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号”在海上漂了二十天,望潮已经能准确分辨出五种海鸥的叫声。这天清晨,他举着望远镜大喊:“有岛!岛上有好多草房子!”
我爬到桅杆上一看,果然见远处的海岛郁郁葱葱,岸边站着十几个皮肤黝黑的土着,正举着长矛对着我们,却没放箭——他们的目光被船首的大眼睛吸引了,嘴里还在喊着什么。
楚景渊让人放下小艇,自己带着望潮和几个护卫先上岸。我站在甲板上,看见望潮从怀里掏出个木刻的船眼睛,递给为首的土着首领。那首领愣了愣,突然对着眼睛拜了拜,然后挥手让族人放下长矛。
“他们把船眼当神物了。”楚景渊回来时,望潮正骑在首领的脖子上,手里拿着根羽毛——是土着送的礼物。“首领说,他们的孩子总生病,问我们能不能留下‘会治病的草’。”
这正是个好机会。我让人把药材搬上岸,又打开一箱《启蒙课本》:“我们不占地,不抢东西,就想在这里开个‘分公司’——教你们的孩子认字,教你们认能治病的草,等你们学会了,我们就换你们岛上的椰子和香料,怎么样?”
土着首领盯着课本上的图画,又闻了闻药材,突然蹲下身,用手指在沙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然后把我的手按在圈里——意思是“这片地给你们用”。
望潮立刻拉着土着的孩子在沙地上画螃蟹,那些孩子起初怕生,见望潮画的螃蟹肚子上还长着眼睛,突然咯咯笑起来,伸手去抢他手里的炭笔。楚景渊让人在圈里搭起简易木屋,女学馆的学生们已经开始给土着孩子分草药标本,一边比画一边教他们说“这是治咳嗽的”“那是止血的”。
没过几天,岛上就热闹起来。我们在木屋旁开辟了块空地当学堂,望潮当起了“小先生”,教土着孩子画太阳和船;楚景渊带着匠人帮他们修渔船,还在船底装了望潮画的“眼睛”;我则和学生们整理药材,把土着说的“能让人有力气的红果子”记进《海外药草录》里。
这天,一个穿丝绸长袍的商人突然乘着小船登岛,看到我们的学堂时吓了一跳:“你们是什么人?这岛是我家老爷买下的!”他掏出份泛黄的地契,上面盖着十年前的官印。
土着首领气得哇哇叫,举着长矛就要刺过去。我拦住他,接过地契看了看:“你家老爷是谁?”
“江南盐商王元宝!”商人得意地扬下巴,“识相的就赶紧搬走,不然别怪我们放狗咬人!”
楚景渊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新帝给的文书:“陛下有令,凡海外荒岛,先到先得,以实际开发为准。你这地契早就过期了,回去告诉你家老爷,要么留下一起办学堂,要么就带着你的地契滚!”
商人还想撒泼,望潮突然举着个椰子跑过来,“咚”地砸在他脚边:“我爹说,坏人不配要这么好的岛!”椰子汁溅了商人一裤腿,他吓得跳起来,骂骂咧咧地坐船跑了。
土着们见状,纷纷把家里的椰子、香料往我们的木屋里送,首领还把最粗的一棵树砍倒,让楚景渊做新的课桌椅。傍晚时,学堂的屋顶升起了炊烟,土着孩子和我们的学生围着篝火唱歌,望潮教他们唱“太阳照学堂”,他们教望潮跳狩猎舞,火光映在每个人脸上,像落了满地星星。
楚景渊搂着我坐在火堆旁,手里把玩着那商人丢下的地契:“看来这‘分公司’开得挺顺利。”
我笑着点头,看向前方黑漆漆的海面——远处隐约有船灯闪烁,像是有新的访客正在靠近。“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这片海面上会有更多带‘眼睛’的船,载着课本和药材,去往更远的地方。”
望潮突然凑过来,手里拿着片贝壳:“娘,我把船眼睛画在贝壳上了,挂在脖子上,走到哪都不会迷路。”
我接过贝壳,上面的眼睛画得歪歪扭扭,却比任何珠宝都珍贵。海风带着椰香吹过,远处的浪涛声像是在说:这不是征服,是分享;不是占有,是一起生长。我们要的从不是海外的土地,而是让“有教无类”的种子,在每个能照到太阳的地方,都长出新的希望。
而那艘悄悄靠近的船,甲板上站着个熟悉的身影——苏湄正举着绣着草药的船旗,朝我们拼命挥手。她身后,堆满了新印的课本和一筐筐花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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