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血腥味在清冷的夜空中弥漫,火把噼啪作响,映照着深坑中那头已然毙命的巨大野猪。
兴奋过后,冰冷的现实摆在程立秋和孙猛面前——如何将这足有两三百斤的庞然大物从近两米深的坑里弄出来?
“立秋哥,这……这咋整上去?”孙猛看着那死沉死沉的野猪,犯了难。
两人累得够呛,凭力气硬拉上去几乎不可能。
程立秋喘着粗气,大脑飞速运转。
硬拖不行,目标太大,而且这血腥味……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漆黑的树林,火光之外是无尽的黑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窥视。
夜间的山林是猛兽的天下,野猪的血腥味很可能引来狼,甚至熊瞎子!
不能等!
必须尽快处理!
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闪过。
“不弄上来了!”程立秋当机立断,语气果决,“就在坑里,把它分解了!”
“在坑里?分解?”孙猛一愣,但立刻明白了程立秋的意图。
整猪目标太大,太扎眼,根本没法悄无声息地运回屯子。
一旦被有心人(尤其是程家或者王会计那样的人)看见,后患无穷。
分解成肉块,用麻袋装走,是最隐蔽的办法。
“对!趁热放血,分解!咱们动作得快!这味儿太冲了!”程立秋说着,毫不犹豫地拿起锋利的砍柴刀,噗嗤一声就跳进了坑里。
坑底空间狭小,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和野猪身上的腥臊气。
程立秋顾不得这些,他深知时间的紧迫。
他让孙猛在上面举着火把照明警戒,自己则蹲在尚有余温的野猪尸体旁,开始动手。
上辈子多年的艰难生活,磨砺了他各种生存技能,包括处理牲畜。
虽然野猪庞大,但他下刀极有章法。
先是找准颈部血管位置,进行最后的放血(虽然大部分血已流在坑里),这样肉能保存更好。
然后,沿着关节和筋膜,熟练地开始卸腿、分解肋排、起里脊……
砍柴刀毕竟不是专业的屠刀,分解如此大的野兽异常费力。
程立秋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血水从脸颊滑落。
刀刃与骨骼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孙猛在上面看得心惊肉跳,又佩服不已,他从未见过如此果决狠辣的程立秋。
“猛子,把麻绳扔下来!先把卸下来的前腿绑好拉上去!”程立秋在下面喊道。
孙猛赶紧照做。
一条硕大的前腿被拉出坑外,沉甸甸的。
接着是后腿、两大块肋排、整片的五花肉、里脊……
程立秋如同一个最高效的屠夫,在狭小的空间里奋力作业。
猪头最难处理,但他还是硬生生地用刀和斧头(孙猛递下来的)将其砍下。
最后是内脏。
猪心、猪肝是好东西,小心取出。
肠肚之类味道大又难处理,程立秋想了想,没有扔掉,而是用绳子捆了,让孙猛拉到旁边一棵大树的高枝上挂起来。
“立秋哥,这臭烘烘的玩意挂树上干啥?”孙猛不解。
“敬山神,也喂山神。”程立秋抹了把脸上的血汗,喘着气解释,“老辈的规矩,得了大山货,留下点零碎,算是感谢山神爷赏饭,也免得别的饿急眼的家伙惦记咱们手里的肉。”
孙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觉得立秋哥懂得真多。
忙活了将近两个小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巨大的野猪彻底变成了一堆分门别类的肉块,堆在坑外。
程立秋这才疲惫不堪地从坑里爬上来,浑身如同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
两人看着地上这堆成小山的猪肉,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得有多少斤啊!
“快,装袋!”程立秋不敢耽搁,拿出带来的几条厚实麻袋(原本准备装整猪或抬猪用的),将肉块分装进去。
两条后腿装一袋,前腿和肋排装一袋,五花肉和里脊等好肉单独装一袋,硕大的猪头单独一袋。
足足装了四大麻袋!
每袋都差不多有五六十斤重,两人试着扛了一下,极其沉重,尤其是对他们这两个劳累了大半夜的人来说。
“立秋哥,这……咱俩能扛回去吗?还得走那么远山路……”孙猛面露难色。
“不能回屯子!”程立秋果断摇头,“直接去公社!赶早去供销社门口等着!这肉必须尽快出手,留在手里是祸害!”
