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鹅毛大雪漫过双痕台时,虹吻石已被白雪裹得严严实实,只在石缝间露些许暗红,像冬日里藏不住的温暖心事。阿远踩着没踝积雪走来,怀里锡酒壶被厚棉衣裹得发烫,壶中是怀表爷爷新酿的糯米酒,加了晒干的桂叶,酒香混着雪气,未到台地便先绕着虹吻石打了圈——这是赴“冬雪落时,温酒等你”之约的暖酿。
石缝里的小草早被雪覆,只剩截枯黄茎秆顶着雪帽,旁边木牌裹着厚雪,“冬雪落时,温酒等你”的字迹虽被雪填了大半,仍透着几分期待。阿远刚伸手拂雪,山道上便飘来熟悉的笑声,抬头见苏念抱着束裹着棉纸的蜡梅走在最前,梅枝花苞沾雪如缀白玉,她手里的花信手记封面裹着兔毛,第一页秋日画的枫红落日旁,新添字迹带着暖意:“雪落梅开,如约归来。”
“阿远哥哥!带了暖炉!”妞妞蹦跳着跑来,竹篮里除了枫叶笺,还卧着个小巧铜暖炉,“沈知哥哥说,雪天暖炉能焐热约定。”沈知推着木车跟在后面,车栏里炭炉温着陶罐,几碟糖炒山楂冒着热气,“今年山楂干加了糖,配米酒更暖。”怀表爷爷拎着布包慢走,里面是秋日枫叶笺与夏日萤火虫灯笼骨架,“四季痕迹都带,约才完整。”弟弟则抱个小木箱,装着新做的樱花糕点,“先尝尝春的味。”
众人刚把蜡梅插在虹吻石旁雪地里,苏念突然惊呼:“快看石痕里的光!”冬日斜阳斜照,雪层薄处,暗红石痕隐约露出,像去年雪天枫叶笺压过的印记,梅枝影子落在石上,恰好与木牌影子交叠,如久别重逢的拥抱。阿远笑着打开锡酒壶,糯米酒香漫开,他倒些在陶碗里,先洒几滴在雪覆的石面:“去年米酒暖冬,今年仍用温酒续约。”
日头西沉,西天云霞染成柔粉,妞妞跳起来:“落日吻雪啦!”众人抬头,冬日落日带淡金辉穿过飞雪,洒在虹吻石上。雪层被映得泛暖光,暗红石面透过雪纱,像被落日轻吻,连飘落的雪花都染了金粉,梅枝花苞似要被暖意催开。
“快写新约定!”沈知把带雪气的枫叶笺分给众人。妞妞画了暖炉与樱花糕,弟弟画了枝蜡梅,苏念画了落日、白雪与虹吻石,阿远则写下“来春樱开,再共赏日”。他们把枫叶笺放在虹吻石雪层上,风一吹,叶片顺着石痕滑到木牌旁,雪粒落在上面,像给新约定盖了雪的邮戳。
怀表爷爷盛出糖炒山楂:“岁岁雪落,年年温酒,咱们的约,就像这落日从未缺席。”阿远倒杯温酒递给苏念,两人看着虹吻石上的落日雪光,酒香混着梅香散开。弟弟和妞妞举着雪球追逐,笑声落在雪地里,与落日的光缠在一起,成了台地上最恒久的约定。
暮色渐浓,落日沉进山后,最后一缕霞光落在虹吻石上,雪层泛着淡淡余温。众人下山时,阿远回头望,蜡梅影子、枫叶笺痕迹,还有雪上的米酒渍,都在暮色里轻晃。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樱花糕,心里暖融融的——春樱、夏荷、秋枫、冬雪,他们的约定,被落日一次次吻过,在时光里循环成永不落幕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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