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众人看着车夫着急忙慌的将粪车迅速驾离。
“这车夫着急的去装大粪吗?”一同巡逻的鲍喜问道。
“不是着急去装大粪,应该是里面藏人了!”林铤目光如鹰隼般盯着驶离的粪车道。
“铤哥儿你真的确定?”这次轮到鲍威发问。
“应该八九不离十吧。”林铤眼神再次微眯次露出如鹰隼盯着猎物般的眼神,“不管里面藏是不是有藏人,或者是藏了什么东西,今晚是咱们巡逻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岔子,待会过去动手利索点,毕竟这个营寨多是新军营的军士组成纪律性都是相对比较弱的,不要造成意外,如果让营中乱起引起哗变来责任就大了。”
有了戒备后众人保持着一定距离不再紧跟着拉粪的车子,而是将一什的人分为两个伍,各自从不同的方向提前绕到了茅房那边。
检查附近没有要来异常之后,众人便悄悄便藏在了暗处埋伏起来。
很快车夫赶车出现,只见那人将车停稳却没急着卸车,而是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四周的情况,在确定附近没人之后这才重新回到粪车边。就当他准备卸下木桶,林铤一个箭步上去先用左手捂住车夫的嘴,右手中的长枪握住枪头后端,然后对着车夫狠狠的扎了下去。车夫瘫软下去,倒地时甚至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这时徐盛和鲍喜、鲍威等人也来到了车边。
众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由徐盛上去打开木桶盖子。这一打开里面顿时跳出两个身着黑衣之人来!
这两人自是不知道方才外边发生了什么情况,一出来便不停的干呕不止。
其中一人嘴里还骂咧咧地道:“狗日的,真他娘的臭啊……………………………!”
“啊”字还未说完,这相对简陋的长枪便已插进了他的胸口。林铤的这一枪绝对算得上是快、准、狠,然而鲍富那一边却出了岔子,他本想从后面给身着黑衣之人来个透心凉的,可毕竟第一次杀人他还是胆怯了。简陋的长枪只刺入半寸他便已感觉手上无力。
身着黑衣之人中枪之后吃痛,竟然强忍着没发出一点儿响动,反而一脚将鲍富踹出去。好在徐盛及时跳了下来补了一枪,解决掉这漏网之鱼。
只是徐盛一离开,另外三个木桶里的人就安全了。这时每个桶同样跳出两人,一共六人,手中各持一把短刀,估计是在桶中觉察到了异样。众人迅速围了上来逐对厮杀了起来,很快徐盛凭借自己着过人的身手迅速再杀一人。
鲍喜、鲍威那边则陷入苦战,若不是林铤及时赶到帮忙估计他们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打斗声惊动了一个起夜的士卒,因为这个多是新军营组成的营寨纪律性和执行性都相对弱一些,士卒大喊大叫顿时营里就炸开。这一闹腾,寨门登时就紧闭了,部分有经验的老兵都趁机迅速守在了高处要害位置张弓搭箭,余下的身着黑衣之人想要逃出去已经是不可能了。
“你他娘的!老子今天弄死你!”
见到弟弟鲍武在刚才搏斗中负伤,鲍威也是打杀上头了,捡起短刀便要朝着已经被制服的黑衣人捅去。
这时林铤连忙冲着鲍威大喊一声:“鲍威兄弟!莫要冲动!留个活口!”
混乱险些造成营中哗变,一直持续近两个时辰才被弹压下去。
次日营中士卒全体集合,曲长李雷脸色铁青的站在那训话。
行刑台上则绑着两个人,一个是姓翁的什长,另一个则是昨晚一嗓子喊炸营的那个小士卒。
“什长翁剑雄,擅离职守,导致细作潜入,险酿大祸,斩!立决!”
“新兵翁碧迟无端制造混乱,险些导致营中哗变,斩!立决!”
