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空腔内的宁静被彻底打破。荆无棣的警告像冰水浇头,让刚刚燃起希望的幸存者们瞬间跌回冰窖。
那隐藏在湖底深处的、暗金色的、搏动着的“锁链”,散发着一种与鸭首人同源却又更加古老、更加令人心悸的气息。它们仿佛活物,缓慢而有力地抽取着湖水中那令人舒适的生机能量,并通过某种众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将其输送往上方的黑暗之中——那个方向,隐约指向洛阳母巢的所在。
“这些‘锁链’……它们在抽取这片地下空腔的能量?”穆婉茹瞬间明白了丈夫恐惧的根源,“这片桃源……是假象?是母巢设置的……‘能量农场’?”
老教授颤抖着抚摸着湖边一株发光的蕨类植物,仔细观察其根系与那些暗金色“锁链”的接触点,脸色变得惨白:“不止是抽取……这是一种……共生,或者说,寄生性改造!这些植物、这湖水,甚至我们头顶的晶簇,它们的生机都被扭曲了,成为了母巢能量网络的一部分!我们……我们闯进了它们的心脏供血系统之一!”
这个发现令人绝望。他们本以为找到了避难所,却没想到自投罗网,进入了敌人更核心的区域。
荆无棣的痛苦愈发剧烈。他不仅能清晰地“听”到湖底那被囚禁、被抽取力量的存在的哀哭,更能感受到那些暗金色“锁链”上传来的、与母巢核心一般无二的冰冷意志。它们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群不速之客的闯入,尤其是荆无棣这个异常敏感的“节点”。
湖面开始泛起不正常的涟漪,原本柔和的光线开始闪烁,空气中的能量波动变得躁动不安。
“它们发现我们了!”小李紧张地举起武器,“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离开?去哪里?”另一位幸存者绝望道,“外面是‘清剿者’,这里是母巢的能量源!我们无路可走了!”
就在恐慌即将蔓延之际,荆无棣却挣扎着站直了身体。他强忍着非人的痛苦,异变的眼眸死死盯着湖底。
“不……不一定……”他嘶哑地说,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这些‘锁链’……是管道,是连接。但它连接的,是双向的!”
他看向穆婉茹和老教授,眼中闪烁着近乎癫狂的光芒:“如果我们能破坏,或者哪怕只是剧烈干扰这个节点……会不会像掐住了一根重要的血管?会不会对上面的母巢……造成前所未有的打击?”
这个想法太过骇人听闻。攻击母巢的能量源,无异于直接捅马蜂窝,必然会引来最疯狂的报复。而且,他们有能力破坏这种显然超越了他们理解范围的生物科技造物吗?
“也许……还有另一种方式。”老教授沉吟片刻,目光再次投向那些竹简,“古籍中记载的‘地只之祝’,是‘抚慰’与‘驱散’,而非‘破坏’。或许,我们不应该想着去掐断它,而是去……‘净化’它?或者,去增强湖底那个被囚禁存在的力量,帮助它……反抗?”
两条路摆在面前:一是冒险破坏,可能重创母巢,但也可能立刻招致灭顶之灾;二是尝试沟通与净化,风险未知,且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而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荆无棣身上。他是领袖,是唯一能与这片大地深层力量沟通的人,也是代价最沉重的承担者。
荆无棣看着湖底那无声哭泣的存在,感受着它与自己体内那被污染力量的一丝微弱共鸣,又望向身边疲惫不堪、眼中却依然带着最后一丝信任的同伴。
他缓缓抬起异变的手臂,指向那些暗金色的锁链。
“我们尝试……沟通。”他的声音沉重却坚定,“如果它需要帮助,我们尽力。如果它渴望解脱……我们再给它一场……最盛大的‘葬礼’!”
命运的抉择,落在了这片被遗忘的深渊桃源之中。他们即将尝试与一个被母巢囚禁的、未知的古老存在对话,这对话的结果,将决定他们是找到反击的契机,还是加速自身的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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