回屯子目标太大,根本瞒不住。
只有直接去公社供销社,换成钱,才是最稳妥的。
两人歇了口气,咬紧牙关,用杠子抬起最重的两袋肉,踉踉跄跄地开始往山下走。
剩下的两袋,只能先藏在附近的灌木丛里,稍后再回来取一趟。
山路崎岖,肩上重担如山。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汗水湿透了内衣,肩膀被杠子压得生疼。
但巨大的收获前景支撑着他们,两人互相鼓着劲,拼着一股狠劲,在天色大亮时,终于将第一趟的两袋肉扛到了山脚下。
顾不上休息,立刻返回去扛剩下的两袋。
第二趟更加辛苦,体力消耗巨大。
等所有肉袋都运到山下通往公社的大路附近时,两人几乎累瘫在地,胳膊腿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歇……歇会儿……不行了……”孙猛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程立秋也靠着一棵树坐下,胸腔如同风箱般起伏。
但他不敢多歇,催促道:“猛子,再坚持坚持,必须赶在供销社上班前到那儿!”
两人咬着牙,再次抬起沉重的麻袋,一步一步朝着十几里外的公社挪去。
一路上,遇到早起的村民,看到他们这血呼啦擦、扛着沉重麻袋的样子,都投来惊疑的目光。
程立秋只含糊地说是在山里打了点野物,去公社换点钱。
等到他们终于看到公社的轮廓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两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汗透,狼狈不堪。
赶到供销社门口,大门还紧闭着,还没到上班时间。
两人把四个血淋淋的麻袋堆在墙角,自己也靠着墙根瘫坐下来,几乎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梳着干部头、拿着钥匙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看样子是供销社的主任。
他看到墙角两个血葫芦似的人和大麻袋,吓了一跳:“哎呦!你们俩这是咋整的?打架了?这是啥东西?”
程立秋挣扎着站起来,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些:“主任,您好。我们是靠山屯的,昨晚上在山里下了个套,弄了头野猪。这不,赶紧拉过来,看看咱们供销社收不收?”
“野猪?”主任一听,来了兴趣,走上前小心地打开一个麻袋口,看到里面白花花红彤彤的新鲜猪肉,尤其是那条粗壮的后腿,眼睛顿时亮了,“嗬!好家伙!真是不小!你们俩弄的?能耐啊!”
这年头,猪肉是紧俏货,虽然供销社有猪肉供应,但量少,而且要肉票。
这么大一头野猪,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无论是内部消化还是处理给相关单位,都是抢手货。
主任脸上的惊讶变成了热情的笑容:“收!当然收!这么好的野味,哪能不收!快,打开我仔细看看!”
程立秋和孙猛连忙把几个麻袋都打开。
主任仔细检查了猪肉的品质,连连点头:“好!真好!是壮年野猪,肉瓷实!就是这处理得有点糙……不过没关系!”
主任沉吟了一下,心里飞快地计算着。
按规矩,野味收购价可以比家猪稍高一点,而且不用票。
现在黑市猪肉能卖到一块七八甚至两块,他给的收购价也不能太低。
“这样吧,小伙子,”主任拍拍程立秋的肩膀,“我看你们也不容易,这肉我都要了。整体按毛重算,这看着得有二百五六十斤吧?我也不细称了,给你们按二百六十斤算,一斤给你们一块一毛钱,怎么样?这可比柜台收猪鬃猪胆零碎划算多了,也省得你们麻烦!”
一块一毛钱一斤!
二百六十斤就是二百八十六块钱!
程立秋心中狂喜,这价格远超他的预期!
他原本想着能卖到八九毛一斤就顶天了!
孙猛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程立秋强压住激动,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主任,这……我们兄弟俩拼了命弄来的,这野猪凶得很……您看能不能再加点?而且这猪头、猪下水我们都没算呢……”他指了指单独装着的猪头。
主任哈哈一笑,他就喜欢跟明白人打交道:“行!看你们俩是实在人,也是真有本事!这样,猪头算搭头,我再给你们凑个整,二百九十块钱!以后你们再弄到这样的好山货,直接来找我!我姓赵,是这的主任!保证比你们零卖划算!”
二百九十块!
巨款!
真正的巨款!
程立秋知道这已经是极好的价格了,立刻见好就收,伸出手:“成!谢谢赵主任照顾!以后有好东西,一准先给您送来!”
赵主任满意地笑了,和程立秋握了握手:“痛快!小同志怎么称呼?”
“程立秋,靠山屯的。这是我兄弟,孙猛。”
“好,程立秋,孙猛,我记住了。”赵主任拿出钥匙打开门,让他们把肉抬进去过秤(虽然说了毛重,但程序还是要走),然后亲自去会计室支了钱。
厚厚两沓大团结(十元纸币),外加几张零钱,塞到了程立秋手里。
崭新的纸币散发着诱人的油墨香气。
程立秋仔细数了一遍,没错,二百九十元整!
