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宅邸的主厅内,气氛庄重而肃穆。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九道身影,代表着鬼杀队最高战力的柱们,已然齐聚于此。他们按照惯例,分列而坐,姿态各异,却都带着一份沉凝的气度。
稍顷,拉门被再次推开。风柱不死川实弥和蛇柱伊黑小芭内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不死川实弥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痕迹,眼神锐利依旧,却难掩一丝疲惫;伊黑小芭内则悄无声息地滑入室内。
“看来我们是最晚到的,”不死川实弥扫了一眼室内,声音沙哑地开口,“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伊黑小芭内在他身后微微颔首,算是致意。
二人没有多言,径直走到预留的位置,利落地跪坐下来。
端坐于最前方的岩柱悲鸣屿行冥缓缓开口,浑厚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无妨。出任务辛苦了,实弥,伊黑。”
不死川实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斜后方的白鸟岩身上,咧了咧嘴,语气熟稔却毫不客气:“啧,辛苦什么,比不得某些人。听说白鸟你这家伙最近跟疯了一样到处接任务,怎么,是想把我们所有人的活儿都干完,好让我们提前退休吗?”
白鸟岩还没来得及回应,他身旁的蝴蝶忍便微微侧过头,紫眸瞥了实弥一眼,随即转向白鸟岩,脸上露出一种故作伤心的表情,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明显的抱怨:“可不是嘛,某些人两个月都不曾回来一趟,连让鎹鸦传信都吝啬得很,真是让人……好生‘挂念’呢。”她语气轻柔,尾音微微拖长,听起来像是在抱怨,但那弯弯的眼角却泄露了半分真实情绪。
这突如其来的“控诉”让室内凝重的气氛微微一滞,随即,几声压抑不住的低笑从不同方向响起。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富冈义勇嘴角都似乎抽动了一下。
“蝴蝶,你装的太假了。”富冈义勇面无表情,声音平淡无波,却精准地戳破了蝴蝶忍的表演。
蝴蝶忍脸上的笑容瞬间更加“灿烂”了几分,她转向富冈义勇,声音依旧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阿拉,这么多天不见,义勇先生还是这么不会说话,一如既往的讨厌呢。”
富冈义勇:“……”他沉默地移开视线,似乎懒得争辩。
炼狱杏寿郎见状,洪亮地笑了两声,适时地转移了话题,将焦点引回正事:“唔姆!听说甘露寺和时透在锻刀村与上弦恶鬼经历了一场苦战?真是了不起的经历!”
提到这个,甘露寺蜜璃立刻来了精神,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点小骄傲地说:“是、是的!炼狱先生!当时真的很危险呢!那个上弦之肆好厉害,能分出好多好多不同的分身,每个都超——级难对付!我都觉得快要打不过了……还好最后大家齐心协力,才终于战胜了它!对吧,时透君?”她看向身旁的时透无一郎,寻求认同。
时透无一郎原本有些放空的眼神聚焦起来,他轻轻点了点头,只回了一个简单的字:“嗯。”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在场的其他柱却都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少年,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往的他,总给人一种游离于世外、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的空洞感。而此刻,他的眼神虽然依旧平静,却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锐利和……真实的存在感。
不死川实弥咂了下嘴,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和一丝不甘:“啧,真是让人羡慕啊!怎么我就碰不到上弦呢?”
伊黑小芭内在一旁冷冷地接口,声音如同蛇类低语:“世间无常,福祸相依。不得见者,亦不可强求。遇之,未必是幸事。”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内室的门被轻轻拉开。
产屋敷耀哉在其妻子天音的搀扶下,缓步走了出来。虽然他的身体在白鸟岩提供的药物调理下已大为好转,但天音夫人依旧细致地陪伴在侧。
全体柱立刻收敛了所有表情,挺直脊背,以最庄重的姿态,齐声向主公行礼问候:
“主公大人!”
声音整齐划一,充满了由衷的敬意。
产屋敷耀哉的脸上露出温和而欣慰的笑容,他微微抬手示意大家不必多礼:“诸位,大家好。近来一段时间,大家辛苦了。”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位柱的脸庞,声音平稳而清晰,“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有几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与诸位商议。”
柱合会议,正式开始了。
产屋敷耀哉的神色稍稍凝重了一些:“想必大家或多或少都已听闻。我们鬼杀队中,出现了一位极其特殊的存在——一位成功克服了阳光的鬼,灶门祢豆子。”
此言一出,除了早已知情的几人,如白鸟岩、蝴蝶忍神色不变外,其余柱,尤其是风柱、蛇柱,眼中都露出了震惊之色。克服阳光?这对于鬼而言,简直是颠覆性的奇迹!不,是灾难的前兆!