随着两颗人头落地,此刻校场之中死一般的寂静,只听见偶尔风吹过的声音。接着又有四人被押到校场中间,这四人正是昨晚守寨门的士卒,因为搜查不仔细使得细作钻了空子混入营中,各领鞭刑百二十下。
惩罚之后,则是奖赏开始。
林铤晋升成为什长,鲍喜晋升为伍长,徐盛和其余人则各奖赏精良的皮甲和武器人手一套,然而众人并没有多欢喜。
“这回鲍武受伤赖我,当时要是……………………………………”
没等鲍富说完林铤便打断了他,拍了拍肩膀安慰的说道:“第一次嘛,你这表现已经足够好了。”
鲍富见众人都没有埋怨自己的意思,鲍富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五人一伍,两伍为一什,算上什长共十一人,他们这一什少了一个人,看来需要新人补充入伍了。
众人经历一场生死拼杀而全员无恙,都聚在一起颇为高兴,晚上的时候曲长李雷又派人送来了美酒和肉食和其他一些少量的奖赏。
然而击杀细作并抓到一名活口的功劳远远不止于此。可惜目前林铤暂时不想暴露和鲍隆的关系,所以面上只是身份不高的普通什长,真正的好处和功劳都是曲长李雷的。
经过一夜的审讯,那名被抓的细作全都交代了。曲长李雷喜出望外,亲自带人押着此人往鲍隆的中军赶去。
“启禀鲍将军,据此人交代刘贤、刑道荣二人派遣细作欲烧毁我们粮草,趁前军大乱与中军无法相呼应之际,迂回偷袭中军!”
鲍隆闻听此言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这是人才刚抵达战场,就已经建功了,无形中还破坏了零陵军的计策。
“我鲍隆果然没看错人,你这次抓到细作又探得如此重要的情报有功,有何要求快快说来。”鲍隆开心的说道。
曲长李雷表现的有些惶恐的道:“属下不敢提要求,只是我虽有个曲长头衔,手底下却仅仅只有一百五十余士卒,而且其中五十余士卒还是从新军营补充上来的………………………………………………”
“哈哈哈哈哈,此事易耳,那就再从我亲军营中调拨百名精锐士卒于你指挥可好。”
“多谢鲍将军栽培!”曲长李雷连忙叩谢道。
果然这功劳跟在军中职务身份的高低有直接的关系。
拿到情报后鲍隆就赶紧命人去找同僚兼好友的陈应商议对策。陈应此时坐在桌案的地图前瞧了一会地图才缓缓开口道:“前日便有探子来报说有疑似零陵军的可疑之人潜入前军所在之地,如今看来果然如情报所述的一般,只是不曾想竟是刘贤的连环之策,如不是发现的及时,此时你我危矣。”
“鲍将军,何不借此机会假装前军粮草被焚毁来吃掉刘贤、刑道荣派遣来迂回偷袭的这支人马?一来可以挫一挫零陵军锐气,二则如借此机会说不定可以迫使零陵军退兵。”陈应认定刘贤和刑道荣此时还并未收到潜入的细作焚烧前军粮草失败的消息,便建议鲍隆趁此机会将计就计反偷袭零陵军前来偷袭的这支队伍。
“既然如此,就由我亲自领军去袭击这支人马,陈将军为策应以防万一可好?只是还需吩咐下去万不可只图厮杀,要以败敌退敌为先。”鲍隆也认可陈应的建议回道。
于是在鲍隆和陈应配合之下击败了前来偷袭的零陵军,此役光是收缴的兵器和甲胄无数,意外的是投降被俘虏的人马就达千余之数,果然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二人尝到了如此甜头就想再寻找机会坑一下零陵军。
敌将刘贤是零陵太守刘度之亲子,有“零陵智将”的称号,因此其统兵谋略都算不俗。在得知计策未成而前去偷袭的那支人马也被桂阳军吃下后,便立刻下令全军坚守营寨暂时不准迎战。
想要围而攻之往往需要数倍于敌军的兵力,还需要极大的后期补给,然而零陵军和桂阳军两军人数相差不大,更不要说说人零陵郡比桂阳郡富有了。
于是在抵达前线时鲍隆先是把林铤和徐盛调入自己的亲兵营,又下令叫李雷所部带兵增援陈应所部。
接到命令林铤、徐盛等人跟随鲍隆所部不到半日的时间就抵达了最前线战场。原地歇息了不到一个时辰众人接到上面就传了下来的命令。立即至阵前列队准备开战。
鲍隆的亲兵营这一营人虽不用被安排到了全军的最前排冲锋,但是林铤一什人基本上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不安的情绪迅速在这一小撮人中蔓延开来。
