步逼近，红眼睛里满是得意，“你的半仙骨之力是强，可你还没学会怎么用，就凭这点本事，还想跟我斗？”
我看着被鼠毛绳越缠越紧的陈雪，又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胳膊，心里突然冒出股狠劲。爷爷的话在脑子里响起来：“人心才是最后的依仗。”
对，人心。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管那些缠过来的鼠毛绳，而是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去感受体内的力量——爷爷的气息，白仙的光晕，还有那些魂影的馈赠，把它们往一处聚。
刚开始还有点乱，后来慢慢顺了，三股力量拧成一股，在体内“嗡”地转起来，像个小旋涡。我猛地睁开眼，眼底的金芒大盛，举着镇魂玉，朝着黑老太太的眼睛就冲了过去。
“找死！”黑老太太怒吼一声，爪子拍了过来。
可这次，我没躲。就在她的爪子快要拍到我的时候，体内的力量突然顺着镇魂玉爆发出来，一道金色的光柱“唰”地射向她的红眼睛。
“啊——！”黑老太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眼睛后退了好几步，庞大的身子撞在石壁上，碎石子落了她一身。
那些鼠毛绳瞬间断了，围过来的灰鼠也跟没了魂似的，瘫在地上不动了。
我喘着粗气，感觉体内的力量快耗尽了，眼前阵阵发黑。陈雪赶紧扶住我，她的手还在抖，可眼神里满是惊喜。
黑老太太捂着眼睛，从指缝里流出红色的血，滴在地上，冒着黑烟。她的身体好像在缩小，没刚才那么大了，皮毛也变得更灰了。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她的声音透着股怨毒，突然转身，钻进了石壁上裂开的一道缝里，消失不见了。
石室慢慢停止了摇晃，那些鼠毛绳和灰鼠的尸体开始化作黑烟，消失了。
我腿一软，坐在地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陈雪赶紧蹲下来，帮我处理伤口，她的手还在抖，可动作很轻。
“她跑了……”陈雪轻声说。
“跑不远。”我喘着气，握紧了手里的镇魂玉，“她受了伤，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
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黑老太太没被彻底消灭，只要她还在，就始终是个威胁。
但我不怕了。
刚才那一下，我不光是用了半仙骨的力量，更用了心里的那股劲——想保护陈雪，想完成爷爷的心愿，想让那些魂魄安息。这股劲，比任何仙家的力量都管用。
我看着陈雪，笑了笑：“咱们得赶紧出去，找个地方治伤，然后……”
然后，等着黑老太太再来。下次，就不会再让她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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