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并不清楚风飏的伎俩,她还以为哥哥不敌这怪兽,立刻飞身而下,护在风飏身前。
远处,在一座不知名的高地,观战的其中一人顿时嗤笑一声:“倒是兄妹情深!只可惜那丫头一腔热情,却错付了人......”
另一人开口轻斥:“浞步,慎言。”
见老大发话,浞步立刻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乖乖闭嘴。
怪兽从阵法中逃出来,槲寄生一声令下,我们齐齐上前,左攻右击,接连行刺,想以车轮战胜它。
岚皋与浞步的对话,一点儿没有影响到哥舒危楼,此刻他正望着山谷里头那场酣战,看得兴起。
崇明也跟在魔君身侧,他同样望着下面几个熟悉的身影,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除了不动尊阴世连外,魔宫四将的三个都在这里了,时刻护卫魔君安全。
妖艳美女迦楼罗也在。
毕竟她徒儿正在下面效力,身为师父,她岂有不在之理?
“圣君,咱们的小姑娘真是厉害得紧,不太好对付哟!”
迦楼罗轻轻一掩唇,娇笑着出声。
这句话落在耳中,崇明只以为她话里的小姑娘是她徒儿夏日暖,并未在意。
哥舒危楼淡淡看一眼迦楼罗,后者立刻觉得后背一凉,赶紧噤声。
正在与怪兽埋头交战的我们哪里知道已被人围观了,此刻都在努力找寻怪兽的弱点,希望能将它一举歼灭。
同伴们持剑、持戟接连出击,只有我手持破空,几次插不上手。
出来之前,高瞻曾千叮咛万嘱咐,道黑火山中瘴气弥漫,灵力不支,恐诡丝无法施展,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
我努力回想之前高瞻是如何斩妖除魔的......高瞻有一把驱魔剑,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可我只有破空:都怪这把匕首太短小了,根本不能近身作战!
高瞻还有很多符篆。
我摸摸腰间的锦囊,符纸倒是装了不少,可没有一张是有威力的,全部是用来逃命和求救的......
失策啊失策,怎么没想到跟高瞻借几张雷击符呢!
我越发苦恼,伸出右手盯着手掌看,为今之计,也只能用诡丝了!
催动咒语后,我将中指的诡丝祭出,诡丝迫不及待的直冲怪兽而去,交互交叉,很快就将巨兽的头和四肢缠绕住,堪堪为同伴们赢得了一些时间。
趁着怪兽动作停顿的时刻,槲寄生一剑刺中巨兽眉心的命门,巨兽凄厉的惨叫一声,抬起脚掌踢向槲寄生。
眼见槲寄生师兄要被怪兽脚风所伤,我立刻驱动诡丝缠住槲寄生师兄腰上,将槲寄生拉了回来。
阿涤和风筝立刻上前,护卫在槲寄生左右。
槲寄生并未受伤,有惊无险,而怪兽眼睛和命门接连受到两击,再加上久被我们缠斗,体力不支,身子摇摇晃晃欲下坠。
眼看着车轮战的效果即将达成,我们都很开心,静静等候那怪兽倒地。
却又是一道银丝从远处的深林中射出,再次控制着巨兽站起身来。
同伴们顿时又沮丧起来。
这次我眼尖,看到了那条丝线。
哼,我也是玩丝的,岂会怕你?
我将诡丝从怪物身上收回,转而射出诡丝去寻找深林里的黑手。
我的动作向来很快,诡丝飞速射出又收回,末端带了一束青丝回来。
我手里捏着这束青丝,慢慢打量。
同伴们都看出来,这巨兽背后另有黑手操控,也不再恋战,要从源头杀起。
美人儿师姐冲我走过来:“这是幕后之人的头发?”
她低头嗅了嗅:“挺香的!应是个女子!”
听说对方是位女子,杨不降快速向我这里迈了几步,他越来越肯定,那个人就是夏日暖无疑。
我捏着这股柔顺丝滑的发丝,也低头闻了闻。奇怪,我怎么闻不到香气,反而闻到一种刺鼻的味道?
感觉眼睛都要被刺激流泪了。
槲寄生擅长辨识味道,他只轻轻嗅了一下,就一口断定:“肉桂、丁香、豆蔻衣、众香子、芫荽精,还有一味没药。”
阿涤听出来了:“这些都是防腐用的药材。”
“莫非对方是个死人?不然就连发丝都涂满防腐药材做什么?”美人儿师姐猜测。
听了美人儿师姐的话,吓得我立即将手里的发丝丢掉,疯狂找巾帕擦手。
可太恶心了!