“我们主要的任务是保护主将,如果一会儿万一要是需要冲杀的话,你就尽可能躲在我身后,看你也像是头回上战场,恐怕还不懂怎样保命吧。”徐盛很真诚的对林铤嘱咐道,看得出他对林铤是真的够朋友,但是他并不知道林铤的武力值也许还在其之上。
“其实大家伙儿无需紧张,我猜测今天这仗可能打不起来。”林铤的话更像是在安慰众人,哪怕是现在个时候众人可是身临战场。
很快曲长李雷打马来到了阵前,开始教着他的手下大骂刘贤和刑道荣的祖宗八辈儿。 这熟悉的剧情、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刘贤却如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一般就是龟缩不出,而李雷所部的众人一直骂到口干舌燥终于听到了鸣金收兵的指令。
“嘿,还真让你给猜中了。”徐盛面上带着些惊讶笑着的说道。
林铤把徐盛和鲍喜等众人招呼到跟前。
“我这有一计策或许可能让我们再立一奇功,只是此计策过于凶险还需要和鲍将军禀报由他定夺,而且也需我们之中的一人有比较大的牺牲。”
徐盛和鲍喜等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又转头看向了林铤,众人人都明白“富贵险中求”的道理。 再加上这次能判断出结果早就让众人人对林铤的话产生了一定的信任度,所以徐盛和鲍喜等众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片刻之后林铤带着徐盛要求拜见主将鲍隆。
原本作为一个小小的什长是不可能随意见到主将的,只不过林铤算是妥妥的“关系户”,虽然只是极小范围内知道,而且这次还是是带着破敌之策前来的。
毕竟是军机大事,若计成,则重赏;若失败,众人是想都不敢想,搞不好要脑袋的。
鲍隆听完林铤所献之计后脸上露出了很是为难的表情,“富贵险中求”,思量了一会儿鲍隆终于开口说道:“此计…………………或许可一试,这样吧我命人去请陈应将军前来共同商议,你们且随我一同去,到时候就说计策是廷钰兄弟你想出来的。”
毕竟在听完林铤的计策后,鲍隆心里是觉得过于冒险的,但是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零陵郡无论从钱财收入还是粮秣囤积等各方面都略胜桂阳郡一筹,如果是打持久战,以桂阳郡的家底还真耗不过零陵军。但是这次如此安排鲍隆也是存了想借此机会为林铤在军中铺路的心思,毕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加上林铤与鲍家利益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加之二人长期的相处中也早已如同家人一般,能做到鲍隆自然是会主动去替林铤筹谋。
“听说一个小小什长也来敢献计,若真有用处我也必将和鲍将军一同为之请赏之!若是无用………………………哼!哼!”就听到帐外有人如此说道,出声之人不是陈应又是何人。
“世人都说鲍将军和陈将军皆是威猛有余而不善谋略之人,以我观之确是不认同,旁人哪里知晓两位将军皆是外粗内秀之人,只是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想必鲍将军与陈将军也自是不屑多费脑力的。”
“哼!俺陈应就是一个猎户出身,可不喜欢听人拍马屁,要是没什么良策就别怪我命人军法伺候了!”陈应怒目圆睁的道。
“还请二位将军听属下说完。”
“还不快讲!”
“可利用敌将认为二位将军不善谋略之假象又假装属下前来献计而二位将军意见不统一而造成分歧导致二将失和的假象,而后利用陈将军好酒之事,放出陈将军因与鲍将军于帐中不欢而散,遂酒后鞭打士卒泄愤导致军心涣散的传言,引诱刘贤和刑道荣率军出营,然后我们设伏败之。”
林铤一口气把心中所想的所有计划全部说完,才发现自己刚才说了这么多,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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