耀哉继续道,语气沉重:“这意味着什么,诸位应该很清楚。鬼舞辻无惨数百年来最大的执念,便是克服太阳的弱点。如今,完美的‘答案’就出现在他眼前。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疯狂地想要得到祢豆子,吞噬她,从而让自己也成为不惧阳光的、真正‘完美’的究极生物。”
他顿了顿,让这个沉重的信息被充分消化:“可以预见,一场规模空前的、全面性的战争,即将爆发。无惨麾下所有的力量,恐怕都会被动员起来,目标直指祢豆子,直指我们鬼杀队。”
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凝重,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硝烟的气息。每一位柱的脸色都严肃无比,他们深知这意味着什么。
紧接着,耀哉话锋一转,抛出了另一个重磅消息:“此外,根据锻刀村一战的详细报告,确认在战斗过程中,恋柱甘露寺蜜璃,以及霞柱时透无一郎的身上,出现了形状独特、蕴含着特殊力量的……斑纹。”
“斑纹?”甘露寺蜜璃和时透无一郎同时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们虽然亲身经历了斑纹的开启,感受到了那股澎湃的力量,但对于“斑纹”本身,却一无所知。
产屋敷耀哉缓缓解释道:“‘斑纹’,并非首次出现。回溯到四百年前的战国时代,那些使用‘起始呼吸’的初代剑士们,就曾在与鬼舞辻无惨的最终决战中,将其逼入绝境。据古老的传承记载,那些强大的剑士们身上,都出现了类似于鬼纹的奇异斑纹,那似乎是力量达到某种极致后的外在显现。”
他轻轻叹了口气:“关于斑纹的记载,几乎都已湮灭在历史长河中。知晓其存在的人寥寥无几。我此前也一直选择对大家隐瞒此事。”
不死川实弥忍不住皱眉问道:“为何要隐瞒,主公大人?如果这是能大幅提升实力的途径……”
“因为曾有过惨痛的教训。”耀哉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痛,“在过去,并非没有人意外开启过斑纹。但更多的人,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开启。得知斑纹的存在后,不少天赋卓绝的剑士因无法开启斑纹而陷入自我怀疑、钻牛角尖,最终意志消沉,甚至走入极端,白白断送了性命。因此,我才决定暂不公开。”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今,古老的记录中,仅有一句话被明确地传承下来——「只要出现一位带有斑纹的剑士,其周围的人身上,便也会如同共鸣一般,陆续出现斑纹。」”
“而根据我们的观察,”耀哉的目光看向蜜璃和无一郎,“当前这个时代,第一位出现斑纹的人,并非在座的哪位柱,而是……灶门炭治郎。”
“唔姆!居然是灶门少年?!”炼狱杏寿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切,那个小鬼……”不死川实弥撇撇嘴,但眼神却凝重了许多。
“但他本人对斑纹为何会出现,以及如何开启,完全一头雾水。”耀哉将目光转向蜜璃和无一郎,语气诚恳,“所以,这次会议的另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希望借助二位亲身开启斑纹的经历,为大家指点一二。甘露寺,时透,能否请你们仔细回想一下,当时开启斑纹时,身体的具体感受和状态?任何细节都可能至关重要。”
“好,好的!”甘露寺蜜璃立刻紧张地坐直身体,用力点头。她先是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美丽端庄的天音夫人(内心:天音大人真的好漂亮啊……),不小心走了下神,随即赶紧甩甩头,努力集中精神,开始蹙着眉头,苦思冥想当时的感觉。
“那、那个,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蜜璃一边回忆,一边努力组织语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记得……身体变得非常、非常轻盈!好像……好像感觉不到重量了一样!然后……然后……”
她憋红了脸,搜肠刮肚地寻找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我想想……我想想……然后……咕咚地一下就来了!对!咕咚一下!咕啊地一下!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特别特别快!耳朵也好像变得特别灵光,能听到好多以前听不到的声音!然后……然后就感觉刷刷刷的!力量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她一脸自信地分享着自己苦思冥想出来的“变强秘籍”,大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说“看,就是这么简单!”
众人:“……”
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几乎所有柱的脸上都浮现出清晰的无语和黑线。这描述……也太抽象了吧?!“咕咚一下”、“咕啊一下”、“刷刷刷”……这让人怎么理解?!就连端坐于上的产屋敷耀哉和天音夫人,嘴角都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
唯有白鸟岩和蝴蝶忍,两人对视一眼,忽然不约而同地低声笑了起来。他们想起了前几天,炭治郎坐在蝶屋廊下,对着主公的鎹鸦,也是用类似的话努力汇报开启斑纹的感受——“就是这样哇地一下,嘎地一下,肚子就咕咕地一下……” 当时他们还不明所以,现在听到蜜璃这如出一辙的描述,顿时恍然大悟,原来炭治郎当时憋了半天,是在描述这个!这奇妙的既视感,让他们实在没忍住。
“非、非常抱歉!”甘露寺蜜璃看到大家的反应,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双手捂住了滚烫的脸颊,“我说不清楚……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略显尴尬又有些好笑的气氛中,一向沉默寡言的时透无一郎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冷静:
“心率。体温。”他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身上。
无一郎继续平静地阐述,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根据我当时的感知和事后的推算。开启斑纹,应该需要同时满足两个极其苛刻的生理条件。”
他抬起眼眸,目光扫过众人:“第一,心率必须达到每分钟两百次以上。第二,体温必须升高至三十九度,甚至更高。”
清晰、准确、量化。
这与甘露寺蜜璃那“咕咚一下”的描述,形成了鲜明对比。
“原来就这么简单?”不死川实弥听完,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眉头挑起,“不就是心跳加快、身体发热吗?听起来好像……没那么难?”
“并非如此简单。”富冈义勇冷淡的声音立刻响起,反驳了他的轻率判断,“维持那种极限状态,需要对身体有着超乎寻常的掌控力,并且极其危险。绝非寻常的激动或发热可比。”
蝴蝶忍也收敛了笑容,紫眸中带着医者的严肃,点头附和:“义勇先生说得没错。心率长时间超过两百,本身就是一种极度危险的负荷,对心脏是巨大的考验。而体温瞬间飙升至三十九度以上,更是接近甚至超过了许多人高烧惊厥的阈值,极易导致意识模糊、脏器损伤甚至衰竭。这绝非儿戏,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力量没得到,先把自己彻底搞垮了。”作为蝶屋的主人,她深知这种生理状态的危险性。
不死川实弥听到富冈义勇反驳,本来还想习惯性地顶撞两句,但听到蝴蝶忍这位专业的医生也如此严肃地警告,立刻收起了轻视之心,眉头紧锁起来。他意识到,这看似“简单”的条件背后,隐藏着致命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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