他冲孙猛重重地点了下头。
孙猛激动得脸都红了。
两人千恩万谢地告别了赵主任,走出供销社,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仿佛一夜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立秋哥!二百九!二百九十块啊!”孙猛声音都在发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嗯!”程立秋也是心潮澎湃,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走,先找个地方洗把脸,吃点东西。”
两人在公社的公用水龙头那里简单冲洗了脸上的血污,然后找了个早点摊,奢侈地一人买了五个大肉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下去,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气。
吃完包子,孙猛看着程立秋手里的钱,认真地说:“立秋哥,这钱你拿大头。陷阱主要是你安排的,主意也是你出的,分解野猪几乎都是你干的活,我就出了把力气。我拿两成就行!”
程立秋看着孙猛诚恳而坚定的目光,心里暖流涌动。
这就是他的好兄弟!
他一把将钱塞进孙猛手里,严肃地说:“猛子,这话我不爱听!没有你,我一个人挖不了那么大的坑,也扛不回这些肉!咱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次必须平分!一人一半!”
“可是……”
“没有可是!”程立秋打断他,“第一次合作,必须平分!以后再干活,咱们再按功劳细算。这钱,你拿着,145块!回家好好藏起来,别声张,想买啥买点,剩下的留着娶媳妇!”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数出一百四十五块钱,塞进孙猛的口袋。
孙猛推辞不过,看着手里厚厚的钞票,眼圈都有些发红,重重地点了点头:“立秋哥,我……我以后就跟你干了!你说咋干就咋干!”
“好兄弟!”程立秋拍拍他的肩膀,“走,先回山上把工具拿了,然后回家好好睡一觉!累瘫了!”
两人返回山林,取了藏起来的铁锹等工具,然后各自回家。
程立秋回到牛屋时,魏红正焦急地等在门口,看到他浑身狼狈但满脸喜色地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立秋,你们……”
程立秋把她拉进屋里,关上门,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厚厚一沓钱,笑着放在她手里。
魏红看着手里那一大摞大团结,整个人都懵了,手抖得厉害,声音发颤:“这……这哪来的这么多钱?你们……你们真去打劫了?”
“想啥呢!”程立秋笑着低声把昨晚猎到野猪、分解卖钱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魏红听得惊心动魄,后怕不已,但看着手里实实在在的巨款,巨大的喜悦终于冲垮了担忧,她激动地扑进程立秋怀里,又哭又笑:“太好了!立秋!太好了!我们有这么多钱了!”
“嗯,有钱了。”程立秋抱着媳妇,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悦,“这钱你收好。该买啥买啥,厚被子、新棉衣、粮食、油盐酱醋,再买点好的,给你补补身子。不过,千万别在外人面前露富,尤其是我爹娘和大哥三弟他们。”
“我知道!我知道!”魏红连忙点头,像捧着宝贝一样把钱小心地藏进炕洞深处的瓦罐里,那里面的家底瞬间丰厚了无数倍。
巨大的疲惫感袭来,程立秋连饭都顾不上吃,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下午才醒过来。
醒来后,吃了魏红热好的饭菜,精神恢复了不少。
看着家里渐渐充盈的物资,和媳妇脸上满足的笑容,程立秋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但他的手并没有停下。
野猪的成功给了他极大的信心,也让他看到了更快积累资金的可能。
松鼠来钱太慢,野猪可遇不可求。
他想到了另一种价值更高、但同样难以捕捉的猎物——紫貂。
那玩意儿动作快如闪电,极其机警,藏在密林深处,寻常猎人难以捕捉。
但它那一身皮毛,油光水滑,是真正的“软黄金”,一张上等紫貂皮,在这年头卖到八九十甚至上百块都不稀奇!
抵得上几十张松鼠皮!
上辈子当护林员时,他跟一位老猎人学过几手绝活,其中就包括“看貂道”和下“大板夹”。
这需要极高的技巧和耐心,但他有信心。
休息了一下午,第二天一早,程立秋又去找孙猛。
孙猛家正在吃早饭,看到他来,热情地招呼他一起吃。
孙猛看到他,更是两眼放光,显然还在兴奋中。
程立秋把想捕捉紫貂的想法跟孙猛说了。
孙猛一听紫貂皮的价值,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张皮就能卖八九十块?!我的娘哎!那玩意比野猪还金贵?干!必须干!立秋哥,你说咋干就咋干!”