杨不降眼睁睁看着那股青丝随风飘走,想伸手去够,抬了抬手臂,却最终没有行动。
怪物已经被打倒,兀自挣扎嘶吼,但也是徒劳。
阿涤上前,一剑结果了它。
随着怪物惨死,缠绕住怪物的那些银丝顷刻间消失无踪。我抬头,发现高大的树冠摇摇晃晃,衣衫飞摆。
起风了......
我们自从进入黑火山,便一丝气息都没有见到,这还是头一次吹来一阵风。我们立即朝着深林跑去,奋力追踪银线的来源。
夏日暖的傀儡被毁,她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明显意不在此,她转头吩咐属下:“将他们引进三重山!”
三重山有一道葫芦关口,位于峡谷深处,四周皆是峭壁,狭窄难行,难以攀援,固若金汤,方便收网,归宗弟子一旦进入,轻易没办法逃脱。
夏日暖就是要诱敌深入,好一网打尽。
此时的我们对对方的打算一无所知,仍旧一往无前。
自从发现幕后之人的存在后,我们侦查的更加细致,还真让我们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循着这些断断续续的线索,我们行进的很顺利,很快便来到一处峡谷。
我们沿着峡谷继续前进,越走越偏僻,槲寄生当先停下来,挥挥手示意大家聚拢过来。
“怎么了,大师兄?”阿涤发问。
“这里不对劲。山路越来越窄,好似收口,我们很可能中了对方的圈套!”
听了槲寄生师兄的话,大家都十分紧张,纷纷倒转身向四周望去。
那迦罗是学过兵法的,他略微一张望,也认同槲寄生的话:“师兄所言不错,此处易守难攻,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倘若敌人在此处设伏,我们处境将十分危险。为今之计,要尽快离开这个峡谷,往高处去!”
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寻找合适的路径,准备攀登。
许是我们的动作令敌人发觉,我们的脚刚离开地面,就听峡谷里轰隆隆一阵巨响,身下的岩壁剧烈抖动,不断有碎石从头顶砸下,好似大地动来临。
随着山谷震动而来的是一阵劲风,强大的风力席卷起谷中的石块、枯木,劈头盖脸向我们袭来。
如今我们进不能进,退无可退,只能双手死死抓住峭壁,让自己不被震下去或被风刮走。
这阵无名风也不知从何处而来,力道十足,刮在我身上、脸上,不一会儿我就觉得脸和手生疼,生生被石屑划伤了好几道口子。
我一边将身体蜷缩起来,以降低受击面积,一边心里嘀咕:我们这是进了风婆婆的口袋了吗?
同伴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大家眼睛都睁不开,个个自顾不暇。风飏一个借势就爬到风筝身边,他伸出手臂将妹妹半个身子护住,任凭山石拍打在他背上。
只过了一刻钟,我却觉得有无边漫长,风力仍旧不见减小,当我发觉我紧紧抓住的石块有松动的迹象时,已经来不及张口呼救,我的身体随着山石就被刮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从天旋地转中清醒过来时,四周已经恢复了平静。
我转转眼皮,慢慢睁开眼,入眼是一团刺目的光晕。
白光刺激的我眼睛疼,我适应了半天方全部睁开,我看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地上,那光晕竟是来自于天光。
我大喜:天亮了,我们这是已经离开黑火山了吗?
当我爬起来去呼唤同伴们时,才发现这里只有我一人,不见其他人的影子,我立刻不敢妄动了。
我抬头四顾,观察一下我的处境,发现这是一片森林,高大的树冠层层叠叠笼罩在头顶,但隐约能见到湛蓝的天空,并不使人觉得憋闷。
树底下还有茂密的灌木、厚厚的草甸,空气里比较潮湿,耳边还能听到苔藓里寒虫叫壁阴。
我站起身,只觉得浑身酸疼,略微一活动,脖颈、腰椎都疼的很,再低头一看,手背、手臂上皆是细小的血色划痕,应该是被那阵邪风所伤。
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在林中走了一程,想找到我的师兄师姐们,结果除了一棵树上的几只果子外,一无所获。
找不到人,有吃的也行!
我转而安慰自己,干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用袖子擦擦果皮,咔嚓一口咬下去。
嗯,酸甜多汁,味道不错。
赶了整整一夜路,我早已饥饿难当,一口气连吃了三只果子,这才放下进食的速度,我一边啃着果子,一边继续向前挪动脚步。
这树林一眼望不到头,树干粗壮,遮天蔽日,至少生长了百年。
脚下已经不是黑火山特有的黑色粗糙岩石,而是肥沃绵软的绿茵草地,入目也不再是无尽的黑暗,空气中也闻不到黑火山的瘴气,我微微发力,灵力也得到了恢复。
这一切都说明,这里确实已经不是黑火山的范围了。那阵风真有那么大威力,将我吹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山头??
“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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