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如果翠兰真的这么做了,等待易中海的将是怎样身败名裂、万人唾弃的下场!
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易中海的脸由白转青,由青转紫,他指着翠兰,手指颤抖,嘴唇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被他掌控、欺压了一辈子的女人,一旦狠下心来,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她手里握着的,不是几张纸,而是能彻底摧毁他易中海的核弹!
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煤油灯芯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易中海粗重而绝望的喘息声。
他看着翠兰那张写满不容更改决心的脸,看着被她紧紧攥在手里的、那份象征着真相和审判的检查报告,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像一只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癞皮狗,颓然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双手捂住脸,发出了如同野兽哀嚎般的、压抑而痛苦的呜咽声。
完了。全完了。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不是输给何雨柱,不是输给秦淮茹,而是输给了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被他视为附属品的女人。
翠兰冷冷地看着他崩溃的模样,心中没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片荒凉。
几十年的青春,几十年的忍辱负重,最终换来的,竟是这样一个不堪的结局和一场冰冷的交易。
但她不后悔。
与其在那潭绝望的死水里腐烂发臭,不如砸碎枷锁,哪怕前方是凛冽的寒风,至少,她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找回了属于“翠兰”自己的一点点尊严和生路。
“明天。”
翠兰站起身,不再看瘫软的易中海,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明天一早,我们去街道办,申请离婚。家里的钱和票,今晚就清点清楚,平分。你同意,我们好聚好散。你不同意……”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中的威胁,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分量。
她转身,走向里屋,开始默默地收拾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衣物,不再理会身后那团如同烂泥般的阴影。
这一夜,对于易家而言,注定是无眠的。
而在不远处的纱络胡同7号,何雨柱正抱着女儿何晓,听着她咿呀学语,享受着家的温暖与安宁。
次日的晨光,似乎并未眷顾南锣鼓巷四合院的后院易家。
那扇平日里总是紧闭的木门,在天色将明未明之际,被从里面轻轻拉开了一道缝隙。
翠兰,不,现在应该叫回她自己的名字——刘翠兰,挎着一个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蓝布包袱,脚步有些虚浮,却又异常坚定地迈出了那道她进出了几十年的门槛。
她没有回头。
身后的屋子里,是死一般的沉寂,如同坟墓。
易中海昨夜那崩溃的呜咽和后来长达数个时辰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已经耗尽了这个家最后一点虚假的生气。
财产在一种冰冷而高效的氛围下清点完毕,钱、票、甚至那些攒了多年舍不得用的工业券,都被她一分为二,她只拿走了法律和情理上完全属于她的那一半。
不多,但足够她暂时安身立命。
至于那些沉重的家具、锅碗瓢盆,她一件没要,也带不走。
清晨的寒气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激灵,却也让她混沌的头脑更加清醒。
她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和煤烟味的空气,感觉胸腔里那股憋闷了几十年的浊气,似乎终于找到了出口。
离婚证还没办,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她和易中海之间,从那张检查报告被拿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今天去街道办,不过是走一个形式,给这段荒唐而痛苦的婚姻画上一个官方的句号。
现在,她该去哪里?
街道办王主任那里肯定要去,说明情况,申请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
但在此之前……她需要一个地方稍微喘口气,需要一点……哪怕是表面的支持,来支撑她走完这最难的第一步。
她的脚步几乎是下意识地,朝着与前院相反的方向,朝着那个象征着温暖、安宁和……希望所在的纱络胡同7号挪去。
每走一步,她都感觉像是在挣脱一层无形的、粘稠的蛛网。
院里有早起倒尿盆的邻居看到她,都露出了惊诧的神色,尤其是看到她手里拎着的包袱时,那眼神里的探究和议论几乎要化为实质。
刘翠兰低着头,加快了脚步,将那些目光甩在身后。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看所有人脸色、需要维护易中海“一大爷”体面的一大妈了。
她是刘翠兰,一个刚刚挣脱牢笼、前途未卜,但至少……为自己活了一次的普通女人。
走到纱络胡同7号那扇紧闭的院门前时,她的勇气几乎快要耗尽。
手掌抬起,却在即将触碰到门板时僵住。里面静悄悄的,一家人大概还没起。
她这么早来打扰,何雨柱会怎么想?
苏青禾会怎么看?
他们……会收留她这个刚从“泥潭”里爬出来、浑身还带着晦气的人吗?
就在她犹豫不决,几乎想要转身离开时,院内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以及何雨柱那特有的、沉稳的嗓音,似乎在低声吩咐着什么。
刘翠兰的心猛地一跳,不再犹豫,轻轻叩响了门环。
叩门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院内脚步声一顿,随即朝着门口而来。
“谁?”是何雨柱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
“是……是我……翠兰……”刘翠兰的声音干涩发紧。
门闩响动,院门被拉开一道缝。
何雨柱穿着整齐,似乎早已起床,看到门外拎着包袱、脸色苍白但眼神却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刘翠兰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的目光在她手中的包袱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大妈?您这是……”他侧身让开,语气平和,没有立刻让她进去,但也没有拒之门外。
“柱子……”刘翠兰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是低声道,“我……我跟老易……过不下去了。今天就去街道办……能不能……让我先进去……歇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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