程立秋笑道:“别急,那东西灵得很,不好抓。需要先做家伙事——大板夹。走,先去准备材料,该买就买,接着去我家,我教你做。”
两人准备好以后,来到牛屋,程立秋将一些韧性好的硬木条和钢丝(这些是他之前去公社零碎买的,本来想做其他工具),开始动手制作专门夹紫貂的大板夹。
这种夹子力道猛,灵敏度高,但又不能太大,否则容易被貂发现。
程立秋一边做,一边仔细给孙猛讲解要领:钢丝的弯折角度、触发机关的灵敏度、如何伪装等等。孙猛学得极其认真。
花了差不多一上午时间,两人做出了十几个看起来其貌不扬但内藏玄机的大板夹。
下午,程立秋带着孙猛进山,直奔他记忆中可能有紫貂活动的一片原始针叶林。
这里树木高大,林下植被相对稀疏,倒木和乱石很多,正是紫貂喜欢的栖息环境。
寻找“貂道”是关键。
紫貂活动有其固定的路线,多沿着倒木、石缝、特定的树根行走。
程立秋睁大眼睛,仔细搜寻地面那些几乎难以辨认的、细小的脚印和粪便痕迹,以及留在苔藓或软泥上的细微抓痕。
“看这里,”程立秋指着一处倒木下方几乎看不清的痕迹,“这是貂路,它经常从这棵倒木下面钻过去。把夹子下在这里,伪装好。”
他亲自示范,如何清理夹子周围的人类气味(用泥土或树叶搓手),如何将夹子巧妙地支在貂的必经之路上,并用极其轻微的细土或苔藓覆盖机关,最后再撒上一点自然落下的枯叶进行终极伪装。
整个过程小心翼翼,如同在进行一项艺术创作。
孙猛在一旁看得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他这才知道,打猎有这么多学问,远不是挖坑扛枪那么简单。
两人沿着推测的貂道,小心翼翼地将十几个夹子逐一布下。
每一个夹子都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等到全部下完,天色又近黄昏了。
回去的路上,孙猛异常沉默。
快到家时,他忽然非常严肃地对程立秋说:“立秋哥,这紫貂要是真打着了,卖的钱,我最多拿两成!你要是不同意,这活儿我就不参与了!”
程立秋一愣:“猛子,你这又是为啥?”
“立秋哥,你别嫌我说话直。”孙猛诚恳地说,“这野猪活儿,我出了大力,拿一半心里还稍微踏实点。可这紫貂,全是你的手艺!我就在旁边看了个热闹,打了个下手。这钱我拿多了,烧心!睡觉都不踏实!你就让我跟着学手艺,拿个跑腿钱就行!不然这兄弟我没法做!”
看着孙猛那憨厚却执拗的表情,程立秋心中感慨万千。
这就是他的兄弟,朴实,仗义,不贪心。
他用力拍了拍孙猛的肩膀,没有再坚持:“行!猛子,哥听你的!以后咱们兄弟,日子长着呢!”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两人就迫不及待地进山“溜夹子”(检查陷阱)。
心情比之前等野猪还要紧张和期待。
紫貂的价值太高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接近第一个下夹点。
没有动静。
夹子原封不动。
第二个,依旧没有。
第三个……还是没有。
孙猛的心情渐渐沉了下去。
难道这紫貂就这么难抓?
快到程立秋亲自下的一个夹子附近时,走在前面的程立秋忽然停下了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孙猛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程立秋缓缓拨开眼前的树枝,只见前方那处倒木下,一个钢丝夹子牢牢地闭合着!
夹子下面,压着一只体形细长、毛皮呈棕黑色、在晨光下泛着华丽紫褐色光泽的小兽!
不是紫貂是什么!
“夹住了!立秋哥!夹住了!”孙猛激动地压低声音叫道。
程立秋也是心跳加速,但他更冷静,仔细观察了一下。
那只紫貂已经死了,看样子是被夹子瞬间的巨大力量打断了脖子,没受什么痛苦。
毛皮保存得极其完整,没有丝毫损伤。
“好!”程立秋上前,小心地取下夹子,将这只价值不菲的紫貂提起来。
入手沉甸甸,毛皮厚实柔软,果然是好货色!
两人兴奋不已,继续检查剩下的夹子。
程立秋下的另外两个夹子,又收获了一只紫貂!
而孙猛下的那些夹子,要么没动静,要么被触发但没夹住猎物,显然在伪装的精细度和机关灵敏度上还欠火候。
但即便如此,一早上就收获三只紫貂,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看着这三只毛色华美的猎物,孙猛对程立秋的佩服简直五体投地。
立秋哥这手绝活,真是太厉害了!
程立秋仔细地将三张貂皮剥下(紫貂皮需要更精细的处理),处理好后的皮子看起来更加耀眼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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