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关切,谢檀渊不以为意。
“温姑娘久不在京都,大抵还不知锦儿出身宁国首富兴盛伯府,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还是陛下宠爱的贵妃娘娘。”
莫说小妻子布置正院与这间羡月轩都是用她自己的银子,便是用了上将军府的银子又如何;他身居高位,对宁国与陛下都问心无愧,不过是纵容妻子享受奢侈几分,谁能挑理与奈何?
温如玉面上并无尴尬,只温婉笑道:“竟是忘了李家姑娘出身豪富之家,是我疏忽了。”顿了顿又怅然:“只是习惯了当初伯母还在时,喜欢节俭简单些。”
她这句话说完,李锦荣心内嗤笑一声;真当她听不懂呢,先是不愿称呼她为将军夫人,显然这女人就是奔着谢檀渊如今的地位而来,甚至想取而代之自己将军夫人的位置。
再就是讥讽她出身商户,只知露富,到底上不得台面。
有心讥讽回去,却想到温如玉对谢家的恩情;才回京,还是上将军府准备的接风宴上,若是当着谢檀渊的面令她难堪,为难的还有枕边人。
夫妻一体,罢了,今日先不与她计较,且看她之后如何;若李锦荣猜想不错,只要一日不曾实现她的野心,这人总会有其他手段,那时再计较不迟。
晚膳之后,谢檀渊先端茶送客:“温姑娘长途跋涉,我安排人这便送你回温府。”
可温如玉并不想离开上将军府,不然心中计划如何实施;面上有几分犹豫,温府久无人打理,怕如今到处都是灰尘。
“这个不必担心。”谢檀渊语气淡淡:“接到你的来信次日,锦儿便吩咐了人去打理布置;不能说与从前一般模样,但住起来也绝对舒适。”
这人神态坚决,温如玉知道今日怕是不能留在府里,只好顺势起身;为了日后方便,还是双眸殷殷看过来。
“到底离京太久,如今也不熟悉京中许多人事;之后若是我有不清楚的,少不得请教瑾珏兄长,还请莫要嫌我事多。”
这是应该做的,谢檀渊点头应下;又见她转身便要走,将人叫住:“打理温府,还有今日的晚膳,都是锦儿操持,温姑娘难道不打算与我夫人道别?”
这下子李锦荣真的憋不住,转头无声笑了起来;连她都看出温如玉的心思,这男人却如木桩子般不解风情,也不知温如玉心中如何咬牙骂人。
“不必特意道别。”桃花眸中是浅浅笑意:“温姑娘也说了要常住京都,两府又比邻而居,日后少不了走动,何需如此客气。”
看着谢檀渊的心腹与春桃几个送人离开,女子分明不舍,脚步缓慢不说,还回头看过来两次;但是身边人就是看不懂,甚至还扬声关切,道夜里风凉,早些回府安置。
李锦荣看的真切,他的话音方落,不远处的身影微微晃了一下,显然因为他这般反应而失望愤恨。
夜里歇下,谢檀渊再次叮嘱一声:“温姑娘的恩情不必说,可锦儿也无需因她的事耽误了你的安排,若有个什么,叫你身边人去办即可。”
再不济还有福伯,谢檀渊很清楚,温如玉的恩情只对谢家,不必牵累锦儿劳心。
可李锦荣关心的是其他:“怎么说都有数十年不曾相处,你觉的今日的温姑娘与之前相比,可有异常?”
男人转头看过来,瑞凤眸中都是狐疑:“锦儿也说了数十年不曾相处过,且她还是和离归来,心境定然与少时不同;非要说异常的话,大抵就是觉得生疏了不少。”
这个木头,也就只有他这般想,李锦荣心中吐槽;依她今夜注意到的,温如玉可没觉的生疏,否则也不会一再提起从前,试图唤起他曾经的记忆与情意。
“我曾听闻过,当年是晋王主动求赐婚,为了得到先帝应允,听闻在御书房外跪了一日一夜;如此深情,温姑娘为何要和离,夫君可问过其中缘由?”
不知为何,今夜温如玉是隐隐表现出对这人的势在必得,但李锦荣总有种直觉,她的反应分明与目的不对。
晋王乃是亲王之尊,还是如今陛下的皇叔,在封地特权不少;按理说,如此荣华富贵,且他还深爱温如玉这位晋王妃;而谢檀渊即便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到底只是官职,并未有亲王的风光。
为了子嗣考量,当然是有亲王爵位的晋王为上上选。
即便温如玉少时倾慕他,难道就不曾想过,已经隔了数十年,谢檀渊还能如少时那般待她?
更别提上将军大婚后,与夫人恩爱非常的传闻如今天下皆知。
温如玉怎会想不开,非要抛弃现在拥有的荣华富贵,非要来京都博一个不稳定的前程呢?
“我当然不会问。”谢檀渊对这些不在意。
当年恩情在,她要归京,那他给安排好便是。
其他事宜,还涉及她与晋王夫妻之情的事,谢檀渊当然不好问,也不愿意过问,不过是护着她在京都安稳生活便是。
“锦儿要知道,我如今已娶妻,自当注意分寸。”
这点李锦荣确实看到了,这人今日分明将避嫌贯彻到底。
“那若是···若是温姑娘心中还念着与你的少时情意,想要进府与你再续前缘呢,夫君又当如何?”
男人腾地半坐起来,郑重看过来:“锦儿莫胡说!”
且不说他对温如玉自始自终都没有男女之情,便是温如玉有什么误会,他也定然会解释清楚,绝不给她提出这种要求的机会。
“我已有锦儿这般完美的妻子,又不是脑子糊涂,放着如今的神仙日子不珍惜,非要给自己惹一身腥!”
若是温如玉真有再嫁的心思,左不过他在朝中帮着相看一个人选罢了,自己的日子绝不允许被破坏;谢檀渊也知温如玉之前嫁的是晋王,定然看不上普通人家,那就最多利用手中权势,给她定个权臣之家做个继室,想必能满足她所求。
好罢,这人竟是自己有了主意,李锦荣颇为满意:“谢檀渊,记住你今日所言。”
这回换男人好笑,俯身将人拥入怀中,笑声低沉:“锦儿不是一直当我是老男人来着,也就你将我当宝贝看着,竟也有因我翻醋的时候?”
别说,很开心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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