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殿外寒风簌簌,北风刮起飞雪,一片凄凉,殿内烛火摇曳,暖意洋洋,南宫铭的影子被拉长,随着烛火晃动,他伏案执笔,眉头紧皱。
今年,北境不知是否还发生寒灾......
其实北边,几乎年年都会冻死不少人,因为穷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熬不过冬日......
他之前肃清了当地的蛀虫,希望今年的情况要好些。
在南宫铭陷入沉思之时,殿外有人来报,“太子殿下,属下林易求见。”
南宫铭听后持笔的手一顿,眉头舒展,放下笔,“进来。”
“吱呀——”
东宫侍卫统领林易推门而入,随后又赶紧将门关上,阻挡外边的寒气,他快速走近,身上冒着的细雪融化,蒸发成白雾。
林易在南宫铭面前立定,“禀殿下,锦州来消息,据说沈昭身边出现了一伙不明身份之人。”
南宫铭闻言,脸色骤变,“何意?”
林易默了瞬,道:“似乎有人在暗中保护沈昭。”
暗中保护沈昭?
难道是姮儿不放心他,觉得他会害沈昭,所以偷偷让相府的人暗地里保护?
想到此,南宫铭心情瞬间不好了。
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确定这些人是在保护沈昭?不是监视?不是伤害?”南宫铭沉下脸问道。
林易拱手,“回殿下,属下确认是在保护他。”
南宫铭神色有那么一瞬怔然。
他之前确实派了人去监视沈昭,但也仅仅只是监视罢了,他是担忧有人查到蛛丝马迹,拿沈昭与崔姮的关系大做文章,故此派人监视,其实也是另类保护。
哪知,崔姮不放心他,又派了其他人去。
“呵。”
南宫铭讽刺地笑了笑,胸臆间一片冰寒。
林易敏锐觉察到太子殿下的不悦,他低下头,减小存在感。
室内的气氛凝重,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呼啸的风雪声和铜盆里噼里啪啦燃烧的炭火声,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半晌,南宫铭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可还有其他事情要禀报?”
林易闻声,连忙应道:“回殿下,没了。”
南宫铭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喏。”
林易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躬身行礼,迅速转身离去。
待林易离开后,殿内只剩下南宫铭一人,他端坐在案前,身体挺直,宛如一座雕塑,思绪早已飘向远方,眼神空洞地落在虚空之中,没有丝毫焦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南宫铭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宛如老僧入定,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仿佛他已变成了一座没有生命的石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铭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地撑起身子,动作有些僵硬,似乎是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导致身体有些发麻。他轻声呼唤道:“小喜子。”
守在殿外的小喜子听到这声呼唤,差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定了定神,确定这真的是太子殿下在叫他后,急忙快步走进殿内,躬身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摆驾柔仪殿。”
“喏。”
柔仪殿是太子妃的住所,这么晚了,太子殿下是去探望太子妃吗?
小喜子没敢多问,吩咐底下人准备,自己则手脚麻利地去取来斗篷给太子披上。
很快,南宫铭坐着肩舆,来到崔姮所在宫殿。
此时,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崔姮因身体不适,早已安然入眠。
南宫铭轻手轻脚走进宫殿,向身旁的宫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以免惊醒崔姮。
南宫铭缓缓脱下那件沾染着丝丝寒气的斗篷,将它随意地搭在一旁的衣架上,慢慢移步到炉火旁,感受着那股温暖的热气。
待身体的寒意散尽,南宫铭才小心走向崔姮的寝殿。
寝殿内,银鎏金多支烛台上的数支蜡烛正摇曳着微弱的烛光,那昏黄的暖光,如同一层轻纱,柔柔覆盖在帐下女子的面庞上。
南宫铭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轻轻掀开那层薄薄的床帐。
他静静凝视着床上熟睡的女子,只见其脸色苍白,憔悴而虚弱,是小产为好。
南宫铭的心中霎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他目光落在崔姮腹部,那里本应孕育着他们的孩子,然而现在......
“姮儿,那个流掉的孩子,可是你故意的?”南宫铭声音低沉而沙哑,压抑着无尽的痛苦和哀伤。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想要触碰崔姮的脸颊,却又在最后一刻生生止住。
可是你不愿生下ta?
南宫铭的心中不断地问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一想到那个孩子可能真的是崔姮故意舍弃的,南宫铭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像是被人用绞肉机绞烂了般,疼痛难忍。
他好想将崔姮摇醒,当面质问她这一切是否属实,他想狠狠地惩罚她,让她为那个失去的孩子负责。
然而,当他看到崔姮那安详的睡颜时,所有的愤怒和悲伤都在瞬间被压了下去。
他终究还是无法对她下手,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将所有的痛苦和哀伤都深埋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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