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那顿“道德三连问”,就像一颗小石子儿丢进了四合院这口深井里,听响儿不大,可那涟漪啊,悄没声地就漾开了每个犄角旮旯。
大清早,前院阎埠贵蹲他那宝贝蒜苗跟前,手里小喷壶喷得那叫一个细致入微,嘴里却跟念经似的“自言自语”,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够出去倒尿桶的领居听个囫囵:
“啧,这年轻人啊,如今是不得了啊…道理摆得那叫一个明白!‘能力大责任大’,这话在理!‘互助得互相’,这话更在理!‘借花献佛’…嘿,这话可就有嚼头喽…”
他摇头晃脑,仿佛在品评什么绝世文章,眼神却贼亮,余光瞟着中院方向。
后院,二大妈挎着菜篮子,刚出门就“碰巧”遇上了抱着棒梗在院里晃悠、嘴里不停叨咕的贾张氏。
二大妈立刻“热心”地凑上去:“他贾婶儿,听说了吗?昨儿晚上…柱子那孩子,现在可真是…有主心骨了!句句在点儿上!易师傅…咳,也是好心,就是这法子嘛…”
她故意欲言又止,眼神瞟着贾张氏怀里咿咿呀呀、小脸皱着似乎有点不耐烦的棒梗。
贾张氏的脸瞬间拉得比驴脸还长,三角眼一瞪,唾沫星子差点喷二大妈脸上:“好心?我看是黑心!自己家里油瓶倒了都不扶,倒撺掇别人当冤大头!傻柱那小兔崽子更是黑心烂肺!闻着他家飘肉香,我家棒梗馋得直哼唧,连口汤都舍不得分!丧尽天良啊!”
她拍着大腿就开始嚎,“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啊…” 怀里的棒梗被她拍得一个激灵,小嘴一瘪,哇哇哭了起来。
中院贾家窗户“哐当”一声推开,贾东旭顶着鸡窝头探出半个身子,一脸烦躁:“妈!大清早的嚎什么嚎!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秦淮茹系着围裙,手里还沾着面,匆匆从屋里出来,脸上带着疲惫和无奈,伸手想接过哭闹的棒梗:“妈,给我吧,您歇会儿,我弄点米糊糊给他…”
贾张氏却把孙子往怀里一搂,躲开秦淮茹的手:“歇什么歇!没看我大孙子都馋哭了!都是些没良心的东西!”
她抱着哭嚎的棒梗,骂骂咧咧地转身回了屋,门摔得山响。
许大茂背着个磨得发白的旧书包,嘴里叼着半块窝头,正要去学堂,看见这场面,乐得眼睛都眯缝了,故意大声对旁边也准备出门的刘光齐说:“光齐,瞅见没?这年头,光动嘴皮子使唤别人,嘿,容易闪着腰!”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进易中海紧闭的门窗里。
刘光齐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易中海家,门帘低垂。
易中海坐在炕沿上,腰板挺得笔直,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
外面那些指桑骂槐、幸灾乐祸的声音,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往他耳朵里钻。
这么多年积攒的威信,被何雨柱那小子三言两语就戳了个大窟窿!
这口气堵在胸口,憋得他心口疼。
硬碰硬?那小子现在牙尖嘴利,占着理,又有李存义那层师徒关系,硬来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他那双平时总是带着“公正”和“忧思”的眼睛,此刻眯了起来,里面精光闪烁,像在算计着什么。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得沉住气,像老猫伏在洞口,得把炸开的毛捋顺了,把猎物麻痹了。
眼下,得先稳住局面,不能让火烧得更旺。
他烦躁地站起身,在狭小的屋里踱了两步。
一大妈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棒子面粥进来,看到他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把粥放在桌上:“老易,先吃点东西吧?别气坏了身子…柱子那孩子,说话是冲了点,可…可也占着理不是?要我说…”
她话没说完,就被易中海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这是占理不占理的事吗?这是威信!是这院子里谁说了算!”
一大妈被噎得不敢再言语,默默退到一边,脸上满是担忧。
易中海用力搓了把脸,把那股子阴郁强压下去,对着墙上那面模糊的旧镜子,硬生生挤出一个尽量显得“平和”甚至带点“无奈”的表情。
他端起那个搪瓷缸子,深吸一口气,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春日早晨的阳光有点晃眼。
院里的人看见他出来,窃窃私语声顿时低了下去,但那些探究的、看戏的眼神却像小钩子一样挂在他身上。
易中海目不斜视,腰杆依旧挺直,步履“沉稳”,甚至还对正在扫院子的前院老陈点了点头,一副“一切如常”的大家长风范。
然后,他的目光“自然”地落到了正在新厨房门口劈柴的何雨柱身上。何雨柱抡着新斧子,动作干净利落,咔嚓一声,一段圆木应声而开,露出新鲜的木茬。
易中海脸上瞬间切换成那种长辈特有的、带着点“宽容”和“关切”的笑容,端着空缸子,不紧不慢地踱了过去,声音温和:
“柱子,劈柴呢?斧子用着趁手吧?小心点,别崩着。”
何雨柱停下手,斧子拄在地上,抬眼看向易中海。
嚯!这变脸功夫,炉火纯青!
昨晚上那副恨不得生吞了他的样子,一宿过去就烟消云散,换上了“慈祥长辈”的面具?这心理素质,不服不行。
何雨柱心里门儿清,这老狐狸是来“粉饰太平”、试图“修复”他那摇摇欲坠的形象、麻痹自己来了。他嘴角扯出一个同样“客气”的笑容:
“易师傅早。斧子挺好使,挺快。” 他拍了拍斧柄,话锋似不经意地一转,“这不,弄点引火的柴火,这样煤球好烧,欠着我师傅人情呢,能省点是点,不敢大手大脚了。”
顺手又把“债”和“省”的钉子敲进去一颗。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就像没听出任何弦外之音,反而用一种理解包容的口吻接话:“嗯,年轻人懂得节俭是好事,细水才能长流嘛。”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诚恳”,带着点“推心置腹”的味道,“柱子啊,昨儿晚上…一大爷说话可能急了点,也是看着贾家那情况,心里头着急上火。你别往心里去。一大爷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咱们院儿能和